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饭后，秦白坐在庭院的藤椅上，仰头看着天上的繁星点点。
这里的天气并没有京都那么冷，这让他有种已经到了春天的错觉。
凌湘雪走过来坐在他对面。
“李狗蛋呐，她怎么没拉着你聊天？”秦白坐起来笑着问道。
“她去忙着打电话了，那个.......”
“怎么了？”
看着她欲言又止的模样，秦白追问道。
“你这次来这里真的是为了谈生意吗？”
“不是。”
“是不是要做一件很危险的事？”
“你怎么知道的？”
凌湘雪神色担忧的说道：“在医院的时候我就发现多了很多拿着枪的保镖，这里也一样，而且pierre好像在安排什么事。”
秦白笑了笑：“放心吧，我能解决。”
凌湘雪抬头看着他淡然的神色，很熟悉，也很记忆深刻。
她微微摇了摇头：“你在骗人，你原来说谎的时候就是这个表情。”
秦白有些无语。
这种被人看透的感觉很不好。
但又无可奈何。
“能不能不去？”
“恐怕不行，这里面有很多事你不知道，我和洛家在京都斗的水深火热，来这里就是为了破局，所以.......”
凌湘雪神色焦急的说道：“我不懂生意上的事，但我明白，你的安全很重要。”
秦白笑了笑：“你很担心我？”
“没错。”
凌湘雪没有回避这个问题，她直视着秦白的眸子。
这一刻。
两人都没有说话。
满天星辰挂在头顶，像是神仙撒下的一把碎银。
片刻之后，凌湘雪微微低头：“我换个问法，这次你能带我回去吗？”
一语双关的意思让秦白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沉默是今晚的古堡。
.......
随后的两天，监视何灵欲的保镖不断的传回消息，那个女人始终躲在工厂里没有出来过。
甚至都没给秦白打过电话，这让他有些摸不着头脑。
她在等什么？
还是说她本就不是为了那些画而来？
她能等，秦白可等不了。
沸羊羊已经整理好了一份那个组织的资料送了过来。
秦白坐在客厅，看着资料上的内容心中的忐忑缓解了几分。
那个组织自称「蓝波公国」，此时何天承还在那个组织里没有离开。
不让秦白诧异的是，这里面不只有何天承每天见了什么人，连时间点都记录的很清楚，详细到了几点出门，几点吃饭。
这就有点不对了吧。
他甚至有怀疑沸羊羊在何天承身边安插了眼线。
秦白不解的找到沸羊羊。
“你在蓝波里有卧底？”
“没有啊。”
“那你怎么知道的这么多？”
沸羊羊笑道：“这你就不懂了，蓝波公国并不是封闭式的，在那里有很多黑色交易都是合法的，临近几个国家的小型组织都喜欢去那里进货。”
听到他的解释，秦白心里更加明确了。
何灵依在撒谎。
就这么个自由开放地居然说拿不到资料？
骗鬼去吧。
还好没和何灵欲在一起，不然做什么都不方便。
“你们吉尔斯家族也是那里的常客吗？”
沸羊羊不屑的撇了撇嘴：“那种小打小闹的生意我看不上。”
秦白思索片刻。
“我想去里面转转。”
“别，千万别去。”
“为什么？”
沸羊羊神色尴尬的支支吾吾：“危险，很危险，你懂吗，那里的枪支生意都是在街面上交易的。”
“哦？”
秦白挑了挑眉，这货有事瞒着自己啊。
“因为那个女人？”
“什么女人？”
“算了，我去问美羊羊。”
秦白才迈出去一步就被沸羊羊拉住了。
“哥，我说，我说还不行吗，你别搞我啊。”
“怎么回事？”
“是因为她，如果我敢走进那里，用不了10秒钟可能就会被人抓到那个女人的面前。”
“你到底怎么得罪人家了？”
沸羊羊眼神飘忽的咳嗽了一声：“其实也没什么，就、就是.......把她从床上踹下去了。”
“哪？你说哪？床上？你们不会.......”
秦白捂着嘴，真是没想到啊，居然还有这么大的一个瓜。
沸羊羊急着解释道：“不是你想的那样，其实我们年幼时候就认识了，后来上学就没怎么联系了，有次在舞会上偶然遇见，然后那个女人就看上我了。”
“那也不至于闹到床上去吧？”
沸羊羊无奈的说道：“当时确实没有，后来家族之间合作过几次，一来二去的接触的就多了。”
“在一次聚会的时候我就喝多了，谁知道那个女人见色起意，她居然把我搬到床上去了。”
“当时我和美羊羊还是情侣关系，我这人多忠烈啊，裤子被脱到一半的时候就醒了，然后，就把她从床上踹下去了。”
秦白一只手捂着额头，强忍着笑意。
“这事说清楚不就好了，为什么闹到这种地步？”
“那个......我用的力气可能大点，掉到床下之后，她、她手臂骨折了。”
秦白瞪大眼睛，一脸的不可置信，你特么还真是忠贞烈夫，这得用多大劲能把人踹骨折了？
“那也不至于闹到老死不相往来，而且还是死敌这种程度吧？”
沸羊羊委屈的摊了摊手：“我也是这么想的啊，可是那女人太记仇了，出院之后找了几百人来追杀我，不是我父亲出面，我现在的坟头草得老高了。”
“这女人确实有点偏激了。”秦白有些同情的点了点头：“那骨折之后你没送人家去医院，赔礼道歉什么的吗？”
“不用我送，楼下那些人听到动静后都冲上来了，其实也不怪我，那女人的身体......”
“等等。”秦白打断了他的话，他好像找到重点了。
“你说的那些人都包括谁？”
“聚会的人。”沸羊羊的声音小了很多。
“都谁去参加聚会了。”
“哎呀，你都不认识.......”
“快点说。”
“那个.......就是附近所有家族或者组织管事的人都在，还有那女人的朋友。”
沸羊羊说到最后的时候已经开始左顾右盼了。
秦白冷笑一声：“如果我没猜错，你裤子还没穿好吧？”
“嘿嘿。”
笑你大爷啊。
秦白脸都黑了。
这货真该让人砍死。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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