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这一切建立在天蓬不会杀人灭口的前提下，如果他动歪心思，那就整他一下。
眼看着时间快到了，天蓬拿了一件天兵的衣服给殷玄换上，然后大摇大摆地来到南天门，这次轮值的是二十八星宿中的朱雀七宿，以及雷部的部分神将。
“天蓬元帅，又出去公干呀？”看到天蓬元帅来了之后，他们似乎都习以为常，只是打了个招呼就放行了。
天蓬元帅和他们互相拱手，打气地回应着，一点都不胆怯：“那是，等本帅回来，给你们每人带点好东西。”
殷玄都被这个场面搞愣住了，不是说好的天规森严吗？玉帝吃过这么多亏还这么懒散，下次怎么办？
似乎是察觉到殷玄的想法，天蓬元帅轻笑着说道：“小问题，其实他们都有偷偷下凡，只要不太久就行，不过你这身份是做不到的，本帅轻薄女仙的事很多人也都清楚，甚至也不止一个，但只要不公开闹大就没事，天规这玩意越严格，对本帅这种身居高位的人来说就越逍遥，不过你是感觉不到的。”
天蓬这番话的意思，似乎透露着他本就没把殷玄知道秘密这个事放在心上，或者说压根就不是秘密，只要不掀开遮羞布，那什么事都不是事。
他的话似乎是故意提点，让殷玄更加明白封神的意义，通过封神成立各司各部，不仅要掌控三界的命运，还要掌控底层神仙的命运，而权力之巅的人却可以为所欲为。
律法不是为了保护守法的人，而是震慑大部分没有资格和能力反抗的人。这一点不仅在天界适用，在人族同样适用，殷玄也要小心人族出现这种情况和问题。
默默地跟着天蓬出了南天门了，两个人往一路往西方飞去。
来到一湾温泉边，天蓬元帅带着他悄悄躲到草丛里藏了起来，然后对着殷玄跪下：“大人，请您救我于水火之中。”
殷玄没想到自己的身份会被识破，但他担心天蓬耍诈，所以依旧装作不知道：“元帅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
天蓬见殷玄不肯承认，赶紧又说道：“大人，您在天庭和太上师祖说的话我听见了，习惯和我们完全不同，所以我能听出来。”
“你能听出来？”殷玄还是第一次因为说话习惯被人认出来的，自己习惯说白话，而他们多少带一些文言文习惯，不细致观察看不出来，但天蓬这个人精确实能感觉出来。
“我的本事在北极四圣中不算高，但察言观色的本事很强，所以能记住您，还请您一定要救我。”说完天蓬倒头就拜。
“好吧，你想我怎么帮你。”
“太上前两天跟我说，我要找个机会犯错，到下界为妖，然后去西方做秃子，西方不仅要戒荤腥，还要戒色，我好好的天蓬元帅不做跑去做和尚，不想去。”天蓬元帅直接把话挑明，等于是让殷玄给出答复，不然他在天庭就待不下去。
殷玄原本打算帮他的，现在天蓬主动提出来，让他欠自己人情，这明显是赚的：“好吧，看在你请我偷看女仙洗澡的份上，我答应你了，下次如果有机会一定记得叫我。”
得知殷玄是同道中人，天蓬高兴还来不及，对着殷玄又磕了两个头，然后才高兴地起身：“那当然，应该再有半个时辰，七仙女和织女就会下界来这里洗澡，我们等在这里就行。”
“嗯……嗯？”
殷玄先是一点头，然后像是想起来什么，眼睛瞪地老大。牛郎织女最开始的版本是牛郎偷了织女的衣服，逼着她倒嫁给牛郎，这种情况在殷玄的观念里是很难接受的，必须要阻止这件事的发生。
最奇怪的是，一头普通的老牛居然会口吐人言，甚至能知道仙女下凡的时间。这其中隐藏的信息太多了，谁也不知道会不会有别的阴谋，毕竟龙吉这种事不止出过一次。
而天上一天地上一年，七仙女和织女是不可能天天下来的。她们但凡一个月下来一次，错过了那就是牛郎的一生，之前既然没有出现，那大概率就会是这一次：“先别偷看了，你先去找找，有没有一头牛和一个放牛娃在旁边偷看。”
“找这个做什么？”天蓬元帅不是很明白这个行为。
“你先找。”殷玄不想跟他解释，只想让别人按自己的意思照做。
天蓬有求于殷玄，没办法只能同意，他出去找了一圈，在一处更为隐蔽的草丛里发现了一个年轻人，在这年轻人后面不远的地方还有一头老黄牛。
发现他们之后，天蓬元帅悄悄退了回来：“大人，还真有你说的那个人和一头牛，这头牛很奇怪，虽然只是凡牛，但身上有仙灵之气，一定是天庭有人参与进来。”
“织女出事，谁获益最大？”
天蓬闻言还真分析了起来：“从常理分析没有人获益，只是会让玉帝威严受损，毕竟当年的瑶姬就让玉帝颜面尽失。”
“那玉帝的颜面受损后，谁会获益？”殷玄再次把问题深挖，涉及到权力之后，很多事就没办法简单联想，而是要通过谁获益来推测幕后主使。
“应该是王母，毕竟自从瑶姬出事后她一直再找玉帝要权力，但……织女是她的外甥女，当真这么狠心？”毕竟是血脉亲情，天蓬有点不敢相信，万一暴露，是比尊严尽丧的后果还要恐怖，为了权力，她疯了不成？
殷玄冷笑一声：“权力面前没有什么是不能牺牲的，你的问题，西游的事避免不了，但西游完之后你来找我，我给你自由之身，另外，你命里要错投猪胎，收下这颗珠子，犯错的时候提前告诉我，帮你避免这个情况，另外你去把那个人和牛抓起来。”
“好，那就多谢大人了。”天蓬元帅说完就离开了这里，把牛郎和牛一起抓了起来，带到殷玄面前。
殷玄现在也没时间看洗澡了，而是审问起牛郎和牛来：“老牛，是谁派你来的？”
老牛大嘴一张，居然真的口吐人言起来，只是依旧在装着糊涂：“你说的什么我听不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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