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7章 劳军团原来是干这个的
千惠子很生气，她四处寻找木村记者，但是没有找到。
一个小时以后，船在上海虹口附近的一处港口停了下来。船舱里的劳军女人们，各自收拾行李，乱成一团。
船上的喇叭突然喊道：“欢迎前来劳军！我们还没有到达目的地，请团员们保持安静，请团员们保持安静。”
千惠子和刚刚走过来的敦子、由柰子一起放下行李。
“怎么回事啊？”敦子问。
“我也不知道。”由柰子说。
“这儿是上海，离前线还要走几天几夜呢。”说话的是小栗蓉子。
船舱里一阵喧哗。
“我就是想看看上海，才来劳军的。”一个女子说，“我要下船！”
几个女人一起跟着喊道：“我们也要下船！我们也要下船！”
“我们是来劳军的，不是来旅游的。”千惠子说。“都安静下来，听军方的安排吧。”
千惠子说话果然管用，船舱里安静下来。
“有人上船了！”一个靠窗的女人喊道。窗前的其他人一起朝窗前挤去。
“请团员们注意！请团员们注意！”
广播声又响了起来，团员们安静下来，聚神聆听。
“大日本帝国驻上海总领事冈本先生，上海派驻军司令部吉沢大佐将在甲板上接见劳军代表。请以下团员现在到甲板上去。鹤见千惠子，米仓贞子，平冈禾子，三浦小菜，直美幸代，小栗蓉子……”
“千惠子姐姐，有你的名字，你快上去吧！”敦子道。
千惠子把箱子往敦子面前一放，走上楼梯，朝甲板上走去。
甲板上已经站着十几个代表，她们站在甲板中央。代表的四周，站着几个日本兵。
“园田爱子，永濑松美……”
广播里继续念着被指定为代表的劳军女人的名字。一些女子正从船舱走出，加入到代表行列。
等30个代表到齐，从驾驶舱里走出几个中年男子。当先的正是日本帝国驻上海领事馆的总领事冈本先生。
冈本四个多月前刚刚躲过上海抗日分子的手榴弹袭击，一出来就四处张望，生怕从某个角落里突然冲出来一个抗日分子，向他扔出手榴弹。
跟在冈本总领事身后的吉沢大佐挎着佩刀，头颅高昂，不可一世。
一个相貌颇为英俊的年轻人，跟在冈本总领事身后，这人名叫城田优，是日本驻华使馆的文化参赞。
突然有人带头鼓起掌来。千惠子循声看去，带头鼓掌的正是妓院的老鸨。
她怎么也是代表？千惠子朝老鸨翻了翻白眼，重新把目光投向站在前面的几个男子。
“各位劳军团代表，欢迎你们来到中国前线劳军。”说话的是相貌英俊的城田优。“我是大日本帝国驻中国大使馆文化参赞，我叫城田优。我右边的这位，是大日本帝国上海领事馆总领事冈本先生。左边的这位，是大日本帝国上海派驻军吉沢大佐。现在，请冈本总领事讲话。”
冈本往前走了一步，用沙哑的声音说道，“各位团员代表，我为能在大日本皇军中国占领区向你们说话，感到高兴，也佩服你们前来中国前线劳军的勇气和献身精神……”
冈本讲了三分钟，无非表示欢迎之类，接下来讲话的是吉沢大佐。
吉沢大佐相貌冷酷，却肆意挤出笑脸。先是介绍了战场形势，皇军如何英勇善战，中国军队如何胆小怕死，不堪一击，皇军不久就将占领中国全境。接着便说起前线将士如何辛苦，远离家乡亲人，见不到女人。
“吉沢大佐，有我在，您就别担心见不到女人！”千惠子转头一看，说话的又是老鸨。只见她把三浦小菜拉到面前，大声说道，“像这么漂亮的姑娘，我带来了好几十个！”
“咔嚓！”木村弘一拍下了一张照片。
冈本总领事、吉沢大佐显然十分难堪。
小栗蓉子小声骂道：“婊子就是婊子！”
代表们一阵喧闹，终于明白了“劳军”两个字的含义。一些人不满，一些人却不以为然。
“都别闹了！”只听三浦小菜大声说道，“皇军将士流血牺牲，为皇军服务是我们应该做的。不就是免费服务吗？没什么大不了。”
一些代表为三浦小菜鼓起掌来。
“具体做什么，由各个联队自己决定。我只是送你们两个字……”说到这里，吉沢大佐故意顿了顿，然后咬牙切齿地说出两个字：“服从！”
老鸨和三浦小菜得意地望着刚才悄悄表达不满的人。
千惠子突然站了起来。
“我是艺伎。”千惠子说。
城田优作为文化参赞，显然对“艺伎”两个字十分敏感，立即转过脸，看着千惠子。
“你叫什么名字？”城田优问。
“我叫鹤见千惠子。”千惠子说。
“我知道你，东京有名的艺伎，艺术造诣极高。想不到，你也参加了劳军团。”
“我就是给前线将士来表演艺伎的。”千惠子说。
“很好。”城田优说。
城田优在冈本耳边说了些什么，只见冈本频频点头。
“你还有同伴吗？”城田优问。
“有。”千惠子说。“我有两个从小学习艺伎的妹妹，就在船上。一个叫秋田敦子，另一个叫金城由柰子。”
城田优向一个士兵招招手，对士兵说了句什么。士兵朝船舱走去。
广播随即响了起来。
“秋田敦子和金城由柰子请注意！秋田敦子和金城由柰子请注意！请带好行李，到甲板上去！请带好行李，到甲板上去！”
隔了一会儿，敦子和由柰子提着行李走上甲板。
“就是她们俩。”千惠子说。
城田优朝敦子和由柰子看去，露出笑脸。
只听吉沢大佐说道，“三位艺伎小姐在此下船，其他所有团员继续待在船上，五分钟以后开船，前往南京！”
代表散去，走进船舱。
千惠子走向敦子和由柰子，城田优跟了过来。
“三位请跟我下船。”城田优道。
城田优领着三位艺伎，跟在冈本总领事和吉沢大佐后面，走下船，坐上一辆停在码头上的汽车。
呜----
一声汽笛鸣响，笨重的船锚被慢慢拉起，大船载着劳军女子，渐渐驶离码头。
“开车吧。”城田优对司机说。
司机驾着车，朝上海市区开去。
“今晚休息，明天晚上，领事馆招待上海头面人物，观看你们几个人表演。”城田优说。
“是！”千惠子兴奋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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