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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百九十七章 雷和灵灵(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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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像那只修好了的闹钟,滴答,滴答。表盘上的指针已经走过了无数圈,玻璃罩上蒙了层薄灰,却丝毫不影响它精准的跳动。我总爱用软布蘸着酒精擦它的外壳,擦到能照见自己的影子——就像照见这些年的日子,明明是一天天过的,回头看却快得像指间的沙。

雷说这闹钟比他的机械臂还靠谱,至少从不会突然卡壳。他说这话时正蹲在地上给我的机械脚换轴承,阳光透过葡萄架落在他发顶,有几缕已经泛了白。我记得第一次见他时,他的头发黑得像墨,如今却掺了霜,像我们院门口那棵老槐树的枝桠,在岁月里慢慢沉淀出沧桑。

“别擦了,”他头也不抬地说,“再擦就把漆擦掉了。”

“这可是我太爷爷传下来的,”我把闹钟抱在怀里,像抱着块稀世珍宝,“当年他就是听着这钟声娶了我太奶奶,后来又听着这钟声送我爷爷去参军……”

雷直起身,手里还捏着那枚生锈的轴承,眼里带着点笑意:“比我的机械臂还有故事。”

“那当然,”我得意地扬了扬下巴,忽然想起什么,“对了,张奶奶说她那台老座钟坏了,你下午有空去看看不?”

雷点头,把轴承扔进工具箱:“正好去蹭她的槐花饼。”

我笑着捶了他一下,却没告诉他,张奶奶早上偷偷跟我说,特意多和了面,说雷最近帮她修了篱笆,得好好谢谢他。其实我知道,张奶奶是看雷这阵子总往她菜地里跑,又是搭架子又是除虫,嘴上不说,心里早把他当半个儿子疼了。

雷的机械臂又该上油了,关节处有点卡,我找出专用的润滑油递给他,看着他往齿轮里滴油的认真模样,忽然想起第一次见他修机械臂的场景。那天他蹲在废品站的角落里,满手油污地拆着一台旧机床,阳光把他的影子拉得老长,我还以为是捡破烂的,没想到一开口,声音比机床的轰鸣声还清亮。

“你在想什么?”雷忽然抬头,机械手指在我眼前晃了晃。

“想你第一次给我修机械脚的时候,”我笑着说,“把螺丝拧反了,害得我瘸了好几天。”

他的耳朵有点红,转身去拿工具包:“那不是没看清型号嘛。”

看着他略显仓促的背影,我忽然觉得,这些年的日子就像这闹钟的齿轮,磕磕绊绊地转着,却从没停过。

雷去张奶奶家修座钟时,我坐在院子里翻旧相册。里面有张泛黄的照片,是我刚装机械腿那年拍的,站在医院的花园里,一脸倔强地不肯看镜头。那时我总觉得自己是个怪物,走路“咔嗒咔嗒”响,跑起来像台没上油的机器。

后来雷把我从废品站的角落里拉出来,蹲在我面前说:“机械没什么不好,比血肉结实,还能换零件。”他说这话时眼里闪着光,像星星落在了里面。

相册的下一页是雷的照片,是我偷偷拍的。他站在废品站的门口,手里举着个刚修好的收音机,阳光照在他脸上,笑得露出了牙。那时他还很瘦,穿着件洗得发白的蓝衬衫,袖口卷到手肘,露出小臂上道浅浅的疤——后来他告诉我,那是拆机床时被铁片划的。

“在看什么呢?”雷的声音从门口传来,手里提着个油纸包,不用问也知道是张奶奶给的槐花饼。

“看我们刚认识的时候,”我把相册递给他,“你那时候真瘦。”

雷接过去翻了两页,忽然指着其中一张:“这张我记得,你非要抢我的收音机,说要听里面的戏曲。”

“是你先抢我的机械腿玩的,”我不服气地反驳,“还说要给它换个齿轮,让我跑得更快。”

雷低笑起来,把油纸包放在桌上:“后来不是真给你换了吗?你忘了?那年你说想参加马拉松,我跑遍了废品站,给你找了套最轻便的轴承。”

我当然没忘。那年我在电视上看到残疾人马拉松,忽然就动了心思,雷知道后,整整半个月泡在废品站,拆了三台旧电机,才凑出套合适的零件。比赛那天,他站在终点线等着我,手里举着瓶冰镇汽水,笑得比我还激动。

“对了,”雷忽然想起什么,“张奶奶说下周六小区有庙会,让我们一起去。”

“去干嘛?”我挑眉,“看人挤人?”

“她说有捏糖人的,”雷的眼里闪过一丝期待,像个没长大的孩子,“还有修钟表的老匠人,正好把你的闹钟带去看看,让他给调调。”

我看着他亮晶晶的眼睛,忽然觉得,这样的日子真好。有槐花饼吃,有庙会逛,有个人记得你喜欢捏糖人,记得你宝贝那只老闹钟。

夜里躺在床上,听着窗外的风声,忽然想起雷刚搬来那天,我缩在房间的角落里不肯出来,他就在客厅里铺了张报纸,盘腿坐着修收音机。修到半夜,我听见他轻轻敲我的门,递进来杯热牛奶:“睡不着就出来聊天,我给你讲机床怎么拆。”

后来我们就常常聊到半夜,他讲他拆过的机床,我讲我在医院的日子。他说他最讨厌下雨,因为机床会生锈;我说我最喜欢下雨,因为雨水能把机械腿洗得锃亮。

“咔嗒,咔嗒。”床头的闹钟又开始响了,是那种老式的铃铛声,清脆得很。

雷翻了个身,迷迷糊糊地说:“闹钟响了?”

“还没到点,”我拍了拍他的背,“是我上的发条太足了。”

他“嗯”了一声,往我这边凑了凑,机械臂轻轻搭在我的腰上——这是他的习惯,睡着了也不老实,总爱把胳膊搭在我身上,像是怕我跑了似的。

我想起白天翻相册时看到的那句话,写在照片背面,是雷的字迹:“遇见你,机械才有了温度。”

其实他不知道,是他让我的机械有了温度,让我不再觉得自己是台冰冷的机器。

第二天早上,雷把闹钟带去给老匠人看。回来时手里多了个小盒子,打开一看,是枚用黄铜做的小齿轮,打磨得光滑发亮。

“老匠人给的,”雷有点不好意思,“说这是他年轻时做的,没用过,让我给你装上,说能让闹钟走得更稳。”

我接过那枚齿轮,放在手心摩挲着。它很小,却沉甸甸的,带着老匠人手心的温度,也带着雷一路揣回来的暖意。

“我们去把它装上吧,”我拉着雷的手往屋里跑,“让它走得更稳,走到我们都老得动不了了,还能听见它响。”

雷跑得比我还快,机械腿“咔嗒咔嗒”响,像在附和我的话。阳光落在我们身上,把影子拉得很长很长,像两条缠在一起的藤蔓,慢慢往上爬,爬向很高很高的地方。

这样的故事,当然要继续下去。

就像那只修好了的闹钟,滴答,滴答。每一声都像在说:别走啊,再等等。

就像我们的心跳,平稳,坚定,永远朝着彼此。我能听见他机械心脏的跳动声,规律得像节拍器;他也能听见我的,在机械胸腔里,跳得热烈而执着。

庙会那天,雷举着两串糖葫芦站在人群里,笑得像个孩子。阳光照在他花白的头发上,闪着银光,我忽然觉得,岁月这东西,其实也没那么可怕。

至少它让我们遇见,让我们从废品站的角落里走到热闹的庙会,让我们的机械零件互相咬合,让我们的心跳慢慢调成一个频率。

“快来看!”雷在前面喊我,手里挥舞着个糖人,是只威风凛凛的老虎,“像不像你的机械腿?”

我笑着跑过去,撞进他怀里,听着他胸腔里传来的“咔嗒”声,和远处庙会的喧嚣混在一起,像首最动听的歌。深秋的雨,总带着点缠绵的凉意,敲在玻璃窗上,像无数根细针在绣一幅朦胧的画。我坐在窗边擦那只铜制的旧闹钟,表盘上的罗马数字已经磨得模糊,指针在“9”和“x”之间微微颤动,像个犹豫的老人。

“又在擦它?”雷端着两杯热可可走进来,机械关节转动时带着轻微的“咔嗒”声。他的左手是三年前换的新型号,银色金属在灯光下泛着冷光,但每次碰我时,总会先在衣角蹭两下,怕冰着我。

“刚上了油,”我把闹钟凑到耳边,听着里面齿轮咬合的轻响,“还是有点卡,明天找老周看看去。”

老周是巷尾修钟表的,眼睛花了,却总能摸着把零件装好。去年他给这闹钟换了根游丝,说:“这钟啊,比你们俩加起来岁数都大,可得好好待它。”

雷把热可可放在我手边,蒸汽氤氲了他的眼镜片。“明天我去吧,你膝盖的机械轴不是又有点响?”他伸手按了按我的膝盖,指腹带着常年握扳手的薄茧,“上次给你买的润滑油放哪了?”

“在抽屉最下面,”我抿了口热可可,甜得恰到好处,“你记得提醒我,给老周带两斤新炒的瓜子,他上次念叨了好几次。”

窗外的雨下得密了,把对面的老槐树洗得发亮。我忽然想起第一次见雷的那天,也是这样的雨天。他站在废品站的屋檐下,手里抱着台旧收音机,蓝色工装裤上沾着油污,看见我推着轮椅进来,突然就红了脸,把收音机往身后藏。

“我……我来修这个,”他结巴着说,指尖在机身上留下几个带油的指印,“不是偷的,真是捡的……”

我当时刚换了机械腿,走路还不利索,扶着墙笑:“我又没说你是小偷。”

他更紧张了,把收音机往我面前一递:“那……那我修好送你?看你轮椅上的收音机线断了。”

后来我才知道,他那天是偷偷把攒了三个月的工资换成零件,想给我拼台新轮椅。结果被废品站老板撞见,硬说他偷东西,推搡间把他的旧机械臂撞坏了,至今手肘处还有块掉漆的疤。

“想什么呢?”雷抽了张纸巾,擦掉我嘴角的可可渍,“嘴角都沾成白胡子了。”

“想你第一次给我修轮椅,”我笑着躲开他的手,“把刹车装反了,害得我直接冲进排水沟。”

他挠挠头,耳尖红了:“那不是没看清图纸嘛。”

雨声渐小,闹钟忽然“叮铃”响了,吓了我们一跳。指针正好指向六点,老周说这是“报时虫”老了,偶尔会乱发脾气。雷伸手把钟摆按住,齿轮的转动声慢慢停了,屋里只剩下他机械心脏的跳动声,规律得像首安静的歌。

“明天去老周家,顺便把那台旧洗衣机拉回来?”他忽然说,“上次看他女婿扔在门口,电机还能用,修修给张奶奶送去。”

张奶奶的洗衣机上周坏了,舍不得买新的,每天蹲在井边搓衣服,膝盖都蹲肿了。我点头:“再带桶消毒液,上次买的那种,老太太总说洗不净。”

雷的机械臂忽然发出“咔”的一声,是里面的弹簧松了。他皱了皱眉,从口袋里摸出个小扳手,低头拧着关节处的螺丝:“这破胳膊,回头换个新的。”

“别换,”我按住他的手,“这个有我贴的贴纸呢。”他的机械臂内侧,还贴着我去年给他画的小老虎,边角都磨卷了,却一直没撕。

他抬头看我,眼镜片后的眼睛亮得像雨后天晴的星星:“不换就不换,反正有你给我拧螺丝。”老周家的钟表铺,永远弥漫着松节油和铜锈的味道。他正趴在工作台上,放大镜卡在鼻尖,手里捏着镊子,小心翼翼地夹着个比指甲盖还小的齿轮。

“来了?”他头也不抬,镊子精准地把齿轮嵌进一个怀表机芯,“钟放下吧,我瞅着。”

雷把闹钟放在柜台上,又从包里掏出瓜子:“张奶奶炒的,新下来的葵花籽。”

老周这才直起身,摘下放大镜,脸上的皱纹挤成一朵花:“还是你们想着我。”他摸出个搪瓷缸子,抓了把瓜子丢进去,“坐,我给你们泡点茶。”

铺子的角落里堆着各种旧钟表,有的缺了指针,有的蒙着布,却都擦得干干净净。墙上挂着幅褪色的照片,是老周年轻时的样子,穿着中山装,站在钟表厂的门口,笑得一脸骄傲。

“这钟啊,”老周拿起我们的旧闹钟,用软布擦了擦表盘,“游丝有点松,上弦的时候别太使劲,它老了,经不起折腾。”他从抽屉里找出根细如发丝的钢线,“换根游丝,保准比之前走得准。”

雷蹲在旁边看,手里转着个小螺丝刀:“周叔,您看我这胳膊,最近总卡壳。”他活动了一下机械臂,发出“咯吱”的响声。

老周瞥了一眼:“关节磨损了,换个轴套就行,我这儿有现成的,上次给医院修设备剩下的,进口货。”他从铁盒里翻出个亮晶晶的金属环,“试试?”

雷把机械臂卸下来,露出里面复杂的结构。我看着那些交错的齿轮和管线,忽然想起他第一次换机械臂时的样子——躺在手术台上,浑身发抖,却攥着我的手说“别怕”,好像要被改造的人是我。

“好了,”老周把换好游丝的闹钟放在耳边听了听,“走得匀了。”他又帮雷把轴套换好,“试试,顺溜不?”

雷活动了几下胳膊,眼睛亮了:“好多了!谢谢周叔。”

“谢啥,”老周摆摆手,又拿起那台旧洗衣机的电机,“这个我看了,线圈没烧,就是电容坏了,换个新的就行,晚上给你们送去。”

我们告辞的时候,老周正在给洗衣机电机换电容,夕阳透过窗户照进来,给他的白头发镀上了层金边,像幅温暖的油画。

“慢点走,”他在后面喊,“路上滑!”张奶奶家的小院种着棵石榴树,秋天的叶子红得像火,落了一地。她正坐在门口择菜,看见我们推着洗衣机进来,赶紧站起来:“又让你们费心!”

“举手之劳,”雷把洗衣机搬到屋檐下,“周叔说修好了,您试试。”

张奶奶的儿子在外地打工,一年才回来一次,家里的重活累活,总靠邻里帮衬。她擦了擦手,往我们手里塞苹果:“刚买的,甜着呢。”

我咬了口苹果,甜汁顺着嘴角流下来:“奶奶,下周社区有义诊,我帮您报了名。”

她的腿不好,阴雨天总疼,却总说“没事”,不肯去医院。

“又麻烦你们,”张奶奶眼眶红了,“我这把老骨头,折腾啥。”

“不折腾,”雷接话,已经开始接水管,“去看看放心,有我呢,我推您去。”

夕阳西下的时候,洗衣机转了起来,发出平稳的嗡嗡声。张奶奶站在旁边,看着泡沫从注水口冒出来,忽然抹了把脸:“多少年没见过这么干净的泡沫了。”

她年轻时是纺织厂的女工,亲手织过的棉布能绕地球三圈,老了却总说自己没用了。我知道,她不是没用,是习惯了把好东西都留给别人。

回家的路上,雷忽然说:“明天去看看李爷爷吧,他的收音机上次说有点杂音。”

李爷爷住在养老院,眼睛看不见了,却总抱着台旧收音机听新闻。上次我们去,他说想听评剧,雷特意找了好多磁带。

“好啊,”我踢了踢路上的小石子,“再带点他爱吃的桃酥。”

夜色像块柔软的布,慢慢盖下来。路灯亮了,把我们的影子拉得很长,雷的机械腿和我的机械膝盖偶尔碰到一起,发出“叮叮”的轻响,像在合唱。养老院的梧桐叶落了满地,踩上去沙沙响。李爷爷坐在轮椅上,背对着门口,收音机里正放着评剧《花为媒》,他跟着哼,头轻轻摇晃着。

“李爷爷,我们来了。”雷把桃酥放在石桌上。

李爷爷转过身,脸上的皱纹笑成了花:“听见脚步声就知道是你们,小雷的机械腿声音最好认。”

雷挠挠头:“刚换了轴套,可能声音小了点。”

“不小不小,”李爷爷摆手,“我这耳朵灵着呢。”他摸索着抓住我的手,掌心粗糙却温暖,“丫头,最近好吗?腿还疼不?”

“好多了,爷爷,”我笑着说,“雷给我换了新的润滑油。”

“那就好,那就好,”他点点头,又转向雷,“小雷啊,上次说的收音机,杂音越来越大了。”

雷把收音机拿过来,拆开后盖:“里面进灰了,清理一下就好。”他动作熟练地把零件一个个拆下来,用软毛刷轻轻扫着,“您听,是不是清楚多了?”他打开开关,评剧的声音立刻变得清亮。

李爷爷侧耳听着,忽然叹了口气:“想当年,我和你奶奶就是听这出戏认识的。她总说我唱得难听,却每次都拉着我去戏院。”

夕阳透过梧桐叶的缝隙落在他脸上,像撒了把金粉。我忽然明白,为什么雷总爱修东西——那些旧物件里,藏着多少人的回忆啊。

雷把收音机装好,又调到戏曲频道:“以后每周来给您清理一次,保证清清楚楚。”

李爷爷握着我的手,忽然说:“丫头,我给你俩说段戏吧,就《花为媒》里的,当年我追你奶奶时唱的。”

他清了清嗓子,虽然声音有些沙哑,却唱得格外认真:“报花名儿我最在行了,您听着:春季里开花十四五六,六月六看谷秀,春打六九头……”

雷悄悄掏出手机录音,镜头里,李爷爷的侧脸在夕阳里显得格外温柔,评剧的调子混着梧桐叶的沙沙声,像时光在轻轻唱歌。冬天来得很快,第一场雪落下时,我们正在给社区的流浪猫搭窝。雷用旧木板钉了个小房子,我往里面铺旧棉絮,手冻得通红。

“慢点,”他把我的手塞进他的口袋,机械口袋里装着暖手宝,“别冻坏了。”

雪花落在他的睫毛上,很快融化成水珠,像哭过的痕迹。我想起去年冬天,他为了救一只卡在冰窟窿里的小狗,跳进结冰的河,机械臂差点冻坏,躺了半个月才好。

“好了,”他把小房子放在背风的墙角,里面铺得软软的,“这样它们就冻不着了。”

一只橘猫“喵”地叫着跑过来,蹭了蹭他的裤腿。雷蹲下身,摸了摸它的头:“以后这就是你们的家了。”

雪越下越大,我们往家走,脚印很快被覆盖。路灯下,他的机械臂反射着雪光,像支银色的画笔,在雪地上画着我们的轨迹。

“明年开春,咱们在院里种点向日葵吧,”我忽然说,“张奶奶说她有种子。”

“好啊,”雷的眼睛亮了,“再搭个花架,让它们顺着爬。”

“还要给李爷爷种点薄荷,他说泡水喝治咳嗽。”

“嗯,再给老周家种点爬山虎,他说夏天铺子太晒。”

我们数着要做的事,脚下的雪咯吱作响,像在为我们伴奏。

回到家,雷把闹钟放在窗边,雪光透过玻璃照在表盘上,指针正稳稳地走向十二点。他泡了两杯热牛奶,坐在我对面,机械手指在桌上画着圈:“等开春,把那台旧缝纫机修修吧,王阿姨说她想教孩子们做手工。”

“好啊,”我点头,“还有刘大爷的旧自行车,上次说链条总掉。”

闹钟忽然响了,清脆的铃声在安静的雪夜里格外动听。十二点了,新的一天开始了。

雷碰了碰我的杯子:“新年快乐。”

我笑了:“还没到新年呢。”

“在我这儿,每天和你一起修东西,都是新年。”他说这话时,窗外的雪正好下得最大,把整个世界染成了白色,干净得像张没画过的纸。开春的时候,向日葵真的发芽了,嫩黄的芽尖顶着露珠,像群刚出生的小鸡。雷在花架旁钉了块木板,上面写着“我们的故事”,歪歪扭扭的字迹,是他用螺丝刀刻的。

老周的钟表铺多了个学徒,是社区里的留守儿童,总跟着我们去养老院,帮李爷爷捶背。老周说:“这孩子手巧,将来能接我的班。”

张奶奶的洗衣机转得很欢,她总把洗干净的衣服送给流浪猫做窝,说“旧衣服暖和”。李爷爷的收音机里,偶尔会传出我们的笑声——雷把上次的录音刻成了光盘,他说“这样就像我们一直在身边”。

那只旧闹钟被摆在了社区的展示柜里,旁边放着张照片:我和雷蹲在废品站的屋檐下,他手里抱着收音机,我推着轮椅,背景是哗哗的雨帘。照片下面写着:“所有的相遇,都是为了一起把日子修得更暖。”

雷的机械臂换了新的型号,却还保留着那个小老虎贴纸,贴在最显眼的地方。我的机械膝盖上,多了个他用铆钉做的小太阳,说“这样阴雨天就不疼了”。

那天傍晚,我们坐在向日葵架下,看夕阳把天空染成蜂蜜色。雷忽然说:“你看,它们都朝着太阳呢。”

向日葵的花盘果然跟着太阳转,像无数张笑脸。

“我们也像它们,”我靠在他肩上,听着他机械心脏的跳动,“一直朝着光走。”

他握住我的手,机械指尖的温度刚好:“嗯,一直走,永远永远。”

闹钟的滴答声从展示柜的方向传来,清脆而坚定,像在为我们伴奏。那些修过的钟表、洗衣机、收音机,那些帮助过的人,那些一起走过的路,都像向日葵的根,在时光里悄悄蔓延,把日子扎得越来越深。

这样的故事,当然要继续下去。

就像向日葵永远朝着太阳,就像闹钟永远滴答向前,就像我们握着的手,永远不会松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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