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叶安世,吕钰离开吕家大堂,二人心中风起云涌,都不太平静。
据吕温仁所说,星庭是在三十年前于终土中横空出世,一出现,便以摧枯拉朽之势不断吞并终土中的大小势力,壮大己身。
短短十年,星庭便一跃成终土几股大势力之一,所组织成的军队更是所向披靡,终土中根本无人可撼动星庭。
之后,星帝便不再露面,而是由天将之一的无双带领星庭军团,继续扩张星庭势力。终土历史悠久的势力,要么惨死,要么跟着加入星庭,为星庭效力。
等星帝再度露面的时候,便是杀进终天城之时......她的手段狠辣,每一名臣服于星庭的人,都要修炼一门名为“炼天诀”的炼体之法。
乍一看于己有利,可真当修炼过后,肉身便也跟着打上一记“烙印”,只需星帝一念之间,便可让修炼“炼天诀”的人化作一摊血水而亡。
如今整个终土,只要是肉身强度达到蓝阶的,八成都是修炼“炼天诀”的人。
换而言之,损失星帝想,只怕在须臾之间,便可灭杀掉终土八人的人,包括吕温仁这名红阶强者在内。
吕家,这个终土的霸主级势力,也在几年前彻底臣服于星庭。
吕钰脸色凝重,回吕家之时,她已经尽可能的将情况往坏处想,但真得知吕家的情况后,还是有些出乎意料。
星帝一人掌控终土八成之人的性命......要想翻身,重铸吕家之荣光,可能性甚至都不足一成!
“这星帝,究竟是从哪儿冒出来的?”吕钰感到有些无力。
纵使伪神大能者亲临,即便杀的了星帝,也不可能救得下终土这么多人。
从哪儿冒出来的?
飞升来的......就是不知道她为何飞升到神陨之地的。
叶安世心中暗暗想到。
如果说之前他只确认那星庭女帝有八成可能性是那个人,那现在,他已经完全能确定对方身份了。
绝对是辰星无疑!
此女手段一向简单粗暴,性格使然,她很难相信得上别人,唯有掌控他人生死,她方能相信一二。
在百域时,她便是以毒掌控朝堂之人,一场政变,直接以女儿身继任皇位,更是亲手灭兄杀弟,皇室的血脉都被她屠戮殆尽。
手段残暴,却又是最简单有效的。
登临皇位后的皇朝,在辰星带领下一度达到了历来最为鼎盛之时,势力几乎遍布一域!
可惜只是昙花一现。
在辰星飞升后,位高权重,修为强大的修炼者因没有定期吃到解药的缘故,一个接着一个毒发身亡,偌大的皇朝无人可主持大局,分崩离析。
被大小宗门势力,乃至蛰伏的亡国之人蚕食殆尽......如今辰星还是一如既往地做派,却改毒为功法。
看来,她是飞升到这神陨之地后又有所机缘,这才获得这么一门邪门的炼体功法啊。
“叶师弟,你说,我该怎么做才能颠覆如今的星庭,重铸吕家荣光?”
吕钰有些茫然地望着挂在天边的日月,苦思无果,不由朝叶安世问询一句。
叶安世摇摇头,“几乎不可能,除非你有化解那种炼体功法的能力,否则,星庭覆灭时,吕家,乃至终土几百万人也会随同星庭一起消失。”
以辰星的性子,临死之前定会拉上垫背的,不让别人好过。
时间,仿佛在此定固下来。
叶安世、吕钰二人一动不动,一个看天上方的岛屿,一个看高空上的日月。
“吕师兄。”
“嗯?”
“你或许已经暴露了,那人之所以要掳走吕温玉,为的,可能就是你能离开神陨之地的方法。”叶安世将心中的想法说出。
余光观察着吕钰。
乍一听到叶安世此言,吕钰的目光一下就从日月落到他身上,片刻后转而一笑,不复方才的愁容,“那师弟便走吧。”
手腕翻转。
一块状如珍珠的石头便出现在她的掌心中,递到叶安世面前,小脑袋微歪了下,一双琥珀色的眸子似有亮光浮现。
“往终天城东北方直走,会看到一处常年卷着风沙的龙卷凹地,龙卷中心,会有几座黄土筑成的土像。你非误入,而是同我一起进神陨之地的,定会使用信物的吧?”
吕钰的话语很轻,态度也非常好,根本不像刚入神陨之地时处处拿捏他的态度。
见叶安世不说话,吕钰便主动将手心中的信物塞到他手里。
“还有答应给你的东西,随我来吧。”
不待叶安世回话,吕钰转身便朝长廊尽头走去,只留给他一记红色的背影。
叶安世看着手心中的信物,手指慢慢收拢起来,将信物牢牢握在掌心之中。
目光流转,沉吟片刻后,叶安世还是露出一抹笑容来,摇摇头,便快步朝着吕钰离去的方向跟去。
一处阁楼中,并没有多余的装饰,看上去十分的简约,但从一些细节及明眼的梳妆台还有早就陈旧的胭脂盒来看,这处阁楼应是一女子的住所。
目之所及并无尘灰,应是有人定期来打扫的缘故。否则以终天城的环境,一推开门便会有尘灰飞起才是。
叶安世站在阁楼外,并未随同吕钰入内。
吕钰也没有管他,随手将方天画戟放到墙边,径直朝房内走去,很快,便抱着一盒木箱走出,似是担心叶安世以为她在诓他,还特意将木箱打开。
一枚枚大小不已,颜色不尽相同的储物戒静静躺在木箱中,粗略一看,完全不下于二十枚。
“以前不懂事,还以为它们都是装饰品,便逐一收集过过眼瘾,后离了神陨之地,方知它们都是储物戒。在这里,无人可打开它们,里边的东西也无人可取。
自然,我也不清楚里面究竟有什么东西,或许在神陨之地外价值连城,或许有某种强大的术法......这一切,都要看你的运气了。”
吕钰把木箱关上,推到叶安世怀中,而后挑眉:“怎么都不笑一下?这么多储物戒都没办法缓解你的情伤?”
早已挂在叶安世腰间的月牙儿忽然一动,自行漂浮到叶安世身侧。
叶安世将怀中的木箱放到月牙儿身上后,看着面前的人儿,慢慢扯出一抹淡淡的笑容来,“吕师兄这是不打算离开神陨之地了?”
明明前一天还不愿告诉他地方,借故不知地方为由,也不愿将信物交于他。结果,这才来到终天城大半天,吕钰的想法就有这么大变化了......不太正常。
“吕家如今遭受大难,我岂有离去之理?”
“大难......”叶安世沉默少许,望向天边的岛屿,那双明亮的眼睛仿佛能透过岛屿,看到星庭,看到那坐在龙椅之上的玄衣女子,“若一直保持现状,不寻变动,这并非大难,说不定,吕家还会因此受益。”
吕钰冷笑一声,向着阁楼内走去,“你又不是吕家人,自然可以置身事外,我吕家曾是终土第一势力,又怎能屈居于星庭之下?”
“若他日星庭成了神陨之地唯一的霸主呢?”
此言一出,吕钰身形不由一顿。
叶安世却像没注意到一般,仍望着终天城上空的岛屿,“那吕家便不是终土第一势力,而是神陨之地第二势力——如此,也比肩不上吕家昔日荣光吗?
反之,倘若吕家现在寻求变动,最终却失败了,那吕家便会彻底消失在神陨之地的历史中,还谈何荣光?”
吕钰去而复返,一手猛然抓住叶安世的领口,用力一拉,叶安世便跟着弯下一点腰来,目光同她的眼睛处于同一位置。
距离太近。
叶安世甚至都能感受到吕钰呼出的气体,同时,一股淡淡的香味更是钻入鼻中......可那双琥珀色的眼睛此刻却饱含怒意,眉毛倾斜似剑。
“不试一试怎么知道结果?星庭能做到,吕家也未尝不可!”
吕钰紧盯着叶安世,这还是她第一次感觉到那双眼的主人如此讨厌,抓住他领口的手不由得跟着一紧。
若非叶安世身上那件剑袍乃是防护的仙衣,具有不俗的防御力,大概可抵地仙境全力一击的话,说不得现在就被吕钰给扯破了。
“叶师弟,我发现你这人怎么那么轴!不让你走的时候你偏要走,要你走的时候你又不急着走。我吕钰自认待你不薄,又于你同出道剑宗,你还是我第一个朋友......
结果呢?在这种时候你偏要说一些晦气话来,涨她人威风灭我志气,你究竟想要做什么?”
吕钰一把将叶安世推开,叶安世没有抵御,顺着那股推力往后退去近十步后方才停下。
“你走吧,看得我心烦。”吕钰背转过身,摆摆手。
月牙儿托着木箱飞到叶安世身旁,剑身晃动,木箱也跟着轻晃,似在安慰他。
肩头上的无根此刻连大气都不敢喘,两只耳朵像丢了腰似的“佝偻”着。
“师弟绝非涨她人威风,此乃实言。不论是天行界,还是神陨之地,又或者是师弟所在的百域,从来就只有一种道理不变。”
“弱肉强食。”叶安世整理有些凌乱的衣袍,朝吕钰拱手,“吕家一开始也不是终土的霸主,但吕家强,所以成了之前的终土霸主,其他势力则臣服于吕家。
可如今,星庭比吕家更强,那吕家为何不能像其他臣服于吕家的势力那般臣服于星庭......师弟失言,但,却也希望还能在道剑宗看见吕师兄。”
叶安世一拜,转身离去。
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选择,即使吕钰选择“以卵击石”,那也是她心中认为对的做法。
他选择脱身,置身事外,那也是他心中认为对的做法。
谁都无错无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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