逍遥神雕家母穆念慈

二月红ho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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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8章 雕鹏的系统15 秦清的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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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离恨天这个世界里,百公里的确算不得什么距离。遍布各处的传送法阵,成群结队的飞舟与灵兽驾驭的马车来往穿梭,让空间的阻隔仿佛变得如同走街串巷般轻松。

而这一次,秦清并未选择动用车驾或让咸阳城的仪仗队出动,而是带着郭芙、雕鹏、陈灵与曾兮兮五人,悄然通过自己寝宫内部的私用传送阵,前往骊山陵墓。

“始皇帝亲临陵墓若是声势太大,便容易引起旁人注意。”这是秦清出发前淡淡说出的一句话,语气里没有丝毫波澜,却显出一种避世的疲惫感。

这个世界的传送阵,和郭芙在神雕大世界里见过的几乎一模一样。嵌有灵石的阵盘先要注入灵力,再浮现出一个界面,类似储物戒的空间感知窗格,上面会列出所有已登记坐标。只需点击所选目的地,下一刻,一道微弱而稳定的空间涟漪便将他们整个包裹起来,嗖的一声,便已穿越百里虚空。

然而当他们传送至目的地,郭芙第一眼看到的景象,却彻底颠覆了她对“陵墓”的传统认知。

那不是一座埋藏于山林之中的帝王陵,也不是地宫深处的阴暗石殿。而是——

一座缓缓悬浮在天穹之上的苍金色巨殿,似漂浮于流云之间的天空之城。整座陵墓静静悬在空中,四周环绕着厚重如玉的金色云雾,若隐若现,殿宇飞檐翘角,层层叠叠,巍峨如山,庄严得仿佛与天道共鸣。高空之上,无数道光纹汇聚成阵法轨迹,宛如星辰环绕,静默地守护在宫殿周围,既神秘又威严。

“这是陵墓?”陈灵忍不住惊呼了一声,眼睛几乎睁圆了,呆呆望着那座漂浮于虚空的巨型宫殿。

“这也太像游戏里的天空之城了……”曾兮兮感叹着,小声嘟囔。

郭芙却没说话,只是下意识地捏了捏掌心。

于是就在陈灵和曾兮兮兴奋地东张西望,对陵墓中一切新奇装置赞叹不已时,郭芙却始终安静,神色凝重。

她并未加入两人的打趣,也没有去看那些飞浮于半空的灵石壁画,亦无意驻足那些悬浮的机关灯柱,只是一路沉默,眉头紧锁。

直到秦清带着众人,穿过层层符纹禁制与机关门扉,步入陵寝的主殿最中央——那座封存数万年的水晶棺安放之地。

晶壁通透,九星拱卫,寒气阵阵。大殿之中静得能听见衣袂拂动的声音。

秦清正站在水晶棺前,缓缓讲述此棺的来历——由太初寒晶所铸,通体晶莹,可恒定内外时序,封存遗体不腐,甚至能抑制尸身散发的死气、维持其在“未彻底死去”的状态。

可郭芙却没有听进去半个字,她的眼睛自走进大殿那一刻起,便牢牢地盯着那棺中的女子——那张熟悉得令人心悸的面容,眉骨形状、鼻梁高度、唇角弧度,甚至连眼角下方的那颗微不可查的痣……都一模一样。

郭芙的心跳忽然紊乱了。

“干爹。”她忽然出声,嗓音带着一丝颤抖。

秦清微怔,显然还不太适应这个称呼,但还是温声答道:“芙儿,怎么了?”

郭芙盯着棺中女子,缓缓开口:“她……她的眼角处也有一颗痣,这是怎么回事?”

秦清微微皱眉,似欲开口解释。

可还没等他说话,郭芙却已经上前一步,猛地按在水晶棺盖上,推开!

一股寒意瞬间席卷开来,带起殿中一阵轻微的灵气波动。

“芙儿你……”秦清刚开口,却见郭芙已是抬起手,小心而果断地朝着棺中女子的脸颊伸去,眼中满是复杂的试探与决然。

郭芙的指尖触碰到那女子的面颊,轻轻一捏,此人是不是真的黄蓉,自己的娘是不是在这里装死。

“这不可能……”郭芙低声呢喃。

可就在她下意识地再用一点力时,那张本该是黄蓉的脸,竟如薄纸般,边缘一翘,悄然剥离!

“啪”的一声轻响,那张脸皮如面具般被整个揭下,露出下面完全陌生的面容——那女子眉眼平平,五官端正,样貌秀丽,却与黄蓉、小鞠毫无相似之处。

一时间,四下寂静。

雕鹏倒吸一口凉气,手下意识地搭在了剑柄上。

陈灵则是吓得往后一跳,差点踩到殿中悬浮的祭香台,脸色都白了。

“我靠!她脸掉了!”曾兮兮瞪圆了眼,一脸骇然。

郭芙却面无表情地举着那张面具,语气冷静得吓人:“这是……人皮面具。”

她低头看着棺中女子真正的脸庞,神情冷静得近乎冰冷:“不是她,不是我娘……也不是小鞠。”

众人的目光纷纷落在秦清身上。

那是一种难以言说的注视——疑惑、期待、隐隐的不安,还有来自郭芙的某种执念般的追问。雕鹏站在她身侧,眉头微蹙,陈灵和曾兮兮也静静望着,没有插言,空气仿佛被静止了一般,只余风声从陵墓门口轻轻灌入,在几支青铜灯的火焰上激起微弱的跳动。

秦清望着那口已经被揭开水晶棺,注视着那具脸上已被摘下面具的女子尸体。他缓缓叹了口气,仿佛是叹出一整个旧纪元的重量,秦清开始向郭芙讲述他自己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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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叮——恭喜宿主绑定【共生系统】,只要找到互相心仪的女子绑定成功,两人就能实现共生长生哦。”

这声音在秦清脑海中骤然响起时,秦清其实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只觉得眼前一阵剧烈晃动,整个人像是沉入了一片陌生的黑暗。

直到那声音消失了,秦清才意识到自己,真的,穿越了。

不是游戏,不是幻觉,也不是秦清中年猝死前曾无数次幻想过的“异世界重启”,而是……真正的、无法后悔的、现实的穿越。

秦清,前一刻还躺在自己客厅沙发上,手里攥着小鞠留给自己的旧相册,心口一阵剧痛,然后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小鞠是秦清在蓝星,活下去的全部动力。

小鞠……秦清到现在都还记得她死前发的最后一条语音:“我这辈子,都不会打算结婚,也不想考虑感情的事,但若下周我有空,倒是可以陪你去看看那海。”

可小鞠没回来。那个夜晚她出了车祸,手机摔裂的时间定格在22:37,而秦清的心脏,也差不多就在那个时间,彻底崩了。

秦清一度以为,死亡就是终点。

可现在……睁眼的秦清,正站在一个破庙里。天色阴沉,冷风如刀。耳边却传来一声高亢系统音,让秦清差点以为自己在做梦。

“共生系统”?还能绑定?还能长生?

秦清愣了一下,视线下意识往右下角看去,果然,一个红蓝交织的半透明系统边框悬浮在眼前,带着一点点科幻UI的质感,只是——

【系统未激活】

【当前状态:孤独·未绑定】

【激活条件:需一位“真心爱你”的女性,与宿主双向绑定】

【共生效应:灵魂互连、寿命共享、修行加倍、可逆伤亡,无限复活】

靠。秦清倒吸一口凉气。

这系统听起来牛逼哄哄,但激活条件也太离谱了吧?必须要一个真心爱秦清、秦清也真心爱她的女人,才能启动?还得是“互相心动”的状态?

秦清看着那一排文字,心底一万匹草泥马奔腾而过。

“要是在蓝星,要是……和小鞠绑定这个系统就好了……”秦清喃喃地说着,心脏又开始一阵闷痛。

但秦清知道,她已经不在了。

可现在的问题是,秦清甚至不知道自己穿越到了哪里。

秦清环顾四周,走出破庙。

天空阴沉得像铅灰色的棉絮压下来,脚下是一片贫瘠荒芜的土地。远处没有高楼、没有车鸣,只有一丛丛焦黄的草,和几具用稻草粗糙掩盖的尸体。

而秦清自己——低头看一眼,破衣烂衫,袖口磨破,指甲中还带着泥土,一身酸臭味……妥妥的乞丐打扮。

穿越就算了,激活不了系统也认了。现在连个身份都没有,活脱脱地狱开局。

“这都什么狗血剧本……”

秦清正要起身,却突然听见一阵低低的哭声。转头望去,不远处,一个瘦小的少女正跪在一具草堆边的尸体上,哭得撕心裂肺。

那是一位老者的遗体,只用些枯草掩盖着,大半张脸还裸露在外,眼神空洞,死不瞑目。

少女年约十二三岁,衣衫褴褛,头发凌乱,一边抽噎一边用袖子擦拭老人的脸,嘴里不停念着:“爹爹别睡了……我今天捡了野菜,我炖汤了……你最喜欢的酸菜汤……”

秦清一下子怔住了,仿佛时间停滞。

秦清忽然明白,这不是什么玄幻开局,不是什么穿越爽文。

这是真正的乱世。而自己,降临在了最底层的人间炼狱。

破庙前的风带着寒意,吹动屋檐的枯草发出簌簌声响。秦清方才醒来,尚未从穿越的迷茫中脱出,就看到一道瘦小的身影奔了过来。

那是一个衣衫褴褛的小女孩,脸颊因为寒风而泛红,眼角还挂着未干的泪痕。她跑得极快,鞋底已经磨烂,脚步踉跄,却顾不得停歇,径直扑到秦清面前。

“大哥哥,你醒了啊!”小女孩笑着抬头,语气轻快中藏着劫后余生的喜悦,“我这就去做饭给你吃。”

说完,她一刻也不停,转身钻进秦清方才躺着的破庙,熟练地将一捆干柴拉到灶前,又从一口裂了口的陶罐中舀出雨水,掂出一包黄绿不明的野菜,开始烧火煮汤。

秦清站在门边,望着这一幕,只觉胃里一阵翻涌。

这野菜……能吃吗?颜色已经发黄,叶边打卷,锅底还有厚厚一层黑垢。那雨水更是从院角一只锈桶里接来,几只蚊虫在水面上扑腾挣扎。

看着那小女孩正费力地举起一把钝斧,咬着牙去劈木柴,秦清皱起了眉。

这么小的孩子,在蓝星早是掌上明珠,哪怕摔一跤都能哭上半天。可眼前这个小女孩,却在这样风雨漏透的庙里,蹲着灶台边,用一块碎布捂着手心,一下一下砍着冰冷湿滑的木块。

秦清心头一紧,走过去伸手接过她手中的斧子,“别劈了,我来。”

谁知小女孩却愣了一下,随即眼眶一红,竟扑通跪坐在地上,哇地一声哭了出来。

秦清怔住了,低头问道:“怎么了?你哭什么?你叫什么名字?”

小女孩哭得断断续续,声音发颤:“秦清大哥……你怎么不记得我了……我是胡土豆啊……昨天……我爹爹刚把我托付给你的……你还说会照顾我,不会把我卖掉……”

胡土豆眼泪簌簌地往下掉,小手慌乱地在衣角乱抓,像是怕秦清马上就要变脸。

“我……我真的很能干的……我能劈柴、烧水、捡菜、煮汤……吃得也少……秦清大哥……你不要卖我啊……呜呜呜……”

秦清这才反应过来,原来刚才那一连串的“殷勤”,不是出于亲昵或者感激,而是恐惧。

在这个乱世,像她这样的孤儿,特别是女孩子,随时可能被大人“处理掉”换些钱粮。土豆太小,知道自己没用,也明白在别人眼里,她只是个“拖油瓶”。所以她才用尽力气证明自己“有价值”,才会在秦清抢过斧子时恐惧得几近崩溃。

秦清低头看着这个泪流满面的孩子,眉宇间掠过一丝沉默。

许久,他才蹲下身,轻声道:“我不会卖你。从今天开始,你就是我的亲妹妹,比亲妹妹还要亲的那种”

胡土豆怔怔地抬头看着他,眼中满是迷茫与不敢置信。

秦清从地上起身,重新拾起那把钝斧,平静地补上一句:“你说你爹把你托付给我,那我就不会反悔。”

“从现在起,由我来照顾你。”

风依旧吹着,庙中灶火轻轻跃动。胡土豆终于止住了哭声,悄悄用袖口抹了抹脸颊,眼中浮现出一点怯生生的笑意。

秦清握紧手中斧柄,望着这破败的庙门与远方灰蒙的天幕,眼神逐渐沉稳。

这个世界虽陌生,但他知道,至少从现在开始,他已经有了第一个必须守护的存在。

秦清带着胡土豆,在那用几束草席与碎石草草垒起的坟前跪下,静静磕了三个头。

泥土尚未干透,墓堆斜斜仄仄,一块黑瓦片立在坟头,上面歪歪写着“胡广”两个字。

胡土豆跪在旁边,头一次没有哭,只是咬紧了唇,小小的背脊板得笔直。她不再祈求父亲醒来,也不再乞求上天给她一点怜悯,只是默默看着地上那座土堆,像是在做最后的告别。

“走吧。”秦清站起身,轻轻牵起她的手,望着远方山坳之间隐隐可见的城墙轮廓,“我们去找个地方活下去。”

胡土豆回头看了坟一眼,又低头看着那锅熬了一半的野菜汤,有些迟疑地问:“秦清大哥,那锅菜……还有我捡的菜,不拿了吗?”

秦清轻叹了口气,没有责备,只是淡淡说道:“那些放太久了,看着还能吃,其实已经变质了。”

秦清停顿片刻,望着她清瘦的小脸,认真补上一句:“要是乱吃这些野菜,一旦坏了肚子,拉肚子发烧,没钱请大夫,说不定人就这么没了。”

胡土豆低下头,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虽然心里还是觉得浪费可惜,但秦清的话,她总觉得是对的。

这几天她也见过,有个小孩吃了不认识的野草,脸肿得像猪头,最后连气都喘不上来。她记得那个小孩死的时候眼睛还睁着,母亲抱着他大哭了三天三夜。

土豆突然觉得,秦清说这些话的时候,语气虽然淡,但就像那锅汤水一样温着心,让她安心。

于是土豆没再提捡菜的事,只是乖乖地跟着秦清,向远方那座小城走去。

两人沿着田埂与破败的羊肠小道慢慢前行,脚下是被人踏出厚茧的黄土路,两侧稀疏的野草在风中瑟瑟发抖。山坡上偶有逃荒的百姓背着包裹掠过,偶有乞丐躺在树下苟延残喘。谁都没多看他们一眼。

半晌后,秦清忽然问道:“你叫胡土豆……是你爹取的吗?”

胡土豆嗯了一声,认真点头:“我爹说我们家太穷了,起名字也不讲究。”

她挥了挥小拳头,似乎在模仿父亲的语气:“这里的穷人家都是这么起的,不是叫土豆就是叫大米,听着顺口,还好养活。”

秦清嘴角微抽。

他没笑出来,只是心里一沉。

——土豆?

这东西,蓝星历史上直到明代才从南美传入,真正普及也在清中期之后。照理说,在中国古代不可能出现以“土豆”为名的人。

可胡土豆的语气却如此自然,完全听不出丝毫违和感,似乎“土豆”这种食物从她一出生就在这个世界存在着。

秦清望了眼远方愈发清晰的城池,轮廓厚重,砖石粗糙,不似明清繁华,不似隋唐恢弘,也不见宋代柔韵。

那座城给他的感觉——像是某种架空世界中未曾见过的“拼接产物”。

他垂下眼帘,心中暗自思索。

既然这个世界有土豆,那就至少是“明代之后”的某个历史阶段,但城墙的结构与道路的粗陋又远远不及明清的样貌,更像是……一种从未在蓝星历史中真实存在的“历史变体”。

秦清忽然意识到,自己穿越的这个世界,也许并不是蓝星历史上的“古代中国”。

而是某个拥有“近似文化,但存在重大差异”的陌生时空。

胡土豆还在说着什么,软软糯糯的童音在旁边响着:“秦清大哥,那城里有没有饭吃啊?你有钱吗?咱们能睡屋里吗?”

秦清轻轻“嗯”了一声,却没有给出确切答案。

因为他也不知道。但不论前方等着他们的是什么,他必须先走进那座城

因为他清楚,现在的他,必须要活下去,而且要带着身边这个孩子一起活下去。

入城之路远比想象中困难。

秦清带着胡土豆走到那座灰砖古城下,城墙巍峨如山,两侧的城门台阶下,站着一排穿着简陋铠甲的守卫,手中持着长戈铁矛,神情冰冷,眼中全无怜悯。

更多衣衫褴褛的流民聚集在城门外,有人跪着哀求,有人趁乱想冲进城门,被重重一脚踹倒在地,摔得鲜血直流。一个看起来不过七八岁的小孩哭着想跟进去,被士兵拎着后颈提起,又随手丢回泥地。

“滚!你们这些人,再不走,打死也白打!”

守卫喝骂声夹杂着流民的哀嚎,构成了城门口最刺耳的日常交响。

胡土豆吓得躲在秦清身后,小手紧紧攥着他衣角,仰起头看他,低声问道:“秦清大哥……我们进不去了……怎么办?”

她眼神里满是恐惧与不安,像一只在寒风中冻得发抖的小兽。

秦清望着那道如铁一般封闭的大门,眼神却冷静下来。

这不是他的第一次遇到这种事,上次遇到,还是在小鞠的演唱会上,被小鞠的保安拦住,只是那时有温柔的小鞠给他解围,这次却没人给他们两人解围。

秦清目光微动,看了看那些城中进出的马车与商队。

城内确实繁华,来往的商贾与挑夫神情都算安定,妇人穿着细布衣裙,头发梳得整齐,连孩子都裹着棉布,显然物资不匮。守门兵的甲胄虽不精致,但都持制式武器,说明至少有基本军纪。

这不是流寇之地,也不是战火焦土,而是一座处于“相对安稳”的富裕边城。

越是这种地方,越不愿让流民涌入。

不仅因为害怕传染病、骚乱,更因为难民一旦进了城,就意味着要承担“管”的责任。而管不起,就干脆不让进。

秦清轻声说:“这里进不去了,我们绕城走一圈。”

胡土豆抬起头,眼睛里写满了困惑:“绕城?可是……墙那么高,哪能进去?”

“墙上当然没门,但墙下可能有洞。”

秦清语气平静,仿佛不是在讲潜入,而是在教她识图。

胡土豆更迷糊了:“墙上为什么会有洞啊?不是都封得死死的嘛?”

秦清却没有解释,只是带着她绕过城门人群,沿着荒草丛生的边缘,悄悄往城墙根下摸去。

秦清当然明白,凡是这种大城,若历史足够久远,曾经就一定经历过战争。边城的贵族、军官、富商,不会将生死托付于一扇大门。在某些关键地段,他们一定会暗中留下“后门”——哪怕城破,也能从密道逃生,保命要紧。

而这些“狗洞”,正是密道延伸出的分支,有的早被废弃,有的仍暗中使用,但无一例外都不会有人看守。

果然,约莫绕到西南角的一片草丛中时,秦清停住了脚步。

这片草丛比人还高,已经长到大野兔都能在其中藏身,显然多年未曾修剪。而在其中一段较低的地基砖缝处,竟有一个仅半人高的黑洞,洞口被几根杂草与石块掩盖,若不刻意寻找,极难发现。

“找到了。”秦清低声说。

他蹲下身清理洞口,确认里面并无毒蛇猛兽,也没有机关陷阱,那是一道早已废弃的通道,但隐约可见内部还有半干的脚印,看样子偶尔仍有人出入。

这不是通军用的逃生洞,而更像是——走私通道。

若是穿着铠甲的士兵,绝对无法通过。但他们两个穿的是破布烂衫,胡土豆身形又小巧,这种尺寸正合适。

秦清率先俯身钻入那黑暗潮湿的洞中,片刻后,伸手回头拉住胡土豆。

“来,我带你进去。”

胡土豆迟疑了一下,看着那黑不见底的洞口,手心发冷,但她抬头望向秦清的脸——那张脸虽然脏,却异常镇定,没有恐慌。

她咬了咬牙,点头,握住了秦清的手。

于是两道破碎的身影,便一前一后,悄无声息地钻入了这座古老城池的腹地。

谁料那狗洞的另一端,并非破巷角落,也不是城墙缝隙后的荒院,而是一片意料之外的精致庭院。

秦清从洞中钻出,第一眼看到的,竟是一池荷叶斑斓的假山水塘,周围松石错落,鹅卵铺路,三步一灯,五步一亭,环境清幽,典雅规整。

这是某户人家的后宅,而且,是大户。

“……麻了。”秦清盯着眼前满是打理痕迹的地面,忍不住在心里叹了一句。

他本以为,最理想的情况,是这条通道通往城内某处荒废的角落,有点乱,有点旧,但至少没人注意。

最不济,也不过是一堵断墙、几堆杂物遮掩,他们可以悄悄钻出去。

但现在却是某位权贵的私宅后院,而且院墙高耸、四角垒砖紧实,不是随便一个人就能翻越的结构。

秦清低头看了看胡土豆,再抬头看了看那高得吓人的墙头。心想翻不出去了。

别说他现在没激活系统,连个“轻身术”都没有,就算系统现在能用,也没有身体素质和功法的加点选项,他顶多也就是一个身强体壮的凡人。再看看土豆那细胳膊细腿,连跳台阶都得助跑的体型,别说爬墙,能不能稳稳站着都还成疑。

而回头再看看那条狗洞,秦清实在不想再出去了,只是一旦被发现,这就是“擅闯私宅”的罪名,别说是城卫,光是这户人家自己下人拿着棍棒追出来,自己和土豆都很可能会被活活打死。

秦清沉默片刻,暗中观察四周。

院落中寂静无人,但那不代表安全。他知道,像这种府邸的后宅,多半是女眷、内仆所居,是重地。一旦发出动静,很可能立刻惊动内院的婆子或者护院。

但与此同时,他脑中也不禁回忆起先前在城门口看到的一幕。

那名打扮干净的小姑娘,不过五六岁,在街边朝一位贵妇低声一求,那贵妇便笑着掏出了一块纹银放进她的小手里。

那块银子,秦清看得分明,绝非碎银,而是一整块五两的细银锭,足够换几十斤大米了。

城外是地狱,城内虽然复杂,却至少有活路。

“回不去了。”秦清低声自语。

哪怕这府邸危险,他也不愿再带着胡土豆钻回那条又窄又臭的狗洞,重新去与数以百计的难民争那一点点残羹冷炙。

活人必须进活路。

秦清低声道:“我们不能留在这儿,得找机会出去。”

胡土豆蹲在他身边,紧紧捂住嘴巴,点了点头,眼里透着紧张,却没有哭闹。她已经懂得了,现在的每一步都关系着生死。

秦清环顾四周,发现这后宅格局并不复杂。

园林式的布局中,假山、水池、花廊交错,几处石阶可通向小径,而远处的檐角下,隐约有晾晒的衣物和洗衣石槽,显然是内仆居住的区域。

最关键的,是有一条通向正院的长廊,铺着石板,通体无门,似乎是供仆役来回搬运水物所用的小道。

“从那里出去。”秦清一指那条长廊,低声道。

他压低身子,带着胡土豆一前一后,贴着假山边缘缓缓移动,脚步极轻。

胡土豆虽然年纪小,但生存本能极强,双手抱紧破布包袱,几乎没发出一丝声音。

两人缓慢地接近那条长廊,一切顺利得出乎意料,甚至连半点人声都没有传来。

但秦清却没有一丝放松,他心中明白——这种死寂,往往意味着接下来会有不妙的事情发生。

可即便如此,他也别无选择。带着胡土豆离开这座大户人家的后院,是他现在唯一能做的事。

才刚绕过假山,穿过那条通向外院的石廊,秦清最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什么人!”

背后一声厉喝如箭般射来,带着熟悉的权威与戾气。

胡土豆顿时僵住了,整个人像一只受惊的猫儿,扑通一下躲到秦清身后,死死拽住他的衣角。

秦清也停下了脚步,缓缓转身。

数名穿短打粗布的下人已迅速将他们团团围住,其中几人手中还拎着棍棒,有的腰间挂着短匕,看得出虽非兵卒,却都有些力气与章法,不是一般的杂役。

“你们是什么人?擅闯质子府,是嫌命长了吗!你们是怎么进来的?”为首一人怒目而视,约莫三十出头,穿得虽简,却干净利落,手腕缠着白布,似是领头的管事。

胡土豆躲在秦清背后,牙齿咬住嘴唇,整张脸都吓白了,连呼吸都不敢大声。

秦清却伸手轻轻按了按她的手臂,低声安慰:“别怕。”

这一句话,说得笃定,甚至还带着几分镇静。

这份镇静,并非无来由。

就在他听见“质子府”这三个字的时候,秦清的脑中已经迅速转动了无数历史与制度的碎片。

质子。

这是一个极为敏感的词汇,在蓝星古代,凡是被称为“质子”的人,往往是某个弱国、边国派遣到强国作为人质的王子、世子。

质子府,便是这些王子世子被集中“看管”、“居留”的地方,虽然名为礼待,实则是权力平衡中的人质机制。

而眼前这座宅邸,不仅是“质子府”,而且城墙外还有狗洞。

这个信息太关键了。

因为这种狗洞若真出自内院之手,那就极可能是质子一方暗中留下的逃生口。毕竟掌管看押的人不可能允许有漏洞,反而是被看押之人,才有“偷偷开路”的动力。

那么换句话说,秦清虽然不知道此处质子的身份地位,但可以确定——这个狗洞,是“里面的人”开的。

这一点,足够他反客为主一次。

于是,秦清面不改色地开口:“我是来和质子做生意的。能进来,自然有质子给的办法。这些你们不配过问,带我去见质子便是了。”

一语落地,空气骤冷。

几个下人对视一眼,眼神中都写着“这人疯了吧”几个字。

“做生意?”一个略瘦的下人冷笑道,“你穿成这样,连鞋底都露了,手里连个包裹都没拿,还说跟质子做生意?你怕不是被打傻了?”

另一个则干脆举起木棒,冷声说:“怕是个贼,偷不成还口出狂言!看我不——”

“住手。”

一直未说话的中年管事,却忽然抬手止住了下属。

他的眼神在秦清身上停留了片刻,沉吟不语。

他不是没听出这少年话中的破绽,但也正是这句话,让他心里浮现出某些“不可说”的隐情。

“你说质子给你办法进来?”管事缓缓开口,语气低了几分。

“是。”秦清语气不动,眼神镇定,“否则,我一个外人,怎能进你们这质子府?”此言一出,管事的眼神终于微变。

这句话一半是虚招,一半却极为致命,很明显这个管事知道,不从大门进来,只能从狗洞静进,而狗洞的存在本就不是外人该知之事。秦清既然言之凿凿,便意味着:他肯定与质子有关,而且……知道一定不少。

片刻沉默后,那名管事终于点了点头,回头对众人说道:“既然赵王爷不在,我便带他去见一见质子。是真是假,一问便知。”

“你们几个,该巡院巡院,回厨房回厨房。”

说罢,他又从怀里掏出一枚小银锭,往几个看热闹的下人手中一丢,“喝茶去吧,眼不见心不烦。”

几名下人接过银子,眼中惊讶瞬间转为笑意,立刻点头应是。

“行行行,咱也就看看,不管闲事。”

“唉,反正不是我们带进来的,一会王爷回来谁都别提这事,可别让我们背锅。”一个拿了银子的中年人说道,显然他们也不傻,就算看得出这些人有问题,可一个月三千文钱,何必拼命呢。

人群散去,只剩秦清与胡土豆,还有那名管事。

管事盯着秦清,冷声道:“随我来吧,质子见不见你,可不是你说了算。”

秦清点了点头,没有反驳。

胡土豆紧紧牵着他的手,小声在他耳边问道:“秦清大哥……你、你真的和那个质子做生意吗?”

秦清低头看她一眼,轻轻回了句:“不是。别担心,我有办法。”

胡土豆怔怔望着他,只觉得秦清身上的“什么都懂”“什么都敢说”的气场,比所有的大人都强。

她还太小,根本不理解质子是什么,也不懂“人质”与“宫廷权谋”的重量。她只知道,跟着秦清,就还活着。

于是她继续紧紧拉着他的手,踏入那道朱红木门。

而秦清,也即将面对这个时代,真正的第一位“贵人”。

秦清牵着胡土豆,踏入了那间古朴恢弘的大殿。

雕梁画栋,朱漆斑斓,墙上挂着几幅异兽图纹,铜炉中燃着清香,混合着金炉果香和熏梅的味道,空气温热,令人有些恍惚。

正殿之中,一名身着墨色深衣的中年男子端坐其上。他面如刀削,双眉入鬓,年纪约莫三十有余,虽着轻袍软履,周身却隐有一股天然的王者威仪。

他靠坐在一张玉案前,几名婢女分侍左右,有人剥着荔枝,有人奉上蜜枣、清茶,还有两人轻轻挥着羽扇。

男子举止并不张扬,却有种久居上位者的气势,不怒自威。

秦清目光一凝。

那身衣饰,领直袖宽,右衽深褐,腰束绢带,确实是典型的秦制风格,尤其是袖口与下摆的纹样,几乎与他记忆中小鞠偶尔穿着的秦汉仿古汉服一模一样。

秦清脑海飞速转动。

——秦代服饰。

——“质子”身份。

——“赵王爷不在”。

这三点拼合在一起,秦清几乎可以确认,这座城市不是秦国境内,而是赵国边城。眼前这位,极可能是秦国的某位贵胄质子,当前被赵国安置、软禁于此。

至于是秦昭襄王时期的谁、还是秦始皇之类的,哪一任质子?秦清一时无法分辨。毕竟眼前这个世界显然不是他所熟悉的标准历史时空——光是“胡土豆”这名字的存在,就说明这个时代已经出现了历史错乱或融合。

但越是这种时候,越不能露怯。

中年男子目光如电,望向秦清开口问道:

“你是何人?怎敢自称与本王有生意往来?本王何时结交过你这般衣衫褴褛之人?”他的声音不高,却带着质问中的试探与杀机。

胡土豆吓得一颤,连忙低下头,不敢出声。

秦清却没有慌张。他缓缓踏前一步,在礼法所限的距离外稳稳站定,身躯挺直,双手交叠,自胸而下,以极为标准、古制严谨的“故人之礼”行礼致意。

那是古代王子、公卿之间彼此示尊的礼法,对地位相等者行此礼,表明彼此不卑不亢、不以身份压人。

换成一个普通的古人,哪知道这种礼仪,知道这种礼仪的,一定家学渊源,肯定是世家大族。

而秦清之所以知道这些。是因为他是个“舔狗”。

当年小鞠走古风路线,秦清便疯狂研究传统服饰、礼仪、舞台演绎,甚至还拉着所有群里的粉丝,一起练礼仪动作、分朝代辨袖形、比对战国与西汉的纹样差异……每次只要小鞠穿一种新的汉服。

秦清都会在粉丝群,一遍遍练动作、背礼制,连“趋步进退”的距离都要分毫不差的让群里的人都学学。

本是自虐式追星,没想到现在却成了救命之技。

男子原本倨傲的脸色,见秦清动作完整无误、神色沉稳,不禁微微一变,眼中闪过一抹意外,毕竟这礼仪的动作之标准,就意味着秦清不是一个乞丐,乞丐哪懂得这些。

质子不动声色地抬了抬手,冷道:“都退下吧。”

那几名婢女虽有些犹豫,但最终还是听命退入侧殿,脚步无声。屋中顿时只剩三人,空气也随之变得安静许多。

男子眯起眼,眼中光芒微收,语气却也少了几分压迫。

“现在可以说了,不知公子来此,有何目的?你究竟是谁,来我赵地质子府,又所为何事?”

大殿一隅香炉轻烟缭绕,胡土豆站在秦清身后,小手早已紧紧攥住衣角,大气都不敢出一声。

秦清却不慌不忙,眼神镇定。他目光微抬,带着几分漫不经心地说道:“殿下不妨先答我一个问题。”

“可曾听过‘吕不韦’这个名字?”

秦清这个问话很有水平,通过吕不韦,就能很好的分辨出对方的身份,若是对方说不认识,也能将此人说成一个接头人,再想办法试探。

秦清语气看似平淡,实则如同落子无声,却已击中命门。质子神情一动,眉梢浮现微微迟疑:“吕不韦?”

他轻声念了一遍,显然不熟悉,旋即道:“我不认识,但……我听我娘赵氏提过。”

这句话刚落,秦清的眼底便闪过一抹微不可察的光亮。

成了。

赵氏——赵姬。

只有一个赵国女子,会在赵地生子,又与“吕不韦”有千丝万缕的联系。

那就是赵姬,历史上秦始皇的生母。而“吕不韦”正是她曾经的“旧主”与“中介”,更是嬴政生父之谜绕不开的人物。

能在此时提到“我娘赵氏”与“吕不韦”,说明眼前这名质子,毫无疑问就是——嬴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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