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刹国鬼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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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0章 代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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顿河畔罗斯托夫郊外的冬夜,寒气如铁锈般啃噬着骨髓。伊利亚·彼得罗维奇·伊万诺夫工程师的手电光柱刺破叶卡捷琳诺斯拉夫纺织厂主车间浓得化不开的黑暗,光晕里尘埃如幽灵般无声旋舞。他脚下的木板在靴跟下呻吟,声音空洞得令人心悸。他蹲下身,指尖触到一根承重柱的底部——那触感不对,不是朽木的松软,而是某种更令人心寒的、被彻底蛀空后的脆弱。他掏出随身携带的地质锤,轻轻一敲。

“噗”的一声闷响,木屑竟如灰烬般簌簌落下。光柱颤抖着向上移动,伊万诺夫倒抽一口冷气:柱身内部,无数白蚁构筑的迷宫在光下暴露无遗,像一具被掏空了内脏的巨兽骸骨,只余下薄薄一层表皮勉强维持着人形的轮廓。他抬头望去,更高处,主梁的阴影在黑暗中扭曲盘踞,仿佛无数沉默的、饱含恶意的巨蟒,正用冰冷的目光俯视着他这个渺小的闯入者。

“见鬼……这楼,明天就要塌了!”伊万诺夫喃喃自语,声音在空旷的车间里激起微弱的回音,仿佛有东西在黑暗深处嗤笑。

厂长办公室的暖气开得足足的,混杂着劣质烟草和伏特加的浊气,几乎凝成实质。瓦西里·谢尔盖耶维奇·沃尔科夫厂长陷在宽大的真皮沙发里,肥胖的身躯将沙发压出一个深坑。他听完伊万诺夫急促而清晰的汇报,脸上那层保养得宜的油光毫无波澜,只慢悠悠地拧开保温杯盖子,吹开浮沫,啜了一口热茶。

“伊利亚·彼得罗维奇,”他的声音低沉沙哑,带着一种令人不适的黏腻感,“你太年轻,太理想主义了。这楼是沙皇时代的杰作,沙皇的工程师,懂吗?石头和钢铁的魂灵,哪有那么容易被几只小虫子蛀垮?”他放下杯子,杯底磕在玻璃茶几上,发出清脆一响,“再者说,向上报告?报告什么?说我们的厂子快塌了?让上面那些老爷们怎么看我们?看我瓦西里·谢尔盖耶维奇?嗯?”他身体前倾,小眼睛在烟雾后眯成两条细缝,寒光四射,“你那份安全评估报告,签字吧。明天就签。出了任何事,上面只会问:‘伊万诺夫工程师签了字的,不是吗?’”他顿了顿,压低了声音,那声音像毒蛇滑过冰面,“听说……市长的侄子,小亚历山大,相中了我们厂那气派的老礼堂,要办婚礼。这是……天大的喜事,也是天大的机会。你明白我的意思?”

伊万诺夫感到一股寒意从脚底直冲头顶,比车间里的冷气更刺骨。他张了张嘴,想说梁柱里蠕动的白蚁,想说那些在黑暗中发出呻吟的朽木,但沃尔科夫那双眼睛死死盯着他,里面没有丝毫转圜的余地,只有一种捕食者般的冷酷。他僵在原地,办公室暖烘烘的空气瞬间变成了令人窒息的胶质。

婚礼前夜,礼堂被强行装点得如同一个巨大的、色彩俗艳的纸扎祭品。褪色的帝国双头鹰徽标被胡乱刷上金漆,悬在布满霉斑的穹顶下;巨大的水晶吊灯用粗麻绳悬吊着,灯体上蛛网密结,在强光下闪闪发亮,像垂死星辰的泪滴。空气里弥漫着劣质香槟、过期香水和陈年灰尘混合的怪味。伊万诺夫被沃尔科夫“请”来“最后巡视”。他像一个幽灵,在喧闹的、穿着借来的晚礼服的宾客群中穿行。他抬头,目光穿透水晶灯刺眼的光晕,死死盯着那根他亲手检验过的、内部已被白蚁蛀成齑粉的主梁。它沉默地悬在那里,在彩带和气球的簇拥下,像一具华丽裹尸布下等待复活的骸骨。一个醉醺醺的宾客撞到他,伏特加的气息喷在他脸上:“嘿,工程师同志!这地方真棒!比梁赞的剧院还气派!”伊万诺夫没说话,只是胃里一阵翻滚,他踉跄着冲进冰冷的夜色里,在墙角剧烈地干呕起来,仿佛要把整个叶卡捷琳诺斯拉夫令人作呕的虚伪都吐干净。

午夜钟声敲响,婚礼狂欢正酣。香槟塔折射着吊灯光芒,宾客们高举酒杯,醉醺醺的祝酒词在礼堂里嗡嗡作响,压过了梁柱深处细微却持续不断的、令人牙酸的“咯吱”声。伊万诺夫被沃尔科夫强按在角落一张油腻的桌子旁,面前一杯没动过的伏特加。他脸色惨白如纸,额头沁出细密的冷汗,耳朵里灌满了音乐、喧哗,还有那越来越响的、来自建筑骨架深处的、垂死般的呻吟。他猛地站起身,椅子腿在木地板上刮出刺耳的尖叫。

“停下!马上离开这里!楼要塌了!”他的嘶喊瞬间被淹没在喧嚣的声浪里,像一颗小石子投入沸腾的油锅。人们哄笑起来,以为这是工程师同志喝多了的醉话。沃尔科夫几步冲过来,肥厚的手掌铁钳般死死按住他的肩膀,力气大得惊人,脸上却堆起油腻的笑:“伊利亚·彼得罗维奇,你太紧张了!来,再喝一杯!为了新人!为了……稳固的未来!”他几乎是把酒杯塞进伊万诺夫僵硬的手里,小眼睛里的警告如同冰锥,“坐下!安静点!否则……你懂的。”

就在这死死的钳制中,伊万诺夫感到脚下传来一阵微弱却清晰的震颤,仿佛整座建筑在深渊边缘打了个寒噤。他绝望地抬起头,目光越过沃尔科夫油腻的发顶,最后看了一眼那根主梁。彩灯的光芒下,梁上一小片金漆剥落的地方,竟有无数细小的、惨白的光点在无声地蠕动、汇聚——那是白蚁,亿万只白蚁,在礼堂狂欢的喧嚣中,正进行着它们静默而彻底的掘墓。

“轰——!!!”

一声沉闷到令人心脏骤停的巨响,仿佛大地深处传来一声饱含怨毒的叹息。紧接着是木材断裂、砖石崩解的狂暴交响!水晶吊灯像垂死的星辰般轰然坠落,砸碎在人群中央,香槟塔瞬间化为齑粉。彩带与灰尘、尖叫与血肉、帝国徽标与婚礼蛋糕……一切都在疯狂旋转、崩塌、吞噬。伊万诺夫被一股巨大的力量狠狠掼在一根尚未完全断裂的柱子上,剧痛让他眼前一黑。冰冷的、带着石灰粉末的尘雾瞬间灌满了他的口鼻,浓得如同坟墓的裹尸布。混乱中,他听见沃尔科夫撕心裂肺、带着哭腔的嚎叫穿透烟尘:“抓住他!是伊万诺夫!是他私自篡改了安全文件!是他的渎职!抓住这个疯子!”

意识在剧痛和窒息中沉浮。当伊万诺夫在刺鼻的粉尘中艰难地睁开眼,世界已化为一片倾斜的、由断裂的梁木、扭曲的钢筋和破碎砖石构成的狰狞地狱。他被卡在两根巨大的、发出呻吟的承重梁之间,动弹不得。头顶上方,一小片三角形的夜空透下惨淡的月光,像一只冷漠的、审视的眼睛。就在这片月光下,他看见了娜塔莎——那个平日总在锅炉房角落安静熨烫工装的年轻女工。她浑身是血和灰,一条手臂以诡异的角度扭曲着,却奇迹般地未被深埋。她正拼命用手扒开压在腿上的碎石,每一次用力都伴随着压抑的痛哼。月光照在她脸上,那双年轻的眼睛里没有恐惧,只有一种近乎燃烧的、不顾一切的清醒。

“伊万诺夫工程师!”她压低声音,带着血沫的气音嘶嘶作响,“我看见了……他们逼你签字……白蚁……全看见了!”

“快走……娜塔莎……离开这里……”伊万诺夫声音微弱,每一次呼吸都牵扯着肋骨的剧痛。

“不!他们的人快来了!”娜塔莎急促地说,血顺着她额角的伤口流下,蜿蜒如泪,“沃尔科夫和市长的人……他们在外面……在策划……说要把所有责任推给你!说你精神失常,私自涂改报告……说你嫉妒……”她的声音因愤怒而颤抖,“我听见了!市长那个穿着皮大衣的秘书,亲口对沃尔科夫说:‘……彼得罗夫娜市长说了,牺牲一个技术员,总好过让整个市的体面人脸上无光。’”

“彼得罗夫娜……”伊万诺夫咀嚼着这个名字,梁赞市那位以冷酷和裙带关系闻名的女市长柳德米拉·彼得罗夫娜·别洛娃。一股比身体创伤更冰冷的绝望攫住了他。

沉重的脚步声和手电光柱开始刺破废墟的浓烟。娜塔莎猛地将一小块染血的、边缘破碎的纸片塞进伊万诺夫被压住的手边。那上面是沃尔科夫逼他签字时,他绝望中在文件背面用指甲狠狠划下的、几乎要刺破纸背的控诉:“白蚁蚀骨!梁柱已死!签字者,伊利亚·彼得罗维奇·伊万诺夫,非我本意!沃尔科夫胁迫!”字迹歪斜,带着血痕。

“记住真相!”娜塔莎最后看了他一眼,那眼神像淬火的刀,随即她像一只受伤的野猫,敏捷地钻入更深的瓦砾阴影中,消失不见。几乎同时,沃尔科夫那张在烟尘中依然显得油光满面的脸,连同几个穿着制服、表情麻木的内务部人员,出现在伊万诺夫视野里。手电光直直打在他脸上。

“啊!我们的‘英雄’工程师!”沃尔科夫的声音带着一种刻意表演的沉痛,随即转向身边的人,音量陡然拔高,字字清晰,如同淬毒的匕首,“看!他果然在这里!这个精神失常的渎职者!他私自篡改了安全评估报告!就是为了……为了发泄对厂里的不满!上帝啊,他害死了多少人!快!把他弄出来!送他去该去的地方!”

伊万诺夫被粗暴地拖出废墟,断裂的肋骨摩擦着,每一次颠簸都带来灭顶的剧痛。他最后回望了一眼那片吞噬了近百条生命的废墟,月光下,扭曲的钢筋像无数指向天空的、无声控诉的枯指。沃尔科夫凑近他,肥胖的脸几乎贴到他耳边,声音低得只有他能听见,带着一种令人作呕的甜腻:“放心,伊利亚·彼得罗维奇,精神病院的日子……很安静。你会喜欢的。至于你的老母亲……听说她一直想去黑海边的疗养院?沃尔科夫同志会‘关照’她的养老金的。”他满意地看着伊万诺夫眼中最后一丝光芒熄灭,如同吹灭一根风中的残烛。

叶卡捷琳诺斯拉夫精神病院,第7病室。窗户被焊死了铁条,外面永远是灰蒙蒙的、下着细雪的天空。伊万诺夫穿着单薄的病号服,蜷缩在冰冷的墙角。他不再说话,只是日复一日地用指尖在结霜的窗玻璃上反复描画——画柱子,画梁,画无数细小的、密密麻麻的、正在啃噬的白蚁。护士们习以为常,偶尔会嗤笑着议论:“看,那个白蚁工程师又在画他的虫子了。”他们给他注射镇静剂,药液标签上印着模糊不清的字迹,伊万诺夫在药效的迷雾中,总疑心那上面写着“遗忘”二字。

一年后,初春的薄雪覆盖着叶卡捷琳诺斯拉夫。原纺织厂的废墟上,一座簇新的、贴着光鲜白色瓷砖的“梁赞市青年文化宫”在料峭寒风中拔地而起。巨大的红色横幅在风中猎猎作响:“热烈庆祝梁赞市重点工程——青年文化宫盛大落成!”。剪彩台上,柳德米拉·彼得罗夫娜·别洛娃市长身着昂贵的紫貂皮大衣,容光焕发,胸前的勋章闪闪发亮。她身旁站着沃尔科夫,他升任了市建筑管理局副局长,腆着肚子,笑容满面,与一年前判若两人。台下是黑压压的人群,记者的镁光灯此起彼伏。

“……这座凝聚着我市领导集体智慧与心血的宏伟建筑,”市长的声音通过麦克风传遍广场,带着一种金属般的铿锵,“是在废墟上重生的凤凰!它象征着梁赞人民不屈不挠、建设美好家园的坚定意志!让我们永远铭记那些……为城市发展付出代价的先行者!”

掌声雷动,经久不息。就在这宏大的颂歌中,一个衣衫褴褛、头发纠结如枯草的身影,悄无声息地出现在广场边缘。是伊万诺夫。他瘦得脱了形,眼神空洞,只有嘴角神经质地抽搐着。他手里紧紧攥着一小团肮脏的雪,浑浊的目光死死盯着剪彩台上意气风发的沃尔科夫和彼得罗夫娜。他一步步向前挪动,动作僵硬如提线木偶,嘴里发出意义不明的、低沉的“嗬嗬”声,像一台锈死的机器在徒劳地转动。

两个穿着崭新制服的保安立刻像嗅到血腥味的鬣狗般冲上来,粗暴地架住他瘦弱的胳膊,将他狠狠拖离人群。伊万诺夫没有挣扎,只是在他被拖过冰冷的大理石台阶时,一直死死盯着那崭新的、光洁的白色瓷砖墙壁。他忽然爆发出一阵尖利、凄厉、完全不似人声的大笑,笑声压过了台上慷慨激昂的讲话,刺得所有人毛骨悚然。

“白蚁!白蚁在吃墙!在吃!在吃!你们听不见吗?!咯吱……咯吱……”他疯狂地扭动着,用尽全身力气嘶吼,浑浊的眼泪混着鼻涕流下,“梁柱是空的!都是空的!彼得罗夫娜!沃尔科夫!你们坐在空壳子上!坐在死人骨头上!咯吱……咯吱……”

保安狠狠一记手刀劈在他后颈,伊万诺夫软软地瘫倒下去。在彻底陷入黑暗前,他涣散的目光似乎穿透了光鲜的瓷砖,看到了墙壁深处——那里,无数惨白细小的光点,正随着他心中那永不停歇的“咯吱”声,无声而贪婪地蔓延、啃噬。保安像拖一袋垃圾般把他扔进了医院的黑色厢式车。车门“砰”地关上,隔绝了广场上鼎沸的人声和刺眼的阳光。引擎发动,载着他驶向永恒的、雪白的寂静。

与此同时,在梁赞市另一角狭窄阴冷的地下室里,娜塔莎蜷缩在单人床上。一年前从废墟中逃出后,她因“散布谣言、扰乱社会秩序”被开除公职,流落至此。房东老太太敲着薄薄的门板,声音刻薄:“娜塔莎!这个月的房钱!再不交,就带着你的破烂滚出去!这年头,谁还敢收留一个惹祸精?”

娜塔莎默默摸出藏在床垫下、用油纸仔细包好的几张皱巴巴的纸币,那是她替人缝补衣物熬了无数个通宵换来的。她打开门缝,将钱递出去。房东老太太一把抓过,手指捻了捻,撇撇嘴:“就这点?够干什么的!”门“哐当”一声关上,震得墙上灰尘簌簌落下。

夜深人静,窗外寒风呼啸。娜塔莎就着昏黄的煤油灯,从床底拖出一个破旧的铁皮盒子。里面是她用尽力气从废墟边缘扒拉出来的、染着暗褐色污迹的残片——一块印有沙俄双头鹰的瓦当,半枚扭曲的铜质门把手,还有几张焦黑的纸页,其中一张上,伊万诺夫那歪歪扭扭、力透纸背的控诉字迹,在煤油灯下如同泣血的烙印。她用冻得发红的手指,一遍遍抚摸着那些字迹,泪水无声地滴落在冰冷的铁皮盒上,发出轻微的“嗒、嗒”声。窗外,城市的灯火在寒夜中明明灭灭,像无数只冷漠窥视的眼睛。

又一个飘雪的黄昏,伊万诺夫从精神病院溜了出来。他像一片真正的幽灵,无声地飘荡在梁赞市覆着薄雪的街道上。人们裹紧大衣匆匆走过,偶尔有人瞥见这个眼神空洞、嘴角挂着涎水的流浪汉,便厌恶地绕开,仿佛他身上带着某种不祥的瘟疫。他最终停在了青年文化宫那光洁的白色围墙外。雪片落在他花白的头发和破旧的衣领上,迅速融化。他佝偻着背,伸出枯枝般的手指,颤抖着,一遍又一遍地抚摸着冰冷光滑的瓷砖墙面。嘴唇无声地开合,仿佛在与墙壁深处那些只有他能听见的、永不停歇的“咯吱”声对话。

一个穿着厚棉袄、系着红领巾的小男孩,被妈妈拉着路过。孩子好奇地停下脚步,仰头看着这个怪人,清脆地问:“妈妈,这个老爷爷在干什么呀?”

年轻的母亲立刻紧张地捂住孩子的眼睛,用力把他拽走,声音压得极低,带着恐惧:“别看!快走!是个疯子!被鬼迷了心窍的疯子!他摸的这墙……不干净!里面有东西……”

孩子懵懂地被拖走,回头望去。雪幕中,伊万诺夫依旧固执地贴着墙壁,身体微微摇晃。他忽然抬起手,用指甲在光洁如镜的白色瓷砖上,极其缓慢、极其用力地划下了一道深深的、歪歪扭扭的刻痕。那痕迹在雪光中显得异常刺眼。

“咯吱……”他喉咙里发出含混的气音,嘴角咧开一个空洞的、没有温度的笑容,对着冰冷的墙壁,也对着漫天飘落的、覆盖一切的雪,喃喃低语,“……还在吃呢。”

寒风卷起地上的雪沫,打着旋儿,掠过他单薄的衣衫,也掠过那道新鲜的刻痕,发出细微的呜咽。雪,越下越大了,温柔地、沉默地覆盖着叶卡捷琳诺斯拉夫,覆盖着崭新的文化宫,覆盖着旧日的废墟,也覆盖着雪地上那两行歪歪扭扭、通向未知黑暗的脚印。仿佛要将一切罪证、一切冤魂、一切被刻意遗忘的“咯吱”声,都深深埋进这纯净无瑕的白色之下。

只有风知道,雪层之下,那啃噬的声音从未停止。它耐心地等待着,等待下一个春天,等待下一场盛宴,等待那些坐在空壳上、在雪光里举杯欢庆的人们,终将听见那来自地基深处、永无止息的、白蚁啃噬骨骸的声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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