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思言“嗯”了一声,手指从他的脸侧滑到后颈,像是无声地摸出他的真实情绪。
“你现在心跳太快了。”他靠得更近了一点,将手放在了李洛的胸口上,“这不像是‘没有’的速度。”
李洛:“……”
他有点说不好陈思言这是在关心还是耍流氓。
【系统:耍流氓。】
【李洛:......】
但被抓包的感觉还是让李洛他想立刻后退,但陈思言却慢慢收紧掌心,让他退无可退。
“说吧,”陈思言声音极稳,“你在怕什么?”
那句“你在怕什么”像一把钥匙,把李洛憋了好几天的心事敲得咔哒一声。
明明是一件已经经历了无数次的事,但越靠近变身期,他越像一个无所适从的小兽。
经历得越多就越是害怕,永远不会习惯适应。
“……我只是觉得,”李洛低头,手指捏住自己的衣角,“我最近除了林沅没有接触任何……自杀的人。”
他顿了顿,声音更轻:“除了林沅以外,我没有遇到谁。我没有去医院,也没有接触奇怪的人,也没去奇怪的地方。我不认识别人了。”
陈思言轻声问:“所以呢?”
“所以——”
李洛呼吸一下子发紧,“我不知道下一个是谁。我甚至不知道,会不会是……一个目前还活着的人。”
“什么意思?”陈思言皱了皱眉。
“我感觉我今天去找林沅妈妈的时候,语气好像有点太冲了,我现在很害怕会不会——”
陈思言捧住他的脸,让他抬头,非常严肃地扳回他思想的轨道。
“洛洛,这不是你能控制的事。而且不会发生的,相信我。”
“为什么不会发生?”李洛问。
“因为按照你说的,那么如果自杀,林沅妈妈看来,就是真的输了。有的人就是永远不会服输的。”
“我知道。”李洛喉咙发涩,“但我害怕。”
陈思言注视他的眼睛,不急不慢:“不会的,而且就算是贺立,也不是你害死的,你明白吗?”
“为什么呢?”李洛突然问。
“什么为什么?”
“为什么你不会陷入自我崩溃?”李洛看向陈思言,眼睛里完全是渴求,“为什么你可以这么坚定,完全不动摇呢?”
“因为我还没有找到我真正想要的东西?”陈思言说,“在找到我真正想要的东西之前,我都不会放弃的。我还没有找到我要的生活,所以不想放弃他,只有我拥有了,我才认为我能够有选择的权利。就好像一辆火车,无论过程中发生什么,只要他还没有到达终点站,我就绝对不下车。”
“绝对不下车吗?”
“绝对不下车。”
*
程心顺利变回原身,两个人抱着来都来了的想法,在川城又留了两天。
来到了川城自然要学一些川城的文化,入乡随俗。
所以——
“吃——”
“碰!”
李洛和程心异口同声。
“你怎么又碰?”该吃的没吃到李洛不爽。
“运气好就是这样的。”程心洋洋得意。
负责喂牌但没喂进嘴里的陈思言倒是很有耐心。
为了能够让他们好好打牌,民宿老板特地给他们搬来一张机麻。
虽然这玩意儿在川城可能比公共厕所还多。
随后还贴心地端来一盘瓜子。
李洛看着麻将牌,精神头比追因时有劲儿多了。
“再来一具,四缺一终于齐了。”他搓着手,“今天我一定要再赢一次。”
程心坐下的瞬间就笑出了极具挑衅意味的气息:“你上一次赢是什么时候来着?”
“上局……还是上上局来着……”
江舟生拿起一罐老板放着的凉茶,喝了一口,还是很不适应。
“我们四个人里就没有一个川城出身的,谁都不会打川麻,我们究竟是为什么一定要这样折磨自己?”
话音刚落,外面的老板突然发言:“因为这里是川!城!在川城不打川麻的全部要驱逐出境!”
几个人瞬间笑作一团。
李洛点点头,“还好,比海城的蜜雪冰城驱逐令好多了。”
李洛拍拍江舟生肩:“小孩,别怕,我们一定罩你,你未成年,你输了不来钱哈。”
陈思言淡定地摆牌:“你还是先罩好你自己吧。”
江舟生:“碰!”
“不是?”李洛:“……你怎么也又碰?你们今天来开碰碰车的?”
江舟生无辜:“牌好啊。”
李洛咬牙:“我今天一定要胡,不然我——”
陈思言抬眼:“不然你怎样?”
“……不然我请你们吃火锅。”
程心立马精神一振:“听起来根本不亏。”
江舟生认真分析:“不对吧,一般不是谁赢的最多谁请客吃饭吗?”
李洛拍拍江舟生肩:“你不要被他们这种老油条骗了,我告诉你——”
“胡了。”
程心把牌亮出来。
李洛:“???”
程心微笑:“清一色,小小的。”
“你等会儿,你怎么胡这么快的?!”李洛震惊得声音变尖了。
程心得意:“有些人运气好就是这么自然。”
不知道打了多少圈,李洛的棋牌人生终于迎来了曙光。
他摸到第二组搭子时整个世界都闪光了。
“我今天的运气终于——”
陈思言:“碰。”
李洛死死盯着那张被陈思言“碰”走的牌,像盯着人生中最后一根稻草被风刮跑。
“……我们要不分手吧?”
陈思言停了两秒,抬眼,感觉有点太委屈了。
“只是碰了一手就要对我用这种惩罚了吗?”
李洛:“我谢谢你们啊!!!”
他抓着手牌,感觉自己的麻将人生已经被判了死刑一样。
这时——
“胡了。”
程心把牌啪地推开。
李洛瞬间石化:“???财神爷今天是不是眷顾你?”
程心看了眼陈思言:“财神爷难道不是在你旁边吗?”
李洛:“这位财神爷刚碰了我一手。”
江舟生羡慕:“程姐,你真的好厉害。”
下一秒——
程心的手机突然嗡嗡震起来。
她低头瞥了一眼,“我接个电话。”
她站起身走到落地窗边。
麻将桌上的三个人仍沉浸在对李洛惨状的“慰问”和幸灾乐祸中。
直到听到程心说——
“……又有人自杀?什么时候的事?”
空气仿佛被谁按了暂停。
李洛抬头。
陈思言动作停住。
江舟生手里还夹着一张牌,完全忘记该放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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