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找过。”
见李老师皱起了眉，我也带着苦涩说道：“辜负了苏朝露的心意，但我没办法，只能说抱歉。”
“不怪你，毕竟我也一直觉得她的离开是没有意义的。”
“现在说这些也没什么用了，不过李老师最近你们有演出吗，我时间多，可以去捧个场。”
“你要来帮忙吗？”
“可以只看吗？”
“可以，小露不在了，我也找不到和你搭档的人。”
“那就这么说定了，我另外一个公司员工不少，你们有演出记得和我说一声。”
“会的，以后会常见面的。”
回到公司后，我收起了笑容坐在了椅子上，脸上也写满了失落。
我真的很想有一天自己再听到苏朝露的声音，看一眼她那凄凉的眼神，但是……
破碎的思念充斥在心尖，我抵抗不了，于是从抽屉里拿出了那瓶很久没吃的药。
随着嘴里的苹果清香进到胃里，我的心也开始麻木了起来，很快我就趴在桌子上睡了过去，陪伴我的则是窗外传来的戏曲。
在梦里我听到了苏朝露的声音，她以一个奇怪的视角出现在了我的上方，就好像在楼顶唱戏的不是那个歌手……
等我睁开眼时天已经彻底黑了下来，借着窗外微弱的光芒我也看到了面前的饭盒，还有在我对面趴着睡觉的周粥。
我默默收起了桌子上没来及收拾的药瓶，然后拿着手机戳了戳她。
“周姐，天黑了，下班了。”
周粥一脸茫然的坐起了身，她拨开了眼前的头发，沙哑着声音轻柔说道：“小白毛，你醒了啊。”
“你怎么回来了？”
“我怕你加班太晚啊，吃了饭我就来了，看你在睡觉就没喊你，几点了啊？”
“九点。”
“那还来得及。”
“嗯？”
她揉了下眼睛，打开灯嘿嘿笑着拿出了一瓶染发膏说道：“这里没热水，去你家我帮你染头发吧？”
“染不上的。”
“怎么可能呢？”
“真的，染过很多次了，见水就掉色，发质太差了。”
“说不定是太好了，你就让我试试呗，万一呢？”
说完后她又嘟着嘴嘀咕道：“每次看你白头发我就忍不住喊你小白毛，以后招了人可不得闹笑话。”
“染黑了你就不喊了？”
“也喊，谁让你骗我的。”
“那走吧，你坐我车，我再把你送回家。”
“好啊。”
说完后周粥又看了眼桌子，小声问道：“小白毛，你那苹果味的糖是不是下药了，怎么吃完就犯困？”
我愣了下神，慌张的问道：“你吃了？”
她打了个哈欠，毫不在意的回道：“吃了啊，一个维生素片你不会和我计较吧？”
“以后别吃了。”
“为什么？”
“小孩子别多问。”
“奥。”
……
回到别墅后周粥就忙活起了染头发用的东西，这是个细活，可我的头发短，估计也就半个小时的事。
一个小时后，周粥看着被水洗过依旧灰白的头发深深叹了口气。
“算了吧？”
“灰了，再来。”
周粥为了让我的头发不掉色，直到染发膏用尽才停手，而我的头发竟然也真的黑了。
只不过时间已经来到了凌晨，顾不上还湿露露的头发，我就从兜里掏出了钥匙说道：“很晚了，我赶紧送你回去，要不你家里该着急了。”
她嘿嘿笑了下，然后围着我转了一圈打量了说道：“这才对味嘛。”
“啥？”
“高富帅啊，白头发虽然很酷，但是不适合你。”
这不是我第一次在周粥面前恍惚，还没等我开口，楼下突然传来了李冬焦急地声音。
“老板！”
“在呢。”
见我和周粥一起下楼，李冬也松了口气，她喘着气对我们说道：“我打了好几个电话，你们怎么没有一个接的，我还以为出什么事了呢。”
周粥尴尬的吐了下舌头，小声解释道：“手机在楼下，这不给老板染头发呢。”
“你快给阿姨回个电话，她都要急死了。”
见周粥拿起手机给阿姨回过去了电话，李冬也来到我身边抬头看向了我的黑发。
她伸手摸了摸，然后围着我转了一圈。
“老板，你回来了……”
见她红了眼睛，我也带着笑容沙哑着声音回应道：“我一直在呢。”
“不一样。”
李冬揉了揉酸涩的鼻子，深深地看了我一眼后转身看着周粥说道：“走吧，我送你回家。”
“很晚了，我送吧。”
李冬哦了一声，刚要离开我又伸手抢过了她的车钥匙。
“你也一起，太晚了，我不放心。”
……
李冬住的地方比周粥近，先把她送回去后我又打了一辆车把周粥送到了她小区。
这个小区我也很熟悉，是个老小区，徐木就住在她隔壁的单元楼上。
抬头看着唯一亮灯的楼层，我点上了一支烟朝周粥说道：“就送到这了，今晚谢谢了。”
“没关系，你怎么回去？打车吗？”
“打车。”
“奥。”
周粥点了下头，犹豫了片刻又喊住了刚要转身的我。
“小白毛。”
“嗯？”
“要上去坐坐吗？”
我愣了下神，尴尬的说道：“马上一点了，不合适。”
“奥……那好吧，不过我妈可能会给你打电话。”
“是怕你在外面干坏事吗？”
她点了下头，红着脸说道：“我妈妈比较传统。”
“我明白了。”
……
刚走到周粥的小区门口，我的手机便响了起来。
接通后电话里传来了周粥有些不情愿的声音：“妈，接通了。”
“您好，您是常老板吗？”
“是我。”
阿姨的声音有些颤抖，她说了一些不好意思的话后又接着说道：“小周说今晚去你那里帮您染头发了，我想问一下……”
还没等阿姨说完，我就蹲在地上盯着不远处的早餐店说道：“阿姨，是我让周粥帮我的，以后白头发见客户实在是不妥。”
“那就行，常老板，听周粥说你帮了她不少，也给她买了一套衣服，你看明晚有时间吗，我们请你吃个便饭。”
“有时间会去的，阿姨，时间不早了早点休息吧，等我有空就来看您。”
“奥奥，那行，您也早点休息。”
挂断电话后，我扔掉了烟来到了在深夜开着的早餐店。
此刻店里正有两个醉汉正嚷嚷着让店里的小姑娘做饭，小姑娘也在不停地解释店铺已经歇业不开了。
见店里只有小姑娘和一个两三岁的男孩，我犹豫了片刻在几个醉汉身后小声问道：“营业吗？”
姑娘愣了下神，慌张的说道：“不开了，不开了，我来是准备收拾东西的，真的不开了。”
“好吧。”
其中一个满身酒气的男人叼着烟继续说道：“不开就关门啊，这不是欺负客人嘛……”
“对不起，实在对不起，店里真的没有吃的。”
男人打了个酒嗝，眼神迷离着嘿嘿笑着说道：“没有就没有吧，我和你爷爷也熟，你也得喊我一声叔叔，这样吧，我干了一天活了，你帮我揉揉肩膀怎么样？”
听到这话姑娘害怕的后退了一步，男人见状竟然往前朝姑娘走了过去。
“怪兽！”
被姑娘护在身后的小男孩突然站到了姑娘面前，他拿起了胸前的奥特曼项链对着两个醉汉喊道：“快走，要不我就变成奥特曼打你们。”
“小兔崽子，毛还没长齐呢，信不信我一巴掌就能让你去找你死去的爹妈？还变奥特曼哈哈哈……”
小男孩不顾醉汉的嘲笑和姑娘的拉扯，挺直了胸膛举起了奥特曼按下后边的按键。
随着灯光闪烁，小男孩并没有变成奥特曼，只有一声奥特曼传出来的“I LoVE YoU”。
醉汉听到这声音又哈哈笑了起来，叼着烟说道：“奥特曼呢？不是说变成奥特曼打我吗？”
“在你身后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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