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归砚忙不迭点头:“一定!我还要给师兄备一份礼。”
南宫怀逸“嗯”了一声,转身欲走,临到门口又回首,似想起什么,补上一句:
“新娘并非山下绣囊或调胭脂的姑娘,那些东西本君都没收。”
江归砚一愣,眼睛瞪圆:“那是谁?”
南宫怀逸却已迈步出门,只余一声轻笑散在风里:“成亲当日,自会知晓。”
门扉合拢,屋里静了一瞬。
江归砚攥着请帖,心口被好奇挠得发痒。
陆淮临走近,垂眼看他,声音低低带磁:
“既然大师兄的喜事已定,我们是不是也该谈谈——”
他指尖点上江归砚腕间脉动,眸色深似夜潮:
“你的吉日,打算排在什么时候?”
江归砚指尖一抖,烫手似的把请帖背到身后,耳根却红得滴血。
“什、什么吉日……”他舌头打结,瞪着陆淮临,“你别浑说。”
陆淮临低笑一声,掌心顺着腕骨滑下去,扣住他五指,把人带到胸前,声音压得只剩气音:
“我浑说?”
“方才谁追着我要公道,一口一个‘实话’?既认了——”
他俯身,唇几乎贴上江归砚的耳廓,“便得给我个期限。”
江归砚被那一点热息烫得脚跟发软,手抵在他胸口,嘴硬道:“期限没有,限期倒有一个——现在、立刻、松手,我要去给师兄备贺礼。”
陆淮临“哦”了一声,真就松了指。
江归砚还没来得及逃,便听他漫声补刀:“备贺礼,总得下山。我刚好闲得慌,陪你走一趟。”
“……”
江归砚抱着请帖,一路被陆淮临“押”着出了山门。
陆淮临就这么大大方方地扣着江归砚的手,掌心贴掌心,十指相扣,一路招摇过市。
午后的阳光落在石板街上,像一层碎金,两人影子叠在一起,分不清谁长谁短。
街边货郎的吆喝此起彼伏,糖画、面人、胭脂盒、玉簪花……江归砚一路看一路摇头:
“太轻。”
“太俗。”
“这个……师兄收了只能压箱底。”
陆淮临由着他挑,偶尔拿起一枚雕花小铜镜照他,笑得懒洋洋:“这个不错,把你装进去,日日供我赏。”
江归砚耳根一炸,把镜子塞回摊主怀里,拽着人就走。
逛完最后一家玉器行,他叹了口气:“罢了,镇上这些物件儿都配不上我师兄。”
陆淮临挑眉:“那回山?”
“回。”江归砚拍拍腰间储物玉带,“回去翻几样,要挑最好的。”
陆淮临低笑一声,拇指在他指节上摩挲:“是,我家阿玉富可敌国。”
江归砚瞪他一眼,却掩不住嘴角翘起的弧度:“再贫嘴,把你卖了换贺礼。”
“卖我?”陆淮临俯身,贴着他耳廓轻声道,“那得先盖个私印,免得别人不识主。”
话音落,他趁江归砚发怔,牵着他拐进僻静巷口,在人少处蹲下身去亲了一下那截泛红的耳垂,一触即退。
江归砚捂耳跳开,心脏砰砰,却舍不得甩开那只手。
归途晚风拂衣,两人并肩而行,忽见桥头白衣如雪——谢君辞执扇静立,眉目在灯影里忽明忽暗。
他目光掠过陆淮临,落在江归砚身上,眸色倏然亮起,声音含了三分暖意:“阿砚,久违。”
江归砚脚步微顿,唇角漾开温温笑意,颔首答礼:“谢公子,别来无恙。”
谢君辞的视线往下一移,落在两人紧扣的十指上,指尖微不可察地一紧,遂抬眸温声问:“这位是?”
江归砚张了张口,话到舌尖却打了个旋儿,仰脸望向陆淮临——恰被对方捏住脸颊轻轻拧了一把。
“在下陆淮临。”男人手仍没松,坦坦荡荡地补完后半句,“是他的人。”
“天色已晚,”陆淮临略一点头,算尽礼数,“就不打扰谢公子赏夜。”
话音未落,他俯身将人抱起。江归砚“呀”了一声,只得环住他脖颈,由着他迈步离开。
夜风掠过桥头,白衣与青衫转瞬远去。
待走远一些,江归砚伸指戳了戳陆淮临绷紧的侧脸,笑得像只偷腥的猫:“好大一股醋味儿。”
陆淮临忽然收臂,把人放下。脚尖刚触地,江归砚尚未来得及开口,便被抵到墙角。
一粒滚圆的丹药喂进口中,入口即化,清凉中带着淡淡的回甘。
下一瞬,唇被封住。药香在唇齿间炸开,化作滚烫的潮汐。
江归砚后背抵着冷墙,身前却是男人炽热的胸膛,进退无路,只能踮脚承受。
“唔……你……醋缸……”
脚步声由远及近,灯火晃动。江归砚心头一跳,忙抬手去推尚在深吻的陆淮临。男人低笑一声,顺势松开唇,扬臂将他裹进宽大外袍。
衣襟合拢,江归砚整个人被包得严严实实,脸颊贴上滚烫的胸膛,呼吸里尽是冷冽松香。
“见过前辈。”
林怀风、周念青提灯而至,躬身行礼,目光落在陆淮临怀中隆起的身影,不由怔住。
江归砚听见两个徒弟的声音,更紧张了,
陆淮临神色自若,掌心护住那颗被包得严丝合缝的脑袋,指节轻揉少年后颈,语调温雅:本君的小娘子,怕羞,不肯见人。
外袍宽大,将江归砚的脸颊与细瘦肩线一并掩住;腰间那只手暗暗收力,把人往怀里又按了半寸。
少年未冠,身量尚小,半披的发也增加了些许可信度。
两名弟子哪敢细瞧,慌忙垂眼,连呼吸都放轻。
林怀风、周念青面面相觑,连忙低头,声音齐整:“原来是……小、小夫人,冒犯了。”
江归砚被“小夫人”三字震得耳膜嗡鸣,指尖在陆淮临腰侧狠狠掐了一把——男人肌肉纹丝不动,倒把他指腹反硌得生疼。
陆淮临面不改色,掌心顺了顺外袍下那截僵硬的后颈,语调温雅:“夜巡仔细些,去吧。”
两名弟子应声告退,脚步飘远,还贴心地把风灯往廊外倾了倾,让光晕避开这边。
直到脚步声彻底消失,江归砚才从外袍里挣出半张脸,气喘着低骂:“……谁是你小娘子!”
陆淮临低笑,用袍角替他挡了风,俯到耳侧:“方才情况紧急,权宜之计。”
“权宜?”江归砚瞪圆了眼,“你倒是喊得挺顺口!”
“若不喜欢——”陆淮临指腹抹过他唇角,眸色深深,“回去换你喊我‘夫君’,喊一夜,我受着。”
江归砚噎住,羞得耳尖都红了。陆淮临不再逗他,重新拉起他的手,牵着人走往回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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