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刚受刺激，气不得。”
老三媳妇火了，“那你去找你爹过去吧，我带孩子回娘家。今天多好的机会，咱们要是把握不住，以后更难分家。”
老三媳妇跟着掺合，“就是，要不我们分出去，要不老四分出去。当家的，趁热打铁，错过这村没这店了。”
“我们……”
“别我们了，赶紧的，族长他们肯定在大哥家。你们再可是可是，我们全都回娘家，你们兄弟俩睡一块暖被窝吧。”
大哥大嫂那样的，出去都能混个人样，他们指定更不会差。
如果只把老四分出去，也行，少伺候两个祖宗，他们清闲不少，心气也顺。
兄弟二人你看我，我看你，头疼的要命，希望老爹能疼他们一次，把老四个搅家精分出去。
在媳妇儿的注视下，硬着头皮，朝堂屋走。里头，爹和四弟还在唠嗑。
方老头瞟向门口，“不是说干活吗？”
“爹，我们……我们……想跟你商量件事。”
老头子烦躁的瞪了他们俩一眼，他最看不上的，就是这俩人畏畏缩缩样，要说家里谁最像他，还是老大个不孝子。
“说。”声音极度不耐烦。
他们委屈，明明刚才，爹和四弟说话很温和。
“我们……我们俩，我们俩想分出去。”
“你们啥？”
“我们想分家。”
方有福眯着眼睛，今天是过不去了是吧？一个个的都来触他霉头。
“砰！”
碗掉落在地，碎了。
老爷子砸的。
“都给我滚出去！”
俩人同时瑟缩一下，同时心里寒凉，大哥说的对的吧？家里就老四是亲生的。
“爹，我们想的很清楚，老四让我们家颜面尽丢，这样的人，我们没办法再和他一起生活。
左右他以后也不能科考了，媳妇也有了身孕，也不小了，该独立了。想当年，大哥可是一成亲就分家了。”
“你四弟和他们不一样。”
“那就我们哥俩分出去。”
方老二梗着脖子，一脸倔强。
“为什么出个门回来就要分家，是不是你们家里的，说了什么？她们两个搅家精不想过就滚回娘家去。”
“爹，是我们，我们想分家。我想自己儿子也能去念书，孙子去念书，我不想挣一点全填给四弟。
爹，我们也是您儿子，就不能为我们想想，伺候祖宗一样伺候二十几年还不够，还要伺候他媳妇儿和孩子吗？
爹，老四家的真就不能下炕吗？天天出去唠家常的是谁？回家就装的半死不活。还有老四，就算惹了这么大的纰漏，我们忙前忙后，他说一句认错话了吗？说一句感谢话了吗？
回家就是职责我们没人情味，对他孩子，媳妇不上心。谁不是村里的，我媳妇生娃那天还在河边洗衣裳，后来一个在地里锄地，生完就躺了三天，吃了俩鸡蛋。老三媳妇也一样，现在天冷，她就整宿整宿腰疼的睡不着。
爹，我们也是当人家相公和爹的，也心疼自己的娃。大哥说，树大分枝，我觉得一点没错。再让我们当傻子，真不行。”
方老爷子一时无言，他偏心他承认，他们又不是不知道。说来说去，就是因为老四没了指望，不愿意继续吃亏，心生了妄念。
人性本自私，老四媳妇也是个不像话的，嫁进来这么久，从来不碰家里的活。就算农忙，也不肯搭把手，别说老二，老三心生怨愤，就是他，如果换成他，早尥蹶子不干了。
他不就是因为两个儿子老实，利用他们的贪欲，利用了他们。
本来他们两家子被他洗脑几十年，倒也相安无事，没想到……坏在老大身上，那张破嘴，把他抖落个底掉不说，老四还接连遭遇大变故，让他们……
哎，就怕傻子变聪明，变清醒，。现在的事，绝少不了他们屋里头的枕头风。
“今天老大刚断了亲，我们家名声已经不好听了，分家的事以后再说吧，先缓缓。”
兄弟俩对视，要是以前，他们绝对立马答应，可现在……屋里头的不肯呀，今天不分，走的就是孩子，媳妇儿。
爹娘，兄弟哪有媳妇，孩子亲。何况，还是个极其偏心的爹娘，和白眼狼兄弟。
“爹，今天就一起办了吧，里正他们此刻就在大哥家，两件事一起办，倒也顺手，省得再麻烦他们一次，您还能省顿酒菜钱，求您了！”
这话，属实扎心。省一顿酒钱，他们心里，他究竟是怎样的？
“二哥，三哥，你们要跟大哥一样不孝吗？想要气死老爹？”
正要都没看他，媳妇儿说，老四除了放嘴炮，啥本事没有。说着最好听的话，做着最丧尽天良的事。
“最不孝的人是你，老爹多希望你能出人头地，养你多年，花了这么多银子，全打了水漂，还做犯法的事。咱们村，往上数三代，也没人干过犯律法的事儿，没人蹲过大狱。”
老二，老三不是方有财，他对他们没一点尊敬，见他们出言嘲讽他，挥起拳头就是干。方老二本能反应，就是回敬对方几拳。
“老四！”
“老二，老三住手！”
外面的人冲进堂屋！
一阵兵荒马乱后，一家子个个衣裳，头发凌乱，很是狼狈。
“还要继续闹？”
所有人低头不说话。
“爹，既然已经闹成这样了，您就大发慈悲，把我们分出去吧。”
方老头一眼扫向二儿媳妇，就知道是她们俩贱蹄子捣鼓出来的。
方老二，老三“噗通”跪在堂屋里，也不说话，逼迫意味明显……
………………
“回来啦！咋样？受伤没？”
“没有，爹，村长他们都在呢。事儿成了！”方小宁笑弯了眼。
宋风心里一松，“你四叔居然这样痛快？”超出他的预料，他以为，方老四这样市侩的人，绝不会放弃岳父这棵大树。
方小宁冷哼，“他才不会容易妥协，我吓唬他，不断亲就送他去监狱。他以为我把他弄出来的，也能把他弄进去。”
只是没想到，四叔轻易就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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