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候我才明白，虚数之树接到的信号是你，挥动着某种奇特力量的天火，一剑砍在虚数之树末梢，险些令我筹划了数百年的大计付诸东流的那个人，还是你。”
奥托说着，眼中闪过一丝毒蛇一般的光芒。
“我愚弄了世界，愚弄了友人，愚弄了自己……我将感情视作桌上的棋子，将一切玩弄在股掌之中，在没有她的世界里，我度过了四百年的光阴，我本以为再也没有任何事物能激起我的情感……
但是我从未像现在一样如此憎恨你，甚至想要将你置于死地。”
话到此处，凯恩似乎明白了。
他曾经怀疑，眼前站着的这个奥托，应该就是【第一神之键·虚空万藏】所化。
但若是这个奥托所言若是不假，那么站在他面前的，应该就是冲击世界树的那个真正的奥托。
贯穿整个崩坏3第一部的大boSS，天命大主教，纯爱战神，真男人。
他的恶行罄竹难书，他的功绩彪炳史册。
原本人人喊打的邪恶反派，却在临死之际，创造了崩3史上独一无二的奇迹。
他的墓志铭太短，但是他的一生却又太长。
我们敬佩奥托，我们缅怀奥托。
但只有棺材里的奥托，才是好奥托。
凯恩万万没想到，自己一记天火出鞘劈在虚数之树树梢上的时候，正巧赶上主教冲树，创造一个恋人没有死亡的世界。
可惜，主教刚刚把恋人救回来，这一切差点让凯恩劈没了。
这是杀妻之仇。
奥托·天命主教·卡莲单推人·纯爱战神·阿波卡利斯怎么可能不恨凯恩。
但归根到底，这个可怜人也只是想救赎他的爱人，同时和过去和解，给自己送上一个完美的谢幕。
可是在谢幕的关键时刻，凯恩一剑把奥托的戏台子劈碎了。
这要把凯恩换成奥托，非得活劈了他不可。
但除此之外，奥托的那一句称呼，也佐证了凯恩的真实身份。
结合了凯文与梅的基因所创造而出的试管婴儿，亚当。
只不过，奥托的话还是有些问题。
“如果你说的事儿真的，险些误杀你的爱人，我很抱歉，我清楚失去挚爱是什么感受，因为我也曾经历过失去。”
凯恩说：“但是我很难相信你，你的时间没法对上。照你所说，世界泡降临的时间，是在凯恩劈树的那个时候，但百里辛登神的计划应该早在十年前便已经开始准备了。
而且，那时候的你，应该有大把的机会杀死还未觉醒记忆的我，不是吗？”
“是的，没错，我能杀死你，但是我并没有这么做。”
奥托说道：“但，为了时间的完整闭环，我不能那么做，因果虽然已经发生，但是【果】已经越过【因】降临到了之前，假使我杀了你……寄生于这个世界的【神明】，将会重新苏醒，届时我的卡莲也会随之消失。”
“或许你还不明白，到此为止，这个世界已经重复了上亿遍，你我的存在已经严重影响了世界的进程，原本的时间线中，百里辛本该早已伏诛，但正因为你的出现，让他在这个世界多活了几个小时。”
“你说没错，你我，乃至于那个暗处的世界蛇，早已改变了这个黄粱一梦。”
奥托微微一笑，“但是你知道为什么，这个【世界】的本体，对你只敢驱逐，而并不是直接抹杀呢？他应该有这个能力不是吗？”
“……”
凯恩沉默了。
确实，当时沧南一战胜利后，炽天使被【世界意识】所控制，朝沧南降下了数道至高天使的箭矢，若不是涤罪七雷和苏的拼死相救，还有红缨冲击虚数之树、梅比乌斯的关键介入，恐怕凯恩就会彻底消亡。
如果凯恩是这个世界的“毒瘤”，那按理说，世界蛇应该更是“毒瘤”才对……奥托更不用提了，这个逼的本尊就在这里，哪怕他没有任何神之键在手，也具备掀桌子的能力。
这么多实力强劲的“毒瘤”都在这里，为什么世界意识没有选择抹杀他们，而是直接针对了凯恩？
“一切都是【无限】试炼。”
奥托悠悠地说道：“那位世界蛇的干部，是不是经常对你这么说？”
“你想表达什么？”
凯恩心中似乎闪过一道光，但这道光太过细小，也太过恐怖，他没能抓住。
“我的时间不多了，Lord Adam。”
奥托及时脱离，没有在这个话题上深究，轻声说道，“【圣剑·幽兰戴尔】，是在你抑制住崩坏降临的那一刻，一同坠入我的世界泡之中，其本身并不具备回溯时间的能力，你们就算找到了它，也不能拯救广深市……谁都不能玩弄时间，除了终焉。”
“你怎么知道我们在找【幽兰戴尔】？”
“上城和下城，整个世界泡，包括那个不可一世的百里辛在内，都在我的掌控之下。”
奥托展开双手，似乎在炫耀着他最得意的作品，“或许在外界，我不如世界蛇那般手眼遮天，但是你们若是进入了这里，对不起，你和你的妻子这些天的亲吻次数我都知道，一共是108次哦。”
“……”
奥托本尊恶趣味怎么这么严重，偷看情侣亲热是什么恶心癖好？
是因为自己没有？
不过亲吻108次是怎么回事？凯恩明明没怎么和红缨亲热啊？
似乎是看出了凯恩的疑惑，奥托解释道：“其中有107次是你妻子在你睡着的时候亲的……唉，真是个令人羡慕的家伙。”
“……”
凯恩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于是及时从这个话题离开。
“你说了很多，但是对我而言，都是一些无关紧要的事情，你若是想要从我这里得到些什么，那就请说出你的交易内容。”
“自从被那姐妹两送来虚数之树之后，我反思了很多，我的一个友人说得对，不必要的虚伪，在有些时候确实能伪装自己，但真诚，确实是个更吸引人的东西。”
奥托朝凯恩伸出手，碧绿的眸子中闪烁着认真之色。
“广深市可以救，数千万居民可以恢复到原来的生活。”
“代价？”
“请帮我拯救你的后代，卡莲·卡斯兰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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