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很多时候,凌越对自己的感知能力有着绝对的信任。
所以在视线捕捉到那只手的瞬间,凌越毫不犹豫聚气于掌,轻飘飘的一掌拍在墓俑腹部,却是重若千钧,霎时便将其击得四分五裂!
飞溅的碎瓷尘雾间,凌越聚精会神凝眸捕捉异样之处。
然而再一次出现了令她困惑之事。
炸开的陶瓷完全没有异常之处,仿佛它只是一只正常的做工有些粗糙的带着岁月侵蚀的陪葬墓俑。
墓俑周围有一些小水洼,碎裂的陶片四射散落着,有的掉到了水洼里,传来错落的叮咚落水声。
凌越拎着马灯仔细查看,别说那只黑色小手了,任何黑色的东西都没有。
——就连墓俑的黑色眼睛也早已褪成灰白色。
但她丢进去的荧光棒确实凭空消失了。
凌越皱眉,拨开碎片,起身往周围的小水洼里探照。
难道那东西跑到水里了?
可周围自然形成的小水洼面积最大的也就环抱大小,深浅顶多到脚踝处,积水清澈,用灯一照,除了她自己的倒影,其他都是清晰可见的。
凌越提着马灯,蹲在一处小水洼前,试图理清头绪。
因为掉落的墓俑碎片,水面上尚未完全平静下来,还带着细微的涟漪。
一层推着一层,以至于倒影在水面上的另一个“凌越”也产生了小幅度的波动扭曲。
直到涟漪消失,凌越也没看出不同来。
只好起身,提着灯准备去找找其他人。
转身离开的瞬间,眼角余光瞥见水面上因为光源转开,于是逐步与周围黑色融合的人形倒影,凌越后脑勺一凉。
受到潜意识刺激的交感神经于电光石火间传递出微妙的体感,似在提醒她,水中的影子不对劲!
这次凌越没有第一时间动手,而是保持身体四十度角侧转身,头肩略微形成夹角,眼睛朝侧后方地面水洼斜视的姿态。
因为担心光源角度变化,影响光影,就连手中提在半空中的马灯,都没有丝毫动弹。
周围的一切都沉寂在浓稠的黑暗中。
唯一的光源被身体遮挡了一大半,几缕昏黄的余光斜斜的打在水面上。
也是因为光源被身体遮挡,倒映在水面上的倒影,就显得有些残缺不全。
凌越清楚的看到,一小半被昏黄的光描摹出来的倒影确实是正常的背对水面的姿势,然而另外大半已经被黑夜步步蚕食的倒影,不知何时,已经悄然被一团黑漆漆的“光”模糊得难以维持与正常小半倒影互为一体的融洽画面。
一半是她的倒影,另一半,却已经被黑色的不知名存在侵占了。
它似乎在努力拉扯自己的形状,试图和她另一半倒影组成正常的水中人影。
此情此景,凌越不由自主想到了百眼窟张家另一处废弃家族群葬墓里那种被张麒麟称为“影子”的本体似黑色水母,能飞,还能模仿人和物,变化形态的黑物质。
如果真是那玩意儿跑出来了,问题可就有点大了……
在影子里蠕动着的黑色似乎是察觉到了凌越的注视,慢慢停止了动作。
还在思考要如何困住它的凌越同样感受到了一股微妙的被“看着”的感觉。
看来之前进小树林,她经过诸多水洼的时候,感受到的视线,很可能就是这东西在看她。
凌越在思考能不能想办法困住它,黑色东西大约也在等她下一步动作,一人一黑色非人物种之间,就这样一前一后,一上一下的形成了诡异的对峙。
就在凌越准备用荧光棒试试它是不是就是藏在陪葬墓俑里的小黑手时,身后不远处突然传来一道压抑着警惕和紧绷的呼喊声:“凌越?!”
周围的死寂忽如潮水骤然退去,取而代之的是风吹过树木草地时发出的沙沙声,一行十来个人往这边行走的脚步声,乃至努力压着也依旧压不下去的粗重喘气声。
凌越若有所觉,抬头看天,视线穿过稀疏的树木枝桠,看见了弓形的月亮从厚重的乌云里钻了出来。
洒落的清冷月光虽然依旧暗淡朦胧,却也给大地增添了几分光亮。
刚才的一切,似乎只是一场梦。
凌越收回目光,转身回头,提着马灯,看着解雨辰大步流星的朝她这边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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