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顶的风卷着血腥气灌进领口，萧云的后背已经被冷汗浸透。
实验体的指甲刮过岩石的声响近在咫尺，他能听见自己喉结滚动的声音——系统提示还在脑海里循环，\"基因融合度92%，建议启动...\"后半句被实验体的低嚎截断。
\"萧队！\"牟勇突然把萧云往旁边一推，暗银色的刀光擦着萧云右肩劈进岩石，碎石飞溅中，牟勇的驳壳枪已经顶在实验体耳后。
但这次实验体学聪明了，反手抓住牟勇手腕一拧，骨裂声让萧云太阳穴突突直跳。
\"用穿甲弹！\"萧云猛地扯开战术背心，从内袋摸出颗泛着冷光的子弹——这是今早签到空间刚到手的货，系统备注里特意标了\"可破再生细胞\"。
他反手压上牟勇的枪，\"换弹！\"
牟勇的虎口还在渗血，却在三秒内完成退弹夹、装新弹的动作。
实验体的手已经掐上萧云脖子，指腹传来的力量让他眼前发黑，恍惚间看见对方脖颈处凸起的青色血管——那是系统提示里标注的\"基因融合弱点\"。
\"嘭！\"
子弹穿透实验体颈动脉的瞬间，萧云感觉掐住自己的手松了。
他踉跄着后退两步，看着实验体捂着脖子跪在地上，鲜血不再是刚才那种愈合状态，而是顺着指缝汩汩往外涌。
牟勇的枪口还在冒烟，额角的汗滴砸在枪托上：\"这玩意儿...真死了？\"
萧云弯腰捡起实验体掉落的匕首，刀刃上刻着暗刃的狼头标记。
他用刀尖挑起对方衣领，锁骨处果然有暗红刺青——和之前抓到的暗刃特工一模一样。\"没死透也翻不起浪了。\"他扯下实验体的战术耳机，里面传来杂音：\"目标未清除，重复，目标未清除——\"
\"暗刃的人。\"萧云把耳机递给牟勇，手指无意识摩挲着刀柄，\"他们怕我们端了营地，所以派这怪物来截胡。\"他抬头望向山脚下，暗刃营地的火光比十分钟前更盛，隐约能听见己方战士的喊杀声。
刚才那声枪响肯定惊动了下面，得尽快——
\"萧队！\"山下传来通讯员的吼声，\"一营已经突破前哨，三营卡住了弹药库！\"
萧云的瞳孔骤然收缩。
他拽着牟勇趴到岩石后，从战术背包里摸出望远镜。
月光下，暗刃的帐篷像被捅了的马蜂窝，己方战士端着枪从三个方向包抄，几个暗刃特工举着枪往仓库跑——那里堆着他们从百姓手里抢的粮食。
\"让一营慢半拍。\"萧云对着对讲机压低声音，\"三营别碰仓库，等暗刃的人全聚过去再封门。
牟子，你带二连从左侧绕，五分钟后炸了他们的电台。\"
牟勇抹了把脸上的血，把驳壳枪往腰间一插：\"得嘞！
萧队你盯着点那怪物，我收拾完电台就回来。\"他猫着腰往左侧跑，身影很快融进夜色里，只留下踩断枯枝的脆响。
望远镜里的战局开始变化。
暗刃的指挥官显然发现了仓库的危机，扯着嗓子喊人往回跑，二十多个特工端着枪冲进仓库区，刚要搬粮食就被三营的手榴弹堵了门。
一营的战士趁机从正面压上，枪声、骂声、东西砸在地上的声响混作一团。
萧云看了眼手表，牟勇该到电台位置了。
他摸出最后两颗手雷别在腰上，目光扫过实验体的尸体——那家伙的手指还在微微抽搐，脖颈的伤口竟开始结痂。
他皱了皱眉，抽出腰间的战术刀补上两刀，直到确认没了动静才继续观察。
\"萧队！\"对讲机里突然传来急促的呼吸声，是三排的王铁柱，\"西南方向山坳有动静！
至少一个排的暗刃特工，扛着机枪往咱们侧后摸呢！\"
萧云的望远镜立刻转向西南。
月光照不到的山坳里，果然有黑影在移动，领头的家伙背着挺捷克式，枪口正对着己方战士的后背。
他的手指在对讲机上快速敲击：\"王铁柱，带你的人去正面佯攻，把暗刃的注意力引过去。
牟子——\"
\"我在！\"牟勇的声音带着风声，\"电台已经炸了，正往你那边赶！\"
\"转道西南山坳，截住那股暗刃。\"萧云的拇指抵着太阳穴，\"动作快点，他们再有三分钟就能摸到咱们背后。\"
\"明白！\"牟勇的应答里传来上刺刀的脆响，\"二连的崽子们，跟老子跑起来！\"
望远镜里，牟勇的身影带着二十多个战士从左侧山坡冲下，像把淬了毒的刀扎进山坳。
捷克式的枪响了，却被手榴弹的爆炸声压了下去。
萧云看见牟勇端着枪冲进敌群，驳壳枪在他手里开成了花，暗刃特工的尸体像麦子似的成片倒下。
战局瞬间扭转。
暗刃的侧后部队被牟勇缠住，正面又被一营压得抬不起头，仓库区的特工还在和三营拉锯。
萧云数了数，暗刃的活人已经不足二十个，胜利就在眼前——
\"叮铃铃——\"
萧云的战术耳机突然响起特殊铃声。
他按下接听键，里面传来通讯员带着哭腔的嘶吼：\"萧队！
暗刃的黑狼没死！
他带着十几个鬼子兵从西北方杀过来了，离咱们只剩五百米！\"
山风突然灌进耳朵，萧云的手指在石头上抠出个白印。
黑狼是暗刃的首领，之前情报说他在三天前的围剿里被击毙，没想到竟是诈死。
他望着山脚下逐渐平息的枪声，又看了眼还在山坳里厮杀的牟勇，喉结动了动：\"全体注意，调整防线，准备...最后一战。\"
实验体的尸体在他脚边轻轻抽搐，远处传来捷克式的最后一声枪响。
萧云摸出腰间的手雷，拉环在指腹上勒出红印。
他知道，真正的硬仗，这才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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