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黎几人已经鏖战了十多分钟了。
但怪物的数量没有减少，反而越来越多，甚至到了黑压压一片的地步。
虽然她一剑下去能砍翻好多个，但根本比不上怪物出现的速度。
她现在很庆幸，维尔薇这个家伙，或许是为了耍帅，把千界一乘摆在了一个比较高的地方，虽然不算特别高，但还是让她们有更多的时间进行防御。
林黎退回到了爱莉希雅身边。
“现在怎么办？根本杀不完？而且这些东西皮糙肉厚的，打的我手都痛死了。”
“逐火之蛾的增援应该快到了，小黎，加油再撑一会……”
爱莉希雅的语气也不太确定，一直拉弓，她的手也挺疼的。
“……”
林黎闻言，叹了口气，又举起了剑，不过已经不敢冲到怪物堆里去了。
刚刚还有空隙给她站着的，现在要是进去了，脚下踩着的就是怪物。
这些怪物很奇怪，在死亡后，并不会留下尸体，而是逐渐消散的，就像是游戏特效一样，看着极为酷炫。
但林黎现在可没时间欣赏这种酷炫，她只觉得自己快要累死了。
又是一小段时间之后，在众人头顶，终于传来了直升机的轰鸣声。
轰隆隆——
林黎看着那些从梯子上降下来的士兵，就像是看到救星一样，在将自己周围的一片扫荡干净之后，直接开摆，又回到了爱莉希雅身边，大喘着气，坐了下来。
“我不管了，我累死了，不打了不打了。”
“这辈子都没有打过这么累的仗，让我缓缓。”
“嗯，那小黎你休息一下吧。”
爱莉希雅柔和道，自己手上拉弓放箭的动作却是一点都没停。
一大群士兵加入了战场，虽然普通的子弹并不能对这些皮糙肉厚的不明生物造成特别大的伤害，但胜在量大，而且有好一部分士兵拿着的都是崩坏能特质武器。
有他们的加入，局势立刻扭转，怪物死亡的速度逐渐加快。
而天空中，落下来的怪物数量也越来越少，似乎是知道自己现在处于颓势。
渐渐的，已经没有怪物掉下来了，地面上的怪物也逐渐被清理干净，天空也逐渐由黑色转为了正常的蓝天白云。
目前看来，这一战是赢了，虽然不清楚千界一乘到底有什么用。
维尔薇见战场上已经没有怪物了，走到了千界一乘边上，象征性的敲了敲。
不过什么都没有敲出来。
“啧，所以这到底是干什么用的呢？总不能每次打开都给我来一堆怪物吧？总要来点用处不是？”维尔薇皱着眉，自言自语了起来。
不过还没等她开始认真研究，爱莉希雅就缓缓走了过来。
“嘿，感觉怎么样？这一战刺不刺激呀？”维尔薇笑着说道，看了看对方身后，问道：“林黎呢？不会还在休息吧？刚刚就看到她坐在你边上摆烂了。”
“……”
“怎么了？看你的表情好像有点疑惑，没事，和我说说，我知无不言。”
维尔薇此时还没有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
爱莉希雅张了张嘴，带着一丝迷茫与崩溃，问道：
“……小黎呢？”
“什么……？”
……
林黎第一眼看到的是一棵巨大的树。
它的树叶遮天蔽日，树冠高不可视。
她此刻就站在树叶之下。
她不清楚自己与这棵树的距离是多少，她只想知道现在她在哪里。
“爱莉？”林黎轻声呼唤着，看向四周，却什么都看不到。
在视线中，只有那棵树散发着光芒，其余一片皆是虚无。
没有人回应她。
林黎尝试着往前方走，但脚上就像挂着千斤重的铁球，一步都迈不开。
“小九？”
林黎在脑海中喊着系统。
万幸，小九还在。
【喵……？不是，你现在为什么在虚数空间里？】
“虚数空间？是什么东西？”林黎听到了一个从来没听过的词语，疑惑道。
【怎么这么笨呢，就是你现在在的这个地方啊】小九无语道。
【你脚下的这个，叫做量子之海，嗯……要我给你解释一下吗？】
“你最好解释一下，然后想个办法把我送出去……爱莉找不到我肯定很着急的。”
【……】
小九解释了起来。
【你们所在的世界，其实就是你眼前那棵虚数之树上的一片叶子，然后……崩坏作为一种筛选机制，用来淘汰过于落后的世界，在淘汰后……】
【算了算了，我觉得我也解释不了，我知识水平有限】
“呃，可你不是系统吗？怎么连这些都不知道？”
【喂……你这说的我好像全知全能一样，你不是也不知道吗？】小九没好气道。
“好吧……那你能给我送出去吧？我一点都不想待在这里，没有爱莉，一点都不舒服。”
【送倒是可以送……不过要等我一段时间，你先在这里随便走走吧】
小九说着，声音就沉寂了下来，估计是做什么准备工作去了。
“你说的倒是轻松，那我怎么走出去啊？走都走不……诶？”
林黎突然发现自己可以走了，甚至比正常行走的时候还要轻盈不少。
她视野中只有那棵参天大树……虚数之树，至少小九是这么说的。
小九是系统，应该不会说错吧？
脚底下的这一大片是量子之海，除此之外，整片空间里就什么都没有了。
她为什么能踩在海上呢？
林黎不知道，她也不清楚所谓的量子之海到底是不是一片海，还是说只是个名称而已。
不过眼前的树确实是一棵树，而且非常大，距离她也非常远，即使在刚刚想的时候，走了这么长一段路了，但目测的距离却丝毫没有改变过。
在她眼中，画面就很奇怪。
虚数之树扎根在量子之海上，它的根茎浸入海下，深不见底，似乎是在吸收着养分。
而在虚数之树上，又不断的有叶子落下，在量子之海上稍稍浮了一会，便彻底沉入了海平面下。
“……？”
林黎突然感觉有一双眼睛在盯着自己。
不，不止一双。
这样的视线看的她脊背发凉，连一步路也走不下去了。
“小九，好了没？”林黎咽了咽口水，忍不住轻颤起来。
【可以了，等会出去的时候，你可能会见到量子之影，记得不要被它们碰到，我帮不了……】
【……】
林黎的身影消失在了海平面上。
“……”
在她刚刚站着的地方，一片叶子缓缓地飘了下来，和其他叶子不同的是，它在海平面上荡起了一圈圈微小的涟漪。
不过最终也没能逃过沉入海底的命运，化作了泡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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