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青突然倒吸一口冷气：“你想用‘量子电弧炼钢’当导火索？”
李松柏笑了。他仰头饮尽杯中酒，喉结滚动间，玻璃杯底“咔”地磕上桌面。
“三天后，钒岭钢铁会宣布与青松集团共建新型电弧炉产业园区。”他环视众人，每个字都像淬了冰，“而战神集团的所有钢铁产线，将在短时间内面临淘汰。”
王康点了点头：“要想保住钢铁产线，那就只能动用大量资金进行产业升级，可是战神集团家大业大，应该能负担得起，除非在背后下黑手，动用关系让他搭不上‘量子电弧炼钢’这班车。”
李松柏轻轻摇头：“我还不屑于做这种上不得台面的事情，而且以蓝怀山在北方经营多年的根基，这种做法不一定有效，不过你们刚刚没注意听我说的话吗？我不是顾乘风，他只有三板斧，我的攻势可是不会停的。”
顾兴恍然大悟：“不断地利用各种与战神集团旗下产业相关的新技术迫使他不停地投入资金进行产业升级，直到他被迫放弃部分产业，或者资金链先一步撑不住？”
李松柏竖起大拇指：“看来女侠的家教不错啊！几个月不见，你人都变聪明了！”
顾兴腼腆的笑了笑，那副得意的表情多少有点欠打。
刘梓鸿指出了这个计划的关键：“可是要执行这个计划就需要源源不断的拿出影响整个产业，具有划时代意义的新技术，这些技术从哪来？”
李松柏淡淡一笑，没有回答，刚好这时台上的最后一幕演出也结束了，晚宴来到尾声。
“兄弟们，干活了！”李松柏站起身来道，“给农民工兄弟们发礼物了！”
……
农民工兄弟们突出一个淳朴，虽然已经提前告诉他们了，现场的这些礼物都是为了配合宣传拍照用，不是让他们只能选一个，晚宴结束后所有礼物都一样至少一个分给所有人，但是真到了发礼物的环节，他们都只拿了文具之类比较便宜的物品，手机平板之类的他们谁也不敢接。
但李松柏可不会惯着他们给资本家省钱的臭毛病，他直接将手机硬塞进面前的东北大哥怀里，对方一个劲的推脱，他还特意用东北口音来了一句：“给孩子的，别撕巴！”
其他人也都有样学样，送礼物环节被他们搞得像是打群架一样，只不过所有被硬塞了礼物的民工兄弟们都乐呵呵的。
筹集到的善款绝大多数会直接交到他们手里，其余的除去维持基金会基本运营的之外都会作为项目专款转交一些向天港市输出劳动力很多的地区当地官方慈善机构，用于关爱留守儿童和老人。
毕竟不是所有地区的财政情况都像天港市这么好，天港市这个劳动力输入地花点小钱赚了名声，总不能让输出地为了不挨骂伤筋动骨。
晚宴结束后，宴会厅的灯光渐次熄灭，只剩下几盏壁灯投下昏黄的光晕。工作人员正在收拾残局，玻璃杯碰撞的清脆声响在空旷的大厅里回荡。李松柏站在落地窗前，望着窗外天港市的璀璨夜景，手中尚未喝完的半杯红酒中倒映着闪烁的霓虹灯光。
刘梓鸿缓步走到他身旁，双手插在西裤口袋里，同样望向窗外。
“松少……”他开口，声音里带着少有的严肃，“我有个问题一直想问你。”
李松柏轻抿一口红酒，没有转头：“问吧。”
“这场战争的意义是什么？”刘梓鸿转过身，目光灼灼地盯着李松柏的侧脸，“我是说，从根本上来讲，你和战神集团开战的目的是什么？”
在他看来，李松柏这次开战确实是有点意义不明，从商业的角度上来讲，青松集团和战神集团八竿子打不着，即便他能从老爷子的话语中感受到蓝怀山和他们永远不可能会是一路人，但只因这个就向战神集团开战，这简直莫名其妙。
李松柏终于转过头来，嘴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万死不辞》通关了吗？”
刘梓鸿愣了一下：“星幻出的那个游戏？你知道的，我对游戏没兴趣，不过也在网上‘云通关’了。”
“那就够了。”李松柏将杯中剩余的红酒一饮而尽，“法律有个致命的缺陷——滞后性。它只能惩罚已经发生的罪恶，却无法阻止即将发生的犯罪。”
窗外的霓虹灯在李松柏的镜片上投下变幻的光影，让人看不清他的眼神。他继续说道：“游戏中对这个难题给出的答案是感化潜在罪犯，但这个办法讲究‘时机’，不适用于所有人，至于其他潜在罪犯，同样有游戏中没有给出的解决方案——让罪犯失去犯罪的条件。”
刘梓鸿皱起眉头：“你是说……”
“战神集团这些年都干了什么？”李松柏的语气骤然严厉，“重工、化工、矿业，这些关系到国家命脉的产业他们都要插一手。现在呢？媒体、教育，连文化领域都不放过！”他的手指在窗玻璃上重重一敲，“他们不是在经营企业，是在打造一个国中之国！”
宴会厅角落里的几个服务生被这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一跳，偷偷往这边张望。刘梓鸿做了个安抚的手势，等服务生们识趣地走远后，他才压低声音道：“但用商业手段……”
“这是最干净的方式。”李松柏打断他，声音恢复了平静，“只要蓝怀山愿意放弃那些不该碰的产业，这场战争明天就可以结束。但如果他执迷不悟……”他的眼神突然变得锐利，“那我就必须确保他再也没有威胁国家和人民的能力。”
刘梓鸿沉默了很久。宴会厅的空调发出轻微的嗡鸣，远处电梯运行的机械声隐约可闻。最后，他长长地呼出一口气：“松柏，我不得不说……你的话让我受益匪浅。”
李松柏淡淡一笑，说道：“历史书上老祖宗留下来的权谋手段而已，只不过绝大多数史料中，这都是昏君坑害忠良的故事，暂且不提这其中有多少真正的昏君，即便他们全都是，拿为什么会有那么多统治者乐此不疲地舍弃身后名效仿其他昏君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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