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你说说你这个月还没去兑换粮票购粮食，最近还总接济你们院里的贾东旭一家，你家怎么还剩了十斤粮食啊？”。
“粮食哪来的！还不老实交代！！！”。刘队长一拍桌子站起身，面无表情的走到傻柱身前，居高临下看着躺在地上的浑身大汗淋漓的傻柱质问道。
不能说。
绝对不能说。
说出来就完了！
傻柱心里只有一个信念，绝对不能承认投机倒把或者是偷窃厂里物资的行为，要不然他就死定了。
只要咬紧牙关不说话，拖下去，天一亮后勤的领导就会来救他，他就能出去了。
“不说话是吧？行，你有种，我倒要看看是你嘴硬，还是我保卫科的手段硬”。刘队长见他只顾着喘粗气也不吭声。
心想，这个家伙是真没拿保卫科的审讯手段当一回事？还是认为自己是铜皮铁骨？
可哪怕是一块钢铁，上了保卫科的手段，那也得变成一坨废料！
“一身臭汗，热是吧？苗为民，先给他提提神，然后带他出去凉快凉快，给他洗个澡！”。刘队长说罢就背着手走出了审讯室。
“是！”。两名保卫员敬礼喊道。
傻柱双手再次被人吊到了房梁的铁环上，手上传来一股撕心裂肺的疼痛感，拼了命的踮起脚尖想要缓解手臂的疼痛感。
“啊.....啊！！！”。在他好不容易找到平衡的时候，还没来得及喘口气就被人踹了一脚，整个人就像是在荡秋千一样晃了起来。
“说不说啊？再不说就真给你洗澡降温了，到那时候你想说就晚了”。一名保卫员从屋外提来了一桶凉水拿着水瓢笑着问道。
“给他提提神吧，先让他适应适应，不然待会一下太冷了，容易把他冻残了”。另一名保卫员点了一根烟摆手说道。
“啊.....疼，太疼了，嗷......”。随着不断被人摇晃，惨叫声也是此起彼伏的响彻在了审讯室内。
“还喊啊？现在才过了几分钟啊？，你认为你能熬多久啊？还不交代是吧？”。苗为民走到傻柱身前抬起头挂着一张笑脸，轻声问道。
“别摇，别摇，我没有，我真没有，我不要洗澡，我不要，我不热，放下我下来吧，我真受不了了”。看着对方眼神逐渐变得不耐烦，傻柱疼得已经泪流满面，求饶声逐渐变得语无伦次，心里的防线也在一点一滴的崩溃。
两只手已经感觉到快要分离了，寒冬腊月的天气，对方还要往他身上浇冰水，等他淋湿以后还要带他出去受冻。
面对严寒跟疼痛的双重折磨之下，他已经快坚持不住了。
“行吧，既然要走流程了，那你现在想说也得等我们走完流程再说了”。拿起一块破布直接塞进了傻柱的嘴里。
“呜呜呜........”。一瓢接一瓢的冷水被浇灌在了身体上，傻柱瞪大双眼，额头以及脖子上的青筋暴起，浑身逐渐开始剧烈的摇晃，
随着身体的摇晃，手臂的疼痛再次袭来，仰着头发出了呜呜声响。
“老老实实交代吧，证据已经摆在这里，你解释不清，那就是死硬分子，认命吧，要不然走完这趟流程，你至少得养上个一年半载了”。
“唉，没人能挺得住我们这套流程的，你最后还是得坦白，就别扛着了，何必呢？”。
“平时偷摸吃点就得了，你又是往家拿又是接济贾家，这要是偷偷摸摸的没人知道就算了，可是现在事都摆在台面上了”。
“老实交代，是在哪投机倒把买的粮，说完就放你下来，给你热水喝，给你衣服穿，还给你擦擦药”。
“要不然今晚我们哥俩也没得睡，现在才十点半，你能扛到几点啊？”。
“呜呜呜，呜呜”。听着面前保卫员轻声细语的劝诫，傻柱浑身被冰水浇灌感觉身体越来越热，双手的撕裂感也越发的强烈。
心理防线在这一刻彻底崩溃，可嘴里塞着抹布说不出话，只能一个劲的点头发出呜呜声。
“早这样不就好了吗？非得遭这个罪”，保卫员拿下傻柱嘴里的抹布紧接补充道：‘现在能交代了吧？’。
“能，能，我什么都说，什么都说，放我下来，放下我来，我不行，我手疼腰也疼，我受不了了”。傻柱顾不上喊疼，卖力的点着头大声喊道。
“行，放你下来，说的不满意了，你应该知道你的后果是什么样的”。
解开铐子之后，傻柱扑通一声结结实实的摔倒在了地上，龇牙咧嘴的吸着冷气抬头说道：“我，我，我从哪开始说？”。
“先说说你投机倒把的事情，再说说你接济了多少粮食给贾东旭一家，还有你有没有盗窃厂里后厨的物资”。
保卫员坐在椅子上拿出纸笔，说出了三个问题。
“粮食是我在鸽子市场买的，我接济贾家的粮食也是在那买的，我认罪，认罪，我投机倒把，我知道错了，我以后再也不敢了”。
“我没有偷厂里的粮食，绝对没有，我发誓，我拿我亲爹发誓，我没有偷东西，我真没有”。傻柱趴在地上深吸一口冰冷的空气。
傻柱心里想着比起盗窃厂里物资要去吃花生米而言，投机倒把就投机倒把吧，起码不用吃花生米，但还是担心保卫员怀疑他盗窃物资，只能抬着头可怜兮兮的看着对方。
“投机倒把买了多少粮食啊？来说说，一个月有没有十五六斤啊？是在哪里买的？是草广胡同那个鸽子市场吗？.”。
听见傻柱承诺了投机倒把，并没有偷窃厂里后厨的粮食，保卫员也是满意的点了点头，随后继续问道。
“有有有，有十五六斤，就是草广胡同那个鸽子市场，我一直都是在那里买粮食的”。看见对方没有继续追问厂里物资的话题，傻柱心里踏实多了，赶忙顺着对方的提示继续说道。
“那你为什么要接济贾家啊？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投机倒把的啊？”。
“我.....”。傻柱再次抬起头欲言又止的看着对方。
“从定量减少到现在，四个月了，你怎么着也接济了三个月吧？说说接济的原因，我倒是挺好奇的这年月为啥你要上赶子接济他们家”。
保卫员将刚才傻柱的口供记录在了纸上，点燃一根烟继续问道。
“对三个月了，我一共接济了四十....五十斤粮食给贾家，我是因为.....因为，一大爷说做人不能为了自个儿，要多替别人着想，所以我才接济了贾家，是他让我接济的，因为贾家就贾东旭一个人有定量，这些年一直都只能吃高价粮”。
“每个月一发工资，他都会去鸽子市场买粮食，不然他家就没粮食吃，他家从55年开始就一直在那买粮食跟买肉”。
傻柱看着对方脸色的变化逐渐的加快语速将接济贾家的原因说了出来，顺带将贾东旭这些年在鸽子市场购买粮食的事情一并说了出来。
心想恨意滔天的嘀咕：‘要不是因为贾家，我也不会被抓进保卫科，还被人上了手段，我不好过，贾东旭也别想好过，我还能立功表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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