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大人，若非是你们和金大人，我等二人就已经死了。”
“如今金大人却因为我们被关押在大牢之中，我们愿意指认蒋大人！”
两个女子跪在刘茂和宋姨的面前，苦苦哀求着。
宋姨连忙扶起这两个人，脸上满是悲悯之色。
“我知道你们也想出一份力，若非是金锐，我的女儿也险些嫁给那样的畜生。”
“但是现在还不到机会，金锐是皇城司的人，怎么做他心底早就有了章程。”
“若你们忽然前去，说不定还会打草惊蛇，坏了他的计划。”
女子面面相觑，不得不说宋姨所言还是很对的。
“好，那我们先不去，可是我们能为他做什么呢？”
刘茂想了想，开口说道。
“他们做这种事情相比也不是一个月两个月了，你们可了解过？”
一个面容婉约的女子点了点头，如今虽然已经解脱了，但是想起来仍旧是痛苦不堪。
“那个村子里的不少女人，其实也都是从外面买来的。”
“其实，我和琼妹妹当初也差点就死了，还是一个好心的姐姐劝了我们。”
“她让我们不要放弃，迟早会有出去的一天，我们的确是坚持到了，可惜她却没了。”
说到这件事情，两个女子纷纷难过起来。
宋姨也不知道如何是好，毕竟劝也劝不好。
“对了，那个姐姐的身世应该不简单，虽然当时和我们的年纪差不多，但却是识字的。”
要知道，在这个时代，能识字的男子都很少。
最起码是能吃饱穿暖的家庭才会让孩子读书。
更别说，还要让女子念书，显然家中父母，很是开明，而且资产也不小。
说着，另外一个女子从袖中拿出来了一块玉佩。
“这是当初那位姐姐给我们的玉佩，说有朝一日要是我们逃出来回不去，就典当它。”
刘茂看着温润晶莹的玉佩，面色骇然。
“这是，大理寺寺丞的玉佩！”
刘茂不敢置信，可这么多年来，他从未听说过大理寺寺丞丢了孩子。
“将玉佩给我，我现在过去问一问。”
大牢之中，金锐看着胡庸，又开始喋喋不休。
他倒要看看，胡庸能坚持几日。
“胡大人，话说我还没有见过你的夫人和儿子……”
正说着，金锐忽然有些晕晕沉沉起来，他连忙吃下了一颗解药，然后晕倒在了稻草堆上。
胡庸看了眼已经晕倒的金锐，当真是恨不得趁此机会就将人给杀了。
他的眼中闪过凛冽的杀意，却不知道金锐脑袋里又响起了系统的声音。
“大人，刘茂晚上去找了大理寺寺丞，怕是对我们不利。”
一道沙哑的声音响起，显然是胡庸的下属。
胡庸皱了皱眉，脸上闪过一丝不耐之色。
“皇城司和大理寺有什么关系，他去找大理寺寺丞做什么？”
黑衣人摇了摇头，与其颇为沉重。
“大理寺寺丞府上颇有些讲究，小的没有办法靠近。”
胡庸点了点头，下了一道命令。
“那个村子的人，该杀的都杀了。”
若是现在不杀，至少也会成为祸患，对他们而言是不利的。
黑衣人问道：“那守村人呢？”
胡庸沉吟着，守村人是他的儿子，也是他亲力亲为的作品，若是现在毁了着实是可惜。
但若是留下来，日后成了金锐手中的把柄，那他就成了被动。
“先带走关起来，最近不要让他出去了。”
黑衣人得了吩咐之后就离开了。
胡庸看着躺在地上的金锐，没好气地说道：“人都走了，你可以起来了。”
金锐嘿嘿一笑，直接坐了起来：“没想到竟然瞒不过胡大人。”
不过，他并没有露出破绽，这也是胡庸自己发现的，显然对方的武功也很高。
胡庸坐在自己的牢房里闭目养神，良久才说道：“你说他们去大理寺寺丞做什么？”
金锐有些讶异：“胡大人这是把我当做自己人了？”
不然，这么敏感的问题，就算是他知道答案，也不可能告诉对方。
胡庸笑了笑：“无论是我还是你，都想知道这个答案，大家集思广益不成吗？”
金锐耸了耸肩膀：“那我可真是让胡大人失望了。”
事实上，金锐还真知道刘茂去大理寺寺丞的府上做什么了。
毕竟暗三如今距离步入地象境也只是临门一脚的事情了，进去偷听压根不是事儿。
再加上还有刘茂的配合。
大理寺寺丞早年不过是地方的一个县尉，屡破奇案，可以说一时风头无两。
而这件事情也被皇帝知道了，很是欣赏这人，就准备将他提拔到京城这边来。
然而就在他们要离开的时候，他的女儿忽然之间就没了，屋子里还有脚印。
显然是被人给带走了。
但是足足半个月，他都没有抓到凶手，可是进京已经耽搁不得了。
为了避免皇帝知道这件事情，他干脆就说自己唯一的女儿落水不幸罹难。
只是没有想到，原来他的女儿竟然在那个时候受苦。
金锐颇有些感慨，真心实意地提出了一个问题。
“胡大人，这些人胡作非为那么多年，不知道伤害了多少百姓，拆散了多少家庭，难道你们的内心不会有任何的煎熬吗？”
大概当真是长夜漫漫，胡庸也并没有说谎。
“当站到了这个位置，金大人也会去在乎蝼蚁的想法？”
“金大人想要解决郑氏的时候，可曾想过那些婴孩？”
“他们也都是无辜的，从未享受过一日，却要和家人一同承担。”
金锐忍不住嗤笑一声。
“胡大人这是在强词夺理。”
胡庸摇了摇头。
“在我看来，这都是一样的，想要改变并没有那么简单，是要脱一层皮下来的，更甚者九族都要没。”
“既然如此，你年纪轻轻，为何不选择和光同尘？”
金锐看着胡庸，他原以为这个帝师徒有其名。
可现在看着胡庸沧桑的眼眸，他忽然心中一动。
也许，胡庸也是恶龙，屠龙者终成恶龙的恶龙。
“因为，想要看看真正的盛世场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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