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燕警觉起来，表面上笑着说：“洪市长，这个案子我已经向李书记汇报过。”
“向李书记汇报是应该的，但公安局工作也要向洪市长汇报嘛。”林宇不理解张燕做法，当初他站队，是因为陆书记和黄市长水火不容，现在李叔和洪波都是他的人，张燕站哪门子队？
“我们市政府开会，很少看到张局身影。”洪波有意无意的，继续给张燕上眼药。
张燕明白怎么说都是自己的错，形势比人强，只有低头。
林妈挺同情她的，认为身为女人不容易，过来倒水，也小声对儿子道：“在家里不要生这么大气。”
张燕抬头感激看了眼林妈。
林宇无奈道：“爸妈，要是打搅了你们，我们出去说。”
“不打扰，你们继续聊，我们进屋。”林爸急忙拉走老婆。
张燕开始主动，向林宇大概介绍一遍案情：“领导，这个案子挺复杂的，凶手连续对四名女性先奸后杀，我们只在第二名被害者身底下发现一枚脚印，经过专家分析，凶手为男性，身高180，体重85KG，年龄在35到40岁左右，作案时间都是凌晨一点左右。”
林宇迅速将案情在脑海里过了一遍。
“几名被害者之间认识？”
“完全不认识，生活也不在同一个区域，其中两名被害者都是刚来鹿城不久，一个是旅游的，一个是电子厂女工，因此我们认为凶手是随机作案。”
“现场除了脚印，还有没有其它证据？”
张燕先摇头，想到了什么，又补充：“要说证据，这四名受害者在被杀之前，都受到过殴打，根据法医解剖结果表明，凶手下手很重，甚至有很多致命伤，四名被害人的手机、包、首饰都被凶手拿走，我们怀疑凶手是谋财害命。”
林宇沉吟一会，摇头道：“这个案子不像谋财，凶手选择年轻女性作案，先奸后杀，还在杀死她们之前，实施暴力殴打，如果一两例可以说是被害者反击被殴打，四人全都殴打，说明目的性很强，凶手有暴力倾向，而且在作案后知道清理现场，抹除证据，一般人是没办法做到抹除所有证据的，这说明他对警方提取证据的方法和流程及其熟悉，甚至就是我们公安局内部的人。”
张燕震惊道：“您的意思是我们内部人干的？”
洪波也感到吃惊，他以前在政法委系统工作，知道林宇早期靠破案升官，凶手如果真是公职人员，那舆论会非常大。
“这只是一个破案方向，现在唯一可以确定的，凶手绝对不是一般人，你们重点盘查那些特殊人群，而且凶手有很严重的暴力倾向，一出手就有致命伤，这可不是一天两天能养成的习惯。”林宇沉浸式分析，突然灵光一闪，补充道：“可能被我们处理过，并留下了案底。”
张燕马上用笔全记下来，高兴道：“有领导帮忙，我们对这个案子更有信心了。”
林宇都忍不住想亲自动手，但现在他已经是代市长，很多工作比破案重要。
“好了，今天就到这里，洪市长你回去，要加强市政府相关工作，不能任由那些灰白地带的人乱来，张局长你回去抓紧时间把这个案子破了，连环杀人案发生在鹿城，这是凶手对我们的挑衅，要坚决回击！”
洪波马上站起来表态：“我们市政府坚决执行领导的指示，接下来我们会专门安排一次排查行动，打击灰白地带的利益集团！”
张燕也保证道：“请领导放心，我代表鹿城公安局向您保证，三天之内，一定抓到凶手，将他绳之以法。”
林宇想了想张燕的性格，提出警告：“要抓真正的凶手，现在有些人为了破案，明知不是凶手，还要把罪名扣下去，民间嘲讽的大记忆恢复术，我们决不能搞这一套！”
“明白！”张燕表情认真。
洪波识趣道：“领导，我们先回去了。”
林宇看眼两人带来的礼品：“把这些带上，里面有茅台吧，我一眼就看出来了，以后上门送点水果就可以，超过1000块的东西，容易出问题。”
洪波、张燕全都尴尬不已。
几分钟后，林爸、林妈听见外面没了动静，才从屋里出来。
“儿子，他们走了？”林妈还问了一句。
林宇‘嗯’了一声道：“走了。”
林妈瞬间放松下来，觉得自己家又是自己的家了。
林爸在林宇面前表现得小心翼翼，亲眼看到市长在儿子面前俯首帖耳，那种震撼，觉得儿子和以前不一样了，当年他和厂子单独相处就是这么紧张。
林宇看着老爸站在旁边，弯腰又直立，想坐又不坐的模样，疑惑道：“爸，你腰疼？”
林爸疑惑道：“不疼啊？”
林妈插了一句：“疼不疼只有他自己知道，反正腰不好。”
林爸老羞成怒道：“在儿子面前，你瞎说什么！”
林宇无语，他关心一下老爸身体而已，你们怎么聊到这方面了，咳嗽一声道：“我在欣然家里，看到不少补品，要不下次去，我给您带一些回来。”
“你可千万别，不能让人家认为我们贪小便宜。”林爸用正色阻止儿子这个想法，他们家本就是高攀，再胡乱拿人家东西，容易说闲话，最重要的是：“我根本不需要这些。”
林妈在林爸虎视眈眈注视下，转身去厨房，一声冷哼传进了父子耳中。
林爸旁敲侧击道：“你会在鹿城视察工作吗？”
林宇提醒道：“爸，您还是坐下说吧。”
林爸不动声色坐下来。
林宇笑道：“也不是经常，我们姑苏有五区四市，不是只有我们鹿城需要视察，其他地方也要去的。”
林爸打听道：“下次什么时候来鹿城？”
林宇问道：“怎么了，您有什么事？”
林爸马上笑了笑，撇清关系道：“我能有什么事。”
林宇也没问，看了眼手机来的信息，是秘书提醒他，明天早上九点半，市里要开民主生活会，这个会必须要参加，这是政治任务，。
林爸搓了搓手道：“你还记得我原先工作的钢铁厂吧，小时候你还在里面玩过呢，厂长想请我回去当顾问……”
“爸，我觉得没必要，他们请你也不是真心请你，以前让您当了二十多年的会计，您都忘了？”林宇缓缓摇头，这厂长打的什么如意算盘，以前对我爸爱搭不理，现在就让你高攀不起。
林爸表情有些黯然。
林宇心中一动道：“爸，你是想……衣锦还乡？”
“没有，没有！”林爸急忙摇头否认，感觉坐立不安，站起来去找老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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