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这……”
陆鹿的脑子有一瞬间突然短路了。
这剧情不对吧。
我俩都是遭受鸡厂办公室霸凌，被鸡厂开除的可怜实习生。
我又和你有过逛展会的交集，怎么说也得照顾一下，先让我进五雷实习一段时间看看效果吧。
如果实在是能力不行再辞退我嘛。
怎么韩总突然变得这么冷酷无情，功利主义至上了？
【糟了糟了，看来这韩总不好对付啊，我就说oL套装没用吧，那个刘主管还不信我，还说这是大伟哥的意思。】
【要不是鸡厂试探了几个月，没有一个五雷网络的员工愿意出卖公司，也用不着让我一个实习生过来当商业间谍啊。】
【想想他说得确实没毛病，我一个刚出社会的大学生又没经验又没能力，还不是校招，顶尖的互联网企业没理由招我，连鸡厂都不要我五雷怎么会……坏了坏了，差点被他职场pUA了！果然这群老总没一个好人！】
【还好还好，还有plan b】
韩帅没想到，鸡厂居然之前就找人试探过自己。
但是因为系统的硬性规则，没有人会背叛公司。
不然的话，五雷网络极有可能和任务副本中的猫猫工作室一样，被人暗下黑手，在游戏的某个节点突然爆炸，令玩家对五雷失去信任。
还有b方案？
韩帅听着陆鹿的心声，眼睛微微眯了起来。
“我知道韩总可能觉得我在鸡厂待过，怀疑我用心不纯。”
陆鹿谨慎的望了望周围，见四周无人注意他们二人，才鬼鬼祟祟的从身侧挎包里掏出一个U盘。
“但是但是，我有投名状！”
“这里有【黑暗降临】、【堕落，星辰大海】、【绝境壹】接下来几个版本的市场宣发方案和大致的版本规划。有了这些，五雷网络就能找准鸡厂的薄弱点，一举把鸡厂拿下！”
“只要，韩总能给我一个机会……”
说完，陆鹿又用自己闪闪发亮的眸子可怜巴巴的盯着韩帅。
她感觉自己就像是三国时期的许攸，在曹操和袁绍打得火热之时，从袁绍处跑来投奔曹操，献上计谋，火烧乌巢。
这韩总怎么着都得表演一下周公吐哺，忘履相迎的态度吧？
岂料韩帅微微摇了摇头。
“我要鸡厂游戏的版本规划干什么？”
“我做我的男性向游戏，他做他的一般向扩圈，井水不犯河水。”
“我是正经做游戏的，一切靠游戏质量说话，不需要用这种上不了台面的手段。”
先不提如今的五雷网络已经不需要把鸡厂当作眼中刺肉中钉了，就算是以前，他也从来没关注过其他游戏的版本内容规划。
明明自己就正常做游戏，谁能想到友商会自己暴雷啊？
到现在他也看开了，友商就是一群脑子有病的家伙，不用过分在意他们。
什么鸡游的宣发手段版本规划，除非你说【黑暗降临】准备让散兵代替黄毛成为真正的主角，收服七神，无论男女全变成勇者大人的后宫。
不然真的提不起什么兴趣。
陆鹿听到这话人都傻了。
【怎么会这样！送上门的情报他都不要？如果他拿走U盘的话鸡厂那边还能拿捏住这位韩总的一个把柄，谁能想到他是真的不在乎？】
【不，不可能不在乎，如果他真的不在乎就不可能让那么多二游暴雷，每次暴雷还正好令五雷网络受益。】
【他一定是拥有自己的情报信息渠道，所以看不上我这个实习生能接触到的资料。】
“我一向都是很敬重鸡厂，敬佩创始三人组的，如果你是准备让我坑害他们的话，我们也没什么好聊的了。”
“做游戏不需要这么多花花肠子。”
“阴暗的事情做多了，游戏作出来也会透露一股子异味。”
韩帅摆出老实本分游戏制作人的样子，失望的摇了摇头，然后起身准备离开。
陆鹿急了。
没想到这韩总居然真的油盐不进！
打感情牌没用，跟他讲利益关系也没用，这该如何是好。
为了安全起见，自己在鸡厂那边的社保关系是真的断掉了。
如果五雷网络最终不肯收留她，那么之前精心策划的一切都将化为泡影，所有的努力都会付之东流。
到那时，她将会陷入走投无路的绝境，真正变得无处可去了。
回想起当初自己满心欢喜地成功拿下鸡厂的实习岗位时，那种骄傲和自豪溢于言表。
她还曾在同学朋友们面前大肆炫耀，看着他们眼中流露出的深深渴望和无尽羡慕之情，心中别提有多得意了。
然而此刻，一想到假如自己不幸失去这份工作，那些曾经对她羡慕不已的人不知会在背地里怎样无情地嘲笑讥讽自己，她的心顿时乱成一团麻，整个人都慌了神儿，完全不知所措起来。
眼看着韩帅就要迈出咖啡店的大门离去，她突然灵光一闪，仿佛抓到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一般，大声喊道：
“我……我还有重要的情报！”
话音未落，她便毫不犹豫地拔腿直追了上去。
“自从【黑悟空】面世以后，鸡厂在官方眼中的地位就下降了许多，现在基本只有魔都地方还在偏袒着它了。”
“我之前……偶然间听到魔都地方的官方对主管他们透露过风声，之前积压下来的事情就要扛不住了。”
“马上就会有针对鸡厂不利的声音传出。”
韩帅停顿身形，回头看了她一眼。
“跟我回公司聊吧。”
……
半个小时后，陆鹿迷迷糊糊的走进了五雷网络的人事部。
她本来以为韩总会提出一些刁钻的问题来为难自己，没想到来到五雷网络的大厦之后，对方只是普通的问了几句就让自己来人事部报到了。
到现在她还有点搞不清楚状况。
就这么……成了？
大伟哥主导的潜入计划就这么成功了？
一想到自己以后就要开启商业间谍的生涯了，陆鹿露出几分尴尬的笑容。
“陆鹿？”
突然间，一道清冷而又威严的声音如同惊雷一般在陆鹿耳边炸响。
她浑身一颤，瞬间回过神来，条件反射般地应道：“啊，是！”
问话之人正是五雷网络公司的第二话事人——王玲玲。
这位在公司里地位显赫、堪称一人之下千人之上的人物，此刻正单手抱胸，以一种极其锐利且充满压迫感的目光上下打量着陆鹿，仿佛要将她看穿看透。
只见王玲玲微微眯起双眸，眼神中透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危险气息，缓缓开口问道：“你是第二个韩总亲自招来的人。”
“而且据我所知，你之前曾在鸡厂实习过，对吗？”
虽然是疑问句，但对方用了一种陈述的口吻讲出。
听到这话，陆鹿只觉得一股冷冰冰的压力扑面而来，那股寒意犹如腊月寒冬的冷风，直直地刺入骨髓深处，让她根本生不出丝毫反抗的念头。
面对如此强大的气场，陆鹿不禁有些紧张，结结巴巴地回答道：“这......这个......是的。”
“我和韩总一样，都是从鸡厂出来的。刚刚已经和韩总聊过了。”
陆鹿试图搬出韩总为自己撑腰，她感觉自己的心猛地提到了嗓子眼儿。
如果这次的面试官换成眼前这个可怕的女人，那自己岂不是连一点儿秘密都保不住了？
毕竟像她这样初出茅庐、刚刚踏入社会的菜鸟大学生，又怎么可能斗得过如此精明强干的商界女王呢？
想到这里，陆鹿额头上开始冒出细密的汗珠，心中暗自叫苦不迭。
“就我个人而言，实在难以不对你的专业素质抱有深深的疑虑。但既然这是韩总亲自下达的指示......”
王玲玲用眼角余光快速地扫视了她一眼，感觉这人心里有鬼，看来日后得对她多加留神才行。
尽管如此，王玲玲还是面无表情地从文件夹里抽出了一份合同，并将其轻轻推到了对方面前。
“签了吧，韩总的助理岗位，年薪50万，福利齐全，奖金另算。”
“我会好好盯着你的，直到你成为一名合格的助理。”
王玲玲语气平淡地说道，同时紧紧地盯着眼前这个看似单纯无害的女孩。
听到这番话，陆鹿不由得惊讶地眨了眨那双灵动的大眼睛，完全忽视了王玲玲的威胁声。
50万？
这么多！
这我还回什么鸡厂啊？还当什么间谍啊？
五雷网络不比鸡厂香多了？
那边还只给自己画了张大饼，啥福利都没有，这里直接薪水福利拉满了。
二次元嘛，到哪不是做二次元。
五雷网络的二次元浓度也不比鸡厂差啊。
“我相信，五雷网络将来必定能够成为国内首屈一指的顶尖级游戏厂商！”
此刻，陆鹿脸上的神情变得异常严肃且认真，仿佛已经看到了公司辉煌灿烂的未来景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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