陈主管屈指轻叩两下，原本密封的墙壁竟像一扇感应门，从中间向两侧平移开启。
露出一条通往上层的通道，两侧每隔几步摆放着一颗散发莹莹光辉的夜明珠。
胖掌柜见到这神奇一幕，惊得目瞪口呆，甚至往肥脸扇了一巴掌，看看自己是不是在做梦。
李青松则镇定许多，陈主管这“芝麻开门”手段与班大师的爆炸盒子有异曲同工之妙，都是采用了机关术的原理。
只是不知道，万宝屋的合作对象是墨家，还是公输家族。
“王公子有所不知，我们万宝屋有个规矩，凡是接待贵客或者商谈重大事宜都需要在顶层的阁楼。”
陈主管见他没有露出丝毫惊讶之色，不由暗暗点头，
“昨天东海郡治的白夫人来广陵县万宝屋巡查时，偶然听说了酿酒之法，对此颇感兴趣，今日特意在阁楼等候王公子。”
听完陈主管的解释，李青松心中顿时生出一丝不妙，这白夫人明显是陈主管的上级。
她的实力肯定更加强大，自己说不定得大出血，才能换来冰蚕草和极寒果。
陈主管看出了他脸色不太好看，宽慰道：
“王公子不必担心，白夫人还是蛮好相处的，只是几年前丈夫去世，性格变得古怪了些。”
“哪里古怪？”
李青松好奇问道，投其所好或许能争取更多的利益。
陈主管环视一圈，见四周没人，凑近他耳旁，轻声说道：
“白夫人似乎喜欢自残。”
“自残？”
李青松一脸蒙圈，指了指自己的脑袋，意思很明显。
“白夫人精神很正常，我也是道听途说，王公子别放在心上。”陈主管摇摇头，“咱们还是上楼吧。”
说完，便走进通往阁楼的通道，李青松也只能打消追问的念头，跟在陈主管身后。
这条通道是一条螺旋上升式楼梯，地板铺设名贵的毛绒地毯，踩上去软乎乎的，像一样。
走了大约一分钟，前方出现一扇雕刻精美花纹的木门，门上没有锁，陈主管轻轻一推，门便开了。
柔和的橘黄色光芒从里面射出，照在人身上暖洋洋的，李青松眯着眼睛打量屋内的装潢。
整个五层阁楼全是密封的，看不见窗户，天花板处挂着一个橙黄色的宝石，正是它散发初春暖阳般的光芒，七八张红木桌椅上皆盖着雪白的毯子。
正中央的太师椅坐着一名白袍女人，白袍背面画有阴阳太极图，手里捏着一根拂尘。
听见身后传来动静，白袍女人转过身，李青松看见她的面容，呼吸一滞，心脏直接提到了嗓子眼。
这是一张约莫三十岁女人的脸，算不上惊艳，但皮肤很白。
若是在大街上碰见，他顶多瞄两眼，不会过多留意。
此刻，他的视线却紧紧黏在女人脸上，不敢挪动分毫。
这个女人他昨天在风岚林刚见过，正是与傻帽齐公子一组的那个女人，当时自己对她的评价是略有几分姿色。
那时急于脱身，拿到铜印黄绶和小剑剑火姬后便匆匆离去。
谁曾想今日再次碰面，李青松觉得此刻自己的脸，必然僵硬得如老腊肉。
陈主管并未注意到他的反应，自顾自介绍道：
“白夫人，这位便是研究出烈酒酿造的王公子。”
白袍女人抬起眸子朝他看来，黛眉轻轻地皱着，问道：“王公子，我们之前是不是在哪里见过，妾身看你有点眼熟。”
李青松背脊瞬间沁满冷汗，竭力控制快要绷不住的表情，说道：
“白夫人应该看错了，我此前从未离开广陵县。”
“也对，妾身第一次来广陵县，不可能见过你，但是你的确与我的一位故人十分相似。”
“咳咳，白夫人，咱们还是先谈谈交易的事吧，王公子比较关心这个。”
陈主管咳嗽两声，故意打断二人的谈话。
李青松有些奇怪地看向陈主管，他还准备问问白夫人，自己和哪位故人相似，说不定能攀上点关系。
但陈主管都这么说了，他也不好反驳，只能接住话茬，说道：
“王某希望能用烈酒制备之法，换取冰蚕草、极寒果以及三成的烈酒售卖收入。”
他没有直接说出心理预期，而是抬高了一些，这样才有讨价还价的空间。
“王公子说笑了，我们万宝屋既要负责生产，又要负责销售，而你仅仅提供一个制酒之法，却能获得三成收入，天底下哪有这般好事。”
谈到生意上的事，白夫人立马像换了一个人，原本还算柔和的眉眼变得冷漠，
“况且，你这制酒之法能否成功尚未确定，现在便狮子大开口，未免有些不识抬举。”
正巧此时，三名精壮杂役将制酒设备抬了进来。
见状，李青松从怀里拿出一瓶黄酒和两块燧石，轻轻一笑，说道：
“是真是假，试试便知。”
紧接着，他像前天在春风医馆那般，倒入黄酒、点燃炉灶的柴火，拿来杯子放在出酒的铁管下方。
这次，他吸取了上次的经验，小心控制着火候，不让黄酒中的清水达到沸点。
一刻钟后，清澈的烈性黄酒从管口流出，填满了两个茶杯。
李青松左右手各拿一个，分别递给白夫人和陈主管：“两位品尝一下吧。”
陈主管喝了小半杯烈性黄酒，眼睛一亮：“此酒极佳。”
白夫人闻了闻，浅浅抿了一口，夸赞道：“的确不错。”
二人对视一眼，读懂了对方眼中的意思——必须拿下这个制酒之法。
“现在还觉得我提出的要求过分吗？”李青松笑问道。
“冰蚕草和极寒果可以给你，但三成的售酒收益绝无可能。”
白夫人斟酌了一会，回复道。
“那您觉得多少合适？”
“最多半成。”
“不行，最少两成。”
李青松毫不犹豫回绝，半成比他的心理预期还低了一半。
“王公子，有多大的碗吃多大的饭，半成已经是给你面子。”白夫人眼眸闪烁寒光，威胁道，
“如果我们想，完全可以找公输家族，照着你这个，打造一模一样的，到时候你一分钱也别想拿到。”
“你可以试试。”
李青松语气转冷，既然知道了白夫人是普通人，他也没必要客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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