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清晨，晨光透过雨飞长老院落的雕花窗棂，在青石地面洒下斑驳光影。
郑朝阳刚结束一夜修炼，便听见门外传来雨飞长老的声音：“朝阳叔，可方便一谈？”
“慧真，快请进。”郑朝阳抬手挥开禁制，雨飞长老手中端着青瓷茶盘踏入屋内，盘中两盏冒着热气的灵茶散发着清幽香气。
“昨夜宴席散后，宫主对您的加入很是满意。”雨飞长老将茶盏推到郑朝阳面前，目光中带着几分关切，“不过，我瞧您似乎还有心事？”
郑朝阳手指摩挲着温润的茶杯，沉吟片刻后说道：“慧真，最近家族情况如何？”他的声音不自觉地放轻，眼底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担忧。
雨飞长老微微一怔，随即了然地点头：“原来是这事。实不相瞒，在您炼制丹药之时，我已打探过。
郑家如今一切安好，虽然越国局势紧张，但是云雾山基本封山了，所以一切安好。只是……”他顿了顿，观察着郑朝阳的反应，“邪影殿这些年愈发势大，越国也变得越来越混乱。”
郑朝阳握紧茶杯，指节因用力而泛白，片刻后才缓缓吐出一口气：“还好，只要他们平安就好。”他深知，在彻底消灭邪影殿之前，郑家始终需要低调隐藏，稍有不慎便会万劫不复。
雨飞长老见状，连忙宽慰道：“朝阳叔放心，如今您有了镇海宫客卿长老的身份，可以打探更多信息，对家族发展更好。”
郑朝阳若有所思地点头，他望向窗外的碧海蓝天，心中已有了盘算，“我打算在镇海宫多留些时日，一来炼制丹药提升炼丹技巧，二来也能借助这里的资源修炼。”
“朝阳叔，如此甚好！”雨飞长老露出笑容，“宫主已吩咐下去，将‘凝丹阁’拨给您专用。
那阁楼位于镇海宫后山，灵气浓郁，且设有九重隔音禁制，最适合炼丹。”他又取出一枚玉简，“这是近期需要炼制的丹药清单，除了常规的培元丹，还有几味疗伤圣药，都是宫主点名要的。”
郑朝阳接过玉简，神识扫过，发现清单上赫然列着“九转续命丹”的炼制需求。
此丹需用七种珍稀药材，他感觉自己现在炼制成功率不足两成，堪称四阶下品丹药的顶级存在，但是可是疗伤圣药。
郑朝阳将玉简轻轻放在桌上，目光转向雨飞长老，神色凝重：“慧真，炼丹之事暂且不急。
我想先了解一下玄霄真人，你在镇海宫多年，对他应该颇为熟悉，能否与我详细说说？”
雨飞长老微微一愣，随即端起茶杯轻抿一口，陷入回忆：“玄霄真人，那可是一位传奇人物。他出身平凡，幼时在海边被一位云游散修发现身怀变异水灵根，便被收为弟子，从此踏上修真之路。”
“变异水灵根？”郑朝阳挑眉，眼中闪过一丝惊讶。在修真界，变异灵根极为罕见，不仅修炼速度远超常人，还能领悟独特的功法神通。
“正是。”雨飞长老点头，“玄霄真人的变异水灵根，名为‘碧海灵根’，能引动方圆百里海水之力，威力无穷。
他的师父穷尽毕生心血，为他量身创造了一门《碧海滔天诀》，将水灵根的威力发挥到极致。”
“如此天赋，难怪能在修真界崭露头角。”郑朝阳感慨道。
“不仅如此，玄霄真人的修炼天赋更是惊人。”雨飞长老继续说道，“他仅用百年便突破金丹期，成为当时镇海海域最年轻的金丹修士。但真正让他声名鹊起的，是那场‘东海三岛之战’。”
“三妖之战？”郑朝阳来了兴致，身体微微前倾。
“那时，第一防线被三只四阶妖兽攻击，当时第一防线的金丹修士身死。”雨飞长老眼中露出敬佩之色，“他以一己之力，催动《碧海滔天诀》，引动东海巨浪，将三只四阶妖兽。从那以后，玄霄真人的名字便响彻东海。”
“好手段！”郑朝阳赞叹道，“如此功绩，足以让他在任何一个门派站稳脚跟，他又是如何成为镇海宫宫主的？”
雨飞长老神色变得严肃起来：“不清楚，宫主上任时，我还只是练气修士。当时的消息我不清楚，但是之后具体原因一直都是个迷，传说是镇海宫元婴修士确定的，也有人说是实力足够，被推荐上去的。”
“元婴？”郑朝阳皱了皱眉头，“镇海宫内真有元婴修士嘛？”
“不知。”雨飞长老叹了口气，“我加入镇海宫两百多年，但是具体有没有我并不清楚，我从来没有见过。”
“原来如此。”郑朝阳若有所思，“那玄霄真人的为人如何？”
雨飞长老沉吟片刻：“在我看来，玄霄真人是一位雄才大略的领导者。他心怀大志，一心想要将镇海宫发展成为东海第一大派。
对待下属，他赏罚分明，只要有功劳，必定重赏；若是犯了错，也绝不姑息。而且他极为护短，只要是镇海宫的人，在外受了委屈，他定会为其撑腰。但……”雨飞长老语气一转，“他也有多疑的一面，尤其是涉及门派安危之事，他会谨慎再三，反复确认。”
郑朝阳点点头，这样的性格在修真界的上位者中并不少见。越是身居高位，越要考虑周全，稍有不慎，就可能导致门派覆灭。
“那他如今的修为如何？”郑朝阳问道。
“玄霄真人如今已是金丹八层巅峰，距离元婴期并不远。”雨飞长老压低声音，“听说他最近打算闭关冲击金丹九层，再尝试突破元婴期，一旦成功，镇海宫在东海的地位将无人能撼动。”
郑朝阳心中一惊，金丹八层巅峰，这等实力在整个越国大陆都能排得上号。若真让玄霄真人突破到元婴期，镇海宫的实力将会提升不少。
“难怪他如此急于招揽炼丹师。”郑朝阳喃喃自语，“突破元婴期需要大量的资源和丹药，他这是在为突破做准备。”
“朝阳叔所言极是。”雨飞长老赞同道，“这些年，镇海宫一直缺少四阶炼丹师，所以宫主才会对您如此上心。”
郑朝阳点了点头，若能成功炼制大量四阶灵丹，不仅能获得丰厚的报酬，还能在镇海宫站稳脚跟，获得更多的资源和支持。
郑朝阳端起茶盏，轻抿一口，茶液入喉的暖意驱散了些许沉思带来的凝重。
他将茶盏重重搁在桌上，目光灼灼望向雨飞长老：“明日我便入驻凝丹阁，让宫主尽快备齐清单上的药材。另外，传出去——就说镇海宫新来了位能炼制四阶丹药的客卿长老。”
雨飞长老瞳孔微缩，手中茶盏险些倾斜：“朝阳叔这是要……广而告之？可这般行事，虽能引来求丹之人，却也可能招来其他势力的觊觎。”
“正是要引来觊觎。”郑朝阳唇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弧度，指尖无意识摩挲着杯沿，“我在镇海宫挂了客卿长老的名，却无所作为，反倒惹人猜忌。
唯有将名声打响，让求丹者踏破门槛，才能坐实这身份。况且……”他压低声音，“多些修士往来，我便能从他们身上赚取更多灵石。”
雨飞长老恍然大悟，不禁抚掌赞叹：“朝阳叔好算计！如此一来，既稳固了在镇海宫的地位，又能借求丹者之口，将消息传遍东海。只是炼制四阶丹药耗时耗力，您当真要应下所有请求？”
“自然不是。”郑朝阳取出一枚玉简，快速录入几条信息，“你且放出话去，四阶下品丹药，每年只接两单。
丹成再谈报酬，失败概不负责，当然炼丹前可以发天地大誓，不会故意为之。所炼丹药种类，都写在这玉简上。”玉简表面浮现出细密的字迹，四阶培元丹、护心丹等常见丹药赫然在列。
雨飞长老接过玉简，目光扫过其中内容，心中对朝阳叔更加佩服。
次日清晨，朝阳初升，郑朝阳在雨飞长老的带领下，踏入凝丹阁。
阁楼矗立在后山灵脉之上，外墙刻满聚灵阵纹，阵阵药香裹挟着浓郁灵气扑面而来。
三百六十盏引火灯整齐排列，灯芯处幽蓝火焰跳动，似在等待主人点燃。
“这些引火灯皆是宫主特意命人改造。”雨飞长老介绍道，“每盏灯对应不同火候，可精准调控丹火。阁楼深处还设有丹方密室，历代炼丹长老的心得都封存其中。”
郑朝阳缓步走到赤焰鼎前，指尖轻触鼎身，兽首双目骤然亮起。丹炉与周围聚灵阵产生共鸣，整个阁楼的灵气如漩涡般汇聚而来。
他满意地点点头，转身对雨飞长老道：“药材何时能到？”
“午时便会送来。”雨飞长老话音刚落，远处传来急促脚步声。一名弟子匆匆赶来，呈上储物袋和一卷文书：“郑长老，宫主命人送来药材。”
郑朝阳打开储物袋，神识一扫，十几份炼制四阶灵丹的材料，但都是四阶下品，看来宫主也对他也十分了解。
不过他算了一下，十几炉丹药，以他速度没有个三年是无法炼制完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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