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让贤者感到头疼棘手的话，去把他们花神旦祭的实验揭露出来最快吧。
提纳里和林尼说了些贤者的罪行，他倒并不期望林尼能找到证据揭发出来，只是想让少年知晓当今贤者的龌龊。
但若是细细思量便会发现，这种办法是最直接最有效的。
若是将其放在蒸汽鸟报上公之于众，恐怕须弥城面临的政治压力和外交压力又要上升一个档次。
嗯……或许还有更直接的，比如开邪眼、仙术直接把智慧宫砸下来。
不过这种事情也就想想了，既然那位旅行者有计划，那就配合她便是。他可没本事和博士在明面上争锋相对，现在还是伏在暗处为妙。
钟离给予的仙术知识他现在已经吃下去大半，可以做到简单借由仙力增幅自身，进入粗浅的仙人状态。
就是……
这个仙人状态持续期间似乎会影响他的情绪和性格，毕竟他还没掌握到家，只浅显开发出来。
战力上的情报至关重要，多托雷都没露底他乱跳什么？
下午，林尼将晚上盗取相关证据、线索的行动又复核了一遍，稍稍修正后便定了下来。
*
夜。
换上夜行服的林尼摸着屋顶间隙朝须弥城中心靠拢。
须弥的虚空终端不只是人在佩戴，在重要场所也可作为监控设备。比如去往教令院的几条主干道上，林尼都发现着闪烁幽光的装置。
不用多想，那就是摄像头，甚至权限够可以躺床上体验VR视角。
须弥城的中心是围绕一个参天古木修建的建筑群，智慧宫便建在树上，远眺这座城市时，总会让人心生震撼，久久不能平息。
躲过须弥城的巡逻守卫容易极了，绕开摄像头、潜入智慧宫也不是难事——传闻智慧宫的图书馆夜里时长闹鬼，林尼便早先打探到了智慧宫屋顶有狭小的缝隙。
毕竟依树而建，这种缝隙不是稀罕事。林尼借由漏洞顺利翻入其中。
[这戒备未免松散过头了，还是我高估了须弥城的城防？]
林尼猫着身子，眼眸四处打量，果然还是发现一人影。
只是……
并不是守卫，那位海蓝色长发的少女，看着像是教令院的学生。
对方翻阅着书籍，时不时书写笔记。这个点潜入进来，哪怕是教令院学生也是违纪。见她专注着，林尼倒也放松些许，脚步轻点便绕开她往房间深处走去。
更往里便是贤者的办公室，夜里有站岗的守卫，但也昏昏欲睡。毕竟有虚空终端在，须弥城不知几十年没出过茬子了。
守卫本就困倦，林尼要下手更是容易，随手结着仙印引导他们入梦，很快周遭的呼噜声便此起彼伏。
至于这块的摄像头，那可就没什么办法躲了。要么物理破坏，要么虚空入侵。林尼简单变装成一巡逻守卫模样，短时间内不容易被察觉，但要是细细检查肯定会被发现端倪。
但或许，旅行者不会给贤者们那么多时间呢？毕竟猫和老鼠的立场已经要开始对调了吧。
*
[……]
林尼翻看着办公桌的文件，不由陷入沉默。
并非是没找到要的证据，而是这些东西来得太过容易。
残缺已久的图书馆屋顶，散漫松懈的岗哨守卫，就连这些文件存放的密码箱也没多少禁制。
并未花费多少气力就拿到东西，让林尼心下生疑。
[难道……]
[教令院的贤者，都这么废物？]
[还是说……]
[太依赖虚空终端了么。]
到底是在贤者老巢，林尼心中思绪涌动，手上动作却不慢，挨个将需要的证据留影存下。
他就当着摄像头的面翻看留影，毕竟这摄像头就正对着办公桌，实在躲不开。他就算能用丝线远程翻阅，留影机也没那么清晰的远距离聚焦成像。
[估摸很快就会被发现吧。]
林尼倒是不着急。
被发现也不影响他吸引贤者注意力，何况谁会知道枫丹的大魔术师来须弥了呢？
只要将这些东西分批流传出去，就足够贤者们吃一壶了。
*
次日，林尼在旅店醒来时，便被教令院的贤者带着卫兵包围了。
林尼：“……”
[真是小瞧他们了。]
[须弥城里的虚空终端还有他没察觉的么？]
[也是，自己这次行动有些急切了。]
[既然贤者们找上门来，那边将计就计吧，横竖都是吸引注意力。]
想着，他便慢悠悠地下了楼。
此时大厅早已清场，前台也没有柜员。大贤者阿扎尔冷冽地盯着他，身旁的卫兵围了一圈。
“哟，这么大架势欢迎我么？真是荣幸之至呢，大贤者大人。”
阿扎尔冷哼一声，沉声道：“林尼先生，偷渡须弥境内未佩戴虚空终端，还涉嫌侵入教令院盗取重要文献，你可知罪。”
林尼挑了挑眉，目光落在沙发上晕厥过去的索恩，心下了然，笑眯眯道：“大贤者也不能血口喷人呀，您说的这些我可一概不知。”
“你连自己偷渡都不知？”
“不知。几年前我来须弥好像也没这个规定吧？”
“这是去年输入虚空终端的法案……”
“那不就对了，不知者无罪呀。”
“是否有罪，可不是你的说的算……”
“你认可你的观点，但……大贤者要同我去一趟枫丹歌剧院接受审判么？我们那儿的谕示裁定枢机一定知晓有没有罪。”
“……”
林尼这一打岔，阿扎尔眼眸微眯倒是没有第一时间驳斥，定定注视着他几息，才沉沉道：“前日有位名为索恩的枫丹男子进入须弥城，他现在正在教令院做客。”
林尼眉眼微抬，嘴角勾起好看的弧度，笑道：“大贤者这是何意？”
“没有什么意思，只是核查一下是忠是奸。若是对须弥城抱有恶意，那便按照须弥的律法审判了。”
“呵呵……就凭你。”
林尼眼眸里暗金色的流光闪烁，冷笑道：“阿扎尔！”
轰——
钟鼎沉鸣之声炸响在此间众人心尖，这一刹那，仿若一尊神灵欺压此城，就要践踏而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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