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雨打在缠春藤抽出的新叶上,淅淅沥沥的,像谁在叶尖挂了串银铃。灵木域主蹲在藤架下松土,竹制的小耙子划过湿润的泥土,翻出些嫩白的草根,混着新翻的土气,在空气中漫开清润的香。青岚域主提着半桶刚挑来的泉水走来,桶沿沾着些青苔,是方才在溪边打水时蹭的。
(“新抽的芽嫩得很,”青岚域主把水桶往石台上放,弯腰帮他扶了扶歪倒的竹耙,指腹蹭过他沾着泥点的手背,“去年这时候下了场急雨,你护着藤芽,淋得半边衣服都湿透了。”灵木域主抬头看他,雨丝落在青岚域主的发梢,凝成细小的水珠,像撒了把碎钻,“那不是怕嫩芽被雨水冲折了?”他说着,忽然从竹篮里摸出颗刚摘的草莓,红透的果皮上还沾着露水,“方才在园边摘的,甜。”青岚域主捏着草莓蒂咬了口,清甜的汁水在舌尖漫开,见他耳尖沾了点泥,伸手替他拂去,指尖的温度混着雨的凉,轻轻落在耳侧。)
灶房的陶瓮里,发着刚磨的豆浆,细密的泡沫在瓮口堆得蓬松,像团雪白的云。阿月正往石磨里添泡好的黄豆,姬云帆扛着捆新割的艾草进来,草叶上的水珠往下滴,落在磨盘上晕开小小的湿痕,像撒了把碎玉。
(“玄黄域主说清明要喝青团,”姬云帆把艾草靠在门边,伸手帮她稳住晃动的磨杆,掌心的薄茧蹭过她的手腕,“去年你和的面团太稀,蒸出来的青团都塌成了软饼。”阿月推磨的手顿了顿,豆浆顺着磨盘的纹路淌下来,泛着乳白的光,“那是你采的艾草太老,汁水不够鲜,”她舀起一勺豆浆递到他嘴边,“尝尝?这次磨得细。”姬云帆张口接住,温润的豆香在舌尖散开,见她鬓角沾了点豆粉,伸手替她拂去,指尖的温度混着豆香,轻轻落在鬓边。)
玄冰域主的冰窖旁,摆着刚挖的春笋,裹着层细密的绒毛,在雨雾里透着股鲜气。沙海域主蹲在笋堆旁,用小刀把笋壳剥开,偶尔刀尖碰到鲜嫩的笋肉,便渗出些清亮的汁,像淌着泉。
(“冰窖里的酸梅该泡了,”沙海域主举起根修长的春笋对着光看,笋肉里的纹路像层叠的玉,“等天晴了去摘些青梅?”玄冰域主抱着件晾晒的蓝布衫走来,皂角的清香混着笋的鲜气漫开来,“不急,”她看着那些码好的春笋,眼底映着雨雾的润,“去年腌的酸笋还剩小半坛。”沙海域主忽然从竹篮里摸出束新抽的兰草,塞到她手里,草叶上的露水蹭着掌心,凉沁沁的,“看,春天的草。”玄冰域主捏着那束兰草,指尖被潮气浸着,心里却像被春雨润透了,悄悄漾起涟漪。)
玄黄域主坐在廊下的竹凳上,翻着新采的春茶,嫩绿的芽叶在竹匾里铺得匀净。孩子们在不远处的菜畦边播种,灵木域主编了竹勺帮他们浇水,青岚域主则在一旁扶着竹筐,偶尔种子洒出来,两人便伸手去拾,指尖沾着湿泥,凉丝丝的。
(“今年的春茶发得早,”玄黄域主用手指捻起片芽叶,“等炒好了,给孩子们沏些春茶,清火气。”灵木域主刚帮孩子把竹勺放稳,闻言往灶房方向望,阿月正和姬云帆磨着豆浆,水汽从竹窗里漫出来,把两人的身影笼得朦胧,“青岚域主做的艾草糕才是好东西,”他转头时,发间的草屑落在青岚域主的手背,像片小小的翡翠,“去年他做的糕,香得人忘不了。”青岚域主把竹筐往他身边挪了挪,“你还不是藏了块在袖里,结果被雨水泡软了,黏得满袖都是绿?”两人的声音混在雨声里,像檐下滴落的水珠,叮叮咚咚,却缠得密。)
暮色漫过竹窗时,竹桌上已摆好了晚饭。阿月端来刚蒸的青团,姬云帆提着新酿的米酒,玄冰域主和沙海域主搬来一筐炒好的春笋,灵木域主和青岚域主则在给孩子们擦手,粗布巾沾着薄荷水,清凉流过指尖,像浸了春的润。
孩子们捧着青团吃得嘴角泛着绿,玄黄域主抿着米酒笑,忽然指着藤架:“你们看,缠春藤的新叶长得真快,过些日子就该爬满架了,等夏天来了,正好在藤下乘凉。”灵木域主顺着他的目光望去,青岚域主的剑穗被雨打湿,暮色里泛着暗哑的光,像系了串墨玉,“等叶茂了,就给藤条搭些新竹架,”青岚域主举起酒杯,与灵木域主的杯子轻轻一碰,酒液晃出的光晕里,映着两人眼底的暖。
夜深时,雨还在下。孩子们枕着艾草枕睡熟,鼻尖还沾着青团的香。竹屋里的灯还亮着,玄黄域主在整理春时药录,灵木域主帮着青岚域主把淋湿的蓑衣挂在廊下,阿月和姬云帆在分装采来的春笋,玄冰域主正把沙海域主挖的春笋腌起来,沙海域主则在给她的冰砖刻着花纹,这次刻的是兰草的样子。
风带着雨的湿润穿过竹窗,缠春藤的新枝在春夜里悄悄伸展,把竹架缠得更密了些。裂界遗址的春夜,就这样浸在青团的糯与米酒的醇里,像枝头初绽的花,清新绵长,又藏着化不开的暖,一圈圈,一年年,绕着这竹屋,绕着屋里的人,把萌动的岁月,缠成了说不完的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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