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有全真教秘制的金疮药,虽不能立愈此等内伤,但暂缓伤势恶化还是可以的。”
“穆姑娘的手臂是外伤,敷上金疮药,再包扎好,也无大碍。”
说着,他从怀中摸出一个小小的瓷瓶,倒出几粒丹药和一些药膏,分别递给穆念慈和郭靖:“穆姑娘,你先将这药膏敷在伤口上,用布包扎好。”
穆念慈依言照做,小心翼翼地给自己处理伤口,尽管疼得额头冒汗,但她咬紧牙关,一声不吭。
王处一则自己忍着痛,让郭靖帮忙,将后背的伤口清洗干净,敷上金疮药,再用布条紧紧缠住。
然后又到王楚一帮郭靖处理身上的箭伤。
三人简单处理完伤口,皆是筋疲力尽。
破庙残垣,蛛网尘封,夜凉如水,寒风穿堂而过,掠过破壁上残存的窗棂,发出呜呜咽咽之声,如泣如诉,更添几分凄凉。
庙内,只有三人粗重的喘息与那风声交织,气氛凝重得几乎能滴出水来。
郭靖靠在一根斑驳的柱子上,左臂的伤口虽经简单包扎,血水仍隐隐渗出,牵动着他的眉头。
他望着庙外沉沉的夜色,忧心忡忡地开口,声音因伤势和焦虑而有些沙哑:“王道长,那完颜洪烈狡猾得很,心思歹毒。”
“我们今日虽侥幸从王府脱身,但他定然料到,尽管我们伤势沉重,可为了穆大叔的安危,我们定然还会回去偷药。”
他顿了顿,眼中闪过一丝后怕与愤怒:“下一次,他必定会设下天罗地网,重重陷阱等着我们自投罗网。”
王处一盘膝而坐,调息养气,闻言缓缓睁开眼,面色亦是凝重无比,他点了点头:“不错。”
“那完颜洪烈身为金国六王子,久历权谋,心思缜密,绝非易与之辈。”
他叹了口气,续道:“如今城中各大药铺都没有我们所需的药材。”
“他这是摆明了将我们逼上绝路,让我们不得不再次踏入他那赵王府。”
“这是阳谋,也是一条歹毒至极的计策,算准了我们不会弃穆兄弟于不顾。”
穆念慈坐在一旁,秀眉紧蹙,听闻此言,眼圈微微一红,声音带着一丝哽咽:“可是,义父的伤势……王道长,郭大哥,你们是知道的,若不能尽快找到那些上好的疗伤药材,恐怕……恐怕义父他……”
她说到此处,已是泣不成声,眼中满是无助与深切的担忧。
义父杨铁心是她在这世上唯一的亲人,她绝不能失去他。
王处一目光扫过穆念慈,眼中闪过一丝怜惜,随即又变得坚定起来,他沉吟道:“穆兄的伤,拖延不得,每多过一刻,便多一分危险。”
“所以,那赵王府,我们是非去不可了!”他语气斩钉截铁,不容置疑。
郭靖闻言,猛地握紧了双拳,指节因用力而微微发白,眼中闪过一丝决绝的光芒。
他沉声道:“王道长说得对!不管那王府之中有多少刀光剑影,多少陷阱埋伏,这药,我们必须拿到!”
“不然,穆大叔若有三长两短,我郭靖……我郭靖此生难安!”
三人不再多言,各自闭目调息,积攒着力气。庙外风声依旧,却仿佛也为这三位义士的决心而低回。
约莫过了一个多时辰,天色将明未明之际,三人感觉体力恢复了些许,便不再停留。
“走吧,先回道观,此事得从长计议。”王处一率先起身,虽然脸色依旧苍白,但眼神却锐利如鹰。
郭靖扶着穆念慈,点了点头。
三人相互搀扶,趁着黎明前的最后一丝黑暗,悄无声息地离开了破庙,朝着他们之前安置华筝与杨铁心的那座僻静小道观潜行而去。
一路无话,只闻足音轻响。
不多时,那座掩映在苍松翠柏之间的小道观已然在望。
三人心中稍定,加快了脚步。
道观门扉紧闭,郭靖上前轻轻叩了叩,依约发出了暗号。
片刻之后,门“吱呀”一声开了一条缝,露出了华筝那张带着焦急神色的俏脸。
当华筝看清门外三人的模样——郭靖身上带着血迹.,脸色苍白;
穆念慈亦是衣衫带血,神情憔悴;就连素来仙风道骨的王道长,此刻也显得有些狼狈,气息略显不稳——她的心猛地一沉,脸色顿时大变。
她一把拉开门,急切地问道:“郭靖!王道长!穆姑娘!你们……你们这是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
一连串的问题脱口而出,眼中满是惊慌与关切。
郭靖心中一暖,他长叹了一口气,拍了拍华筝的肩膀,柔声道:“华筝,别担心,我们没事,只是受了些皮外伤。”
“先进去再说,莫要惊扰了穆大叔。”
三人随着华筝进入道观内堂。
杨铁心依旧昏睡不醒,呼吸微弱,脸色比之前更加难看。
王处一上前搭脉,眉头皱得更紧了,随即摇了摇头,示意情况不容乐观。
穆念慈见状,心如刀绞,泪水再次夺眶而出。
郭靖定了定神,便将在赵王府如何遭遇梅超风,如何与沙通天、彭连虎等一众高手周旋,如何惊险突围的事情,简略地跟华筝说了一遍。
当然,他隐去了自己等人等人艰难杀出重围,免得华筝更加担心。
“虽然我们成功突围出来,但是药材……却没能拿到。”郭靖说到最后,声音低沉。
华筝听得花容失色,小手紧紧捂住了嘴,眼中满是后怕。
待听到药材没能拿到,她又看向床上昏迷的杨铁心“那……那可如何是好?”
王处一沉声道:“事已至此,多说无益。”
“完颜洪烈料定我们会再去,必然布下重兵。但穆兄弟的伤,已刻不容缓,今日我们休息一天,明晚,我们必须再闯一次赵王府!”
他目光如炬,扫过郭靖和穆念慈:“靖儿,念慈,你们伤势如何?明晚是否能行动?”
郭靖毫不犹豫道:“王道长放心,我没事!明晚定要再入虎穴,将药材取回!”
穆念慈也抹去眼泪,眼中闪过一丝坚毅:“郭大哥说得对,王道长,我也能行!只要能救义父,刀山火海,我也不怕!”
华筝看着三人决然的神情,心中又是敬佩又是担忧,她咬了咬嘴唇,说道:“郭靖,王道长,穆姑娘,你们都受了伤,不如……不如让我去想办法?我……”
郭靖摇头打断她:“华筝,这里只有你是完好的,你留在这里照顾穆大叔,我们三人去。”
他口中的“我们三人”,自然是指他自己、王处一和穆念慈。
王处一点点头:“靖儿说得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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