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样的话，苏晚晚冷冷的笑了一声，“娘，你怎么会为墨夫人说话，她是没有亏待过我，可我本该在国公府过锦衣玉食的人生，却要在墨家山庄看人脸色过日子，她难道没有错吗？她懦弱！她胆怯！明明她有机会将我送到苏家的，却要等到墨庄主死后，她才敢！她不该死吗？”
见苏晚晚执迷不悟，苏夫人有些心疼又有些心痛。
“晚晚，娘理解你的苦衷，可杀人终归是不对的。”提起杀人这件事，她恍惚间想起城北破庙时，她对自己的养女苏知之起了杀心，要不是那瓶鹤顶红被踢翻，兴许她也会成为那个罪不可赦的杀人犯。
可苏知之没有杀她，也没有报复她。
难道她真的对苏知之有误会？
没等她多想，面前的女鬼发出一声惨烈的吼叫，然后飘到了苏晚晚的面前，一把扼住了她的脖子。
“受死吧，苏晚晚，还我命来！”
出于本能反应，苏夫人拼死和女鬼反抗。
女鬼收回手，像风一样退了回去，直到退出了祠堂大门，人已经离去了，可声音还在祠堂内回荡，“苏晚晚，我的女儿，娘会每夜都来找你的......”
“砰”的一声，祠堂大门忽的关上。
灵牌掉落在地，苏晚晚趴在地上，双腿已经软到根本站不起来。
她想让自己的娘扶起自己，可苏夫人却向着她后退了几步。
眼前她用命来疼爱的女儿竟然杀了她的养母，那今后会不会也像杀掉墨夫人一样杀掉她这个亲生母亲呢？
“晚晚，到底真实的你是什么样子？”苏夫人眼眶微红，声音干哑。
苏晚晚哭泣道:“娘，难道您不相信晚晚吗？墨夫人是因为想要绑架我，以我来威胁苏家，我是情急之下才……”
“够了。”苏夫人第一次带着不耐烦的语气说道：“你娘是老了，但还没有老糊涂。”
墨夫人绑架她来威胁苏家？怎么可能？
若要威胁，怎么可能将晚晚带回苏家，不如让她跟着墨家流浪，再将证据带到苏家，岂不是更能威胁到苏家。
临走的时候墨夫人那么依依不舍，那种对晚晚爱怜的眼神是不可能骗人的。
况且这么多年，墨家山庄的人从来没有找过晚晚的麻烦，可见墨夫人身亡的原因已经没有人追究了。
那今日的女鬼到底是谁？
苏夫人百思不得其解。
“娘，我是你的晚晚啊，是你的亲生女儿，你不疼我难道要去疼那个墨家派来的野丫头吗？”
墨家的野丫头？
苏夫人沉默了。
这么多年，她一直以为苏知之是墨家派来报复她的，不仅抢走了她的亲生女儿，还让她疼错了人。
如今细想来，苏知之又做错了什么？
墨夫人送晚晚回苏家的时候，就说过苏知之从来与墨家无关，可她就是不信。
苏知之若是墨家的人，墨家不可能不利用她阁主和王妃的身份重振山庄，可……
墨家山庄早已败落。
若苏知之不是墨家带来的人，那她又是谁？为何当初她生晚晚的时候，还是女婴的苏知之怎么会就出现在了苏府门口？
苏夫人含着泪将灵牌放回原位，远远看着，每一个祖宗的牌位都像是在嘲笑她。
“娘累了。”苏夫人脚步沉重，用手撑着自己的额头，“你还是在列祖列宗面前继续跪着吧。”
说完，就走出了祠堂。
无论苏晚晚哭的多么凄惨，她都当没有听见。
她想起五年前，她让苏知之跪在祠堂里，曾经被她娇生惯养的苏知之膝盖跪出了血，却没有吭一声，那时的苏知之只是希望她这个当娘的再看她一眼啊。
还有苏折送苏知之去玄林塔那日，天空大雪飞舞，苏知之对她说的最后一句话是希望她忘记曾经自己所有的刁蛮任性，还有来世，她还想做娘的女儿。
那时她以为是这个野丫头想要留在苏家说的假话。可如今想起，苏知之当时说的是多么的情真意切。
可她呢？一心想要让苏知之的命，好抹去她犯的所有错误。
难道，她自己才是那个错误？
夜晚，凉风吹进了文香苑。
青竹添了些炭火，烛光摇曳，小主的脸色煞白，像是有千万重心事。
“小主，你今夜可真是太飒了，国公爷都被你吓傻了，那三位公子，见到苏大小姐被罚跪祠堂，只能一声不吭。还有你装女鬼，把苏夫人和大小姐吓得魂飞魄散，真是太刺激……”
青竹自顾自念叨着，见到小主心神不宁翻着手中的书，才停了下来。
“王爷回来了吗？”苏知之问。
“不知道，我去问问王嬷嬷。”青竹正准备出门找王嬷嬷。
却看见王嬷嬷带着小立子刚到屋子外。
许是青竹惊讶的声音太大声，苏知之似乎知道了屋外发生了什么。
“外面冷，都快进来吧。”
小立子心事重重地跟在王嬷嬷身后，到了苏知之跟前，跪下请安，“小立子见过王妃娘娘，深夜打扰，是因为王爷被……”
小立子全然没有将她当作外人了，只要王爷有任何困难，小立子第一个想到的就是她苏知之。
她也不知道她还能帮着这个喜怒无常的王爷多少次。
“今夜，陛下将王爷叫到了安和殿，让王爷两天后带领一支迎亲的队伍去南疆将南疆圣女辛林纱迎回大魏皇宫，成为陛下的贵妃。”
南疆圣女？
“听闻这圣女本是南疆皇帝的女儿，因为南疆高僧发现小公主天生有异于常人的慧根，说是已故圣女转世，由于南疆皇帝颇为宠爱这位女儿，就被封为了南疆圣女。”
王嬷嬷听她宫里的手帕交说过这位神奇的女子。
苏知之当然也听说过。
这些做南疆药材生意的，每个人提到南疆圣女都会露出仰慕之情。
相传南疆圣女拥有倾国之姿，是南疆男子都想娶的女子，就像大魏西州的王今离一样是大魏女子都想嫁的男子。
苏知之疑惑，“这样的女子，又是自己疼爱的女儿，南疆皇帝竟然愿意让她嫁给魏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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