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勇眉头紧锁，提醒道：“江阳，我知道你心里有气，但这事儿你可得悠着点儿！千万别乱来，更不能过火！”
他顿了顿，语气加重了几分：“现在是啥时候？改革开放才刚开始，上头对社会治安盯得紧着呢！谁要是敢在这个节骨眼上顶风作案，那绝对是从重从快，严惩不贷！”
江阳微微一笑：“放心吧，我心里有数。对付她们，我还不至于把自己搭进去。”
“我有一万种法子让她们生不如死，而且每一种，都能让我全身而退。”
吴勇这才稍稍松了口气，点点头：“行，既然你这么说，那我就放心了。这案子，我就按你说的，直接结了。”
江阳点点头：“好，辛苦你了，吴所长。今儿晚上，我请你喝酒！”
“喝酒？算了吧！”吴勇摆摆手，笑着拒绝了。
“我这儿还有一屁股事儿没处理完呢，哪有工夫喝酒？改天，改天我请你！”
他与江阳客套了几句，正打算离开，突然又想起了另外一件事情。
“对了，江阳，还有个事儿。你之前不是让我打听监控系统的事儿吗？我已经托人去问了，有眉目了会来告诉你。”
“好嘞，那就多谢吴所长了！”江阳感激地说道。
到了晚上，大壮开车载着江阳和周利敏，直奔沈青经营的饭店。
车在饭店门口停下，沈青早已等候多时。
她今天穿着一身干练的职业套装，显得格外精神。
见到江阳几人到来，她热情地招呼着：“你们可算来了！快，快进去，酒席都备好了！”
在沈青的带领下，一行人来到一间宽敞的包间。
刚一进门，江阳就看到屋里坐着一男一女。
沈青指着那位身材微胖、气度不凡的中年男子说道：“来，我给你们介绍一下。这位是乔总，咱们饭店上级国营企业的负责人。”
她又指着旁边那位戴着眼镜、文质彬彬的女士介绍道：“这位是吕会计，负责咱们企业的财务。”
乔总和吕会计连忙起身，笑着和江阳等人打招呼。
江阳主动上前，热情地和乔总握手。
“乔总，久仰大名！早就听说您是一位能力出众、眼光独到的领导。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乔总哈哈一笑，拍了拍他的肩膀：“江阳同志，你也不简单啊！年纪轻轻，就有这番魄力和胆识，了不起！来之前，我可是好好了解了你一番，你做的那些事，真让人佩服！”
他转头看向沈青，又补充道：“沈经理跟我推荐你的时候，我还将信将疑。现在看来，我是捡到宝了！我相信以你的能力，一定能把咱们这饭店经营得红红火火！”
“乔总您过奖了！以后还得仰仗您多多支持，多多关照！”江阳谦虚地说道。
他顿了顿，又补充了一句：“乔总，您放心，以后您要是有什么招待，尽管来！我保证给您打最大的折扣！”
在那个年代，公款吃喝的风气盛行。
对任何一家饭店来说，能拉拢到这些公家人，就等于拥有了一笔稳定的收入来源。
乔总一听这话，眼睛都亮了：“哈哈，好！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以后啊，我肯定带着客人常来！”
酒席很快就摆上了桌。
几杯酒下肚，气氛顿时热闹起来。
江阳和周利敏趁热打铁，主动向乔总敬酒，详细介绍了饭店未来的经营计划和发展方向。
乔总听得连连点头，对江阳的思路和想法赞不绝口。
江阳觉得时机成熟，便主动提起了租赁合同的事。
“乔总，咱们这合同……”
“合同的事，我都跟沈青交代过了。没问题，咱们现在就签！”乔总大手一挥，爽快地答应道。
江阳和周利敏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喜悦。
乔总当场拿出了早就准备好的租赁合同，和江阳、周利敏一起，仔细核对了合同条款。
确认无误后，三方郑重地在合同上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合作愉快！”
“合作愉快！”
几人举杯相庆，气氛达到了高潮。
合同签完，楚澜立刻从随身携带的包里，取出了一捆捆用报纸包着的钞票，整整齐齐地码放在桌子上。
“吕会计，您点点，这是三十几万的租金。”
吕会计接过那一沓沓厚实的钞票，眼角的皱纹都笑开了花。
等到她点完钱，确认无误后，乔总拍了拍江阳的肩膀：“江阳同志，合作愉快！以后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尽管开口！”
“乔总您放心，以后咱们就是一条船上的人了，有钱大家一起赚！”江阳笑着回应道。
几人又寒暄了几句，乔总便带着吕会计告辞了。
两人离开后，江阳脸上的笑容渐渐收敛，转过头看向沈青。
“沈经理，你这饭店现在有多少人？”
沈青愣了一下，没想到他会突然问这个。
她回忆了一下，给出了一个大概的数字。
“连厨师带服务员，大大小小，总共……得有五十多个吧。”
“五十多个……”
江阳沉吟了片刻，眉头微微皱起。
这个人数，有些多了。
“这样，沈经理，你回头把人都召集起来，我跟他们谈谈。”
“谈？谈什么？”沈青有些不解。
“裁人。”江阳轻描淡写地吐出两个字。
“裁人？！”沈青惊呼出声，“裁多少？”
“三分之二。”江阳语气平静。
沈青彻底愣住了，她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江阳。
“三、三分之二？江老板，你没开玩笑吧？这……这一下子裁掉这么多人，饭店还怎么运营啊？”
“沈经理，你听我说。”江阳一脸严肃。
“这饭店以前是国营的，大锅饭，铁饭碗。大家伙儿每个月拿着固定的工资，旱涝保收，干多干少一个样。你觉得，他们能有干劲吗？”
沈青张了张嘴，想反驳，却又无从说起。
江阳说的没错，国营饭店的通病，就是员工缺乏积极性。
“我需要的，是那种积极肯干，对工作充满热情的员工。不是那种混日子、磨洋工的！”江阳斩钉截铁地说道。
“所以，除了极个别表现特别突出的，其他的我都不打算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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