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此时此刻,若放在以往那种省委书记说了算的“一言堂”的班子会上,乌尔青云的话定然会是一锤定音,无人敢反驳。
然而,今时,不同往日。
省长阮永军不服。
副书记路北方不服。
组织部长季丰年同样不服。
大家心里都跟明镜似的,乌尔青云此番举措,看似巧妙周旋,实则有失公允。
若真如此轻描淡写地处理邹建春和许其然之事,不仅难以服众,更会让干部队伍的风气每况愈下。
也因此,在乌尔青云发表完言论后,省长阮永军微微皱起眉头,目光坚定且严肃地说道:“乌书记,我理解您的想法。但是,象州之事,若只是把下面的所有人都处理一遍,而对邹建春和许其然仅仅给予诫勉谈话和记过处分,那么我觉得,就这事儿而言,是咱省委,太不把这事,当回事了?!”
“永军!你怎么这么说话!这事儿既然发生了,那省委怎么可能不当回事?……这事儿,可是要记入档案的。”
乌尔青云在旁边急着插话道。
阮永军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略带嘲讽的笑,目光灼灼如矩盯着众人道:“象州发生的系列问题,从干部受贿,到安全事故频发,影响恶劣到了极点。这可不是简单的个例,而是清晰地反映出当地政治生态存在极为严重的问题!邹建春作为市委书记,许其然作为市长,本就肩负不可推卸的领导责任!若是这次,仅仅以诫勉谈话和记过处分草草了事,不仅无法向那些受害群众交代,更会让其他干部觉得,只要做出点成绩,即便出了大问题也能被庇护。长此以往,没有人会把咱们的纪律和责任放在眼里?这干部队伍的风气,也会越整越糟糕!”
“所以,我认为,我们现在必须严格按照党纪国法,对邹建春和许其然严肃问责,以儆效尤!”阮永军说完后,目光缓缓转向路北方和季丰年,微微点头,示意他们可以表达自己的观点。
此时的路北方,心里原本,真的不想卷入邹建春和许其然,这复杂如漩涡般的权力纷争中。他深知,邹建春和许其然,与自己本就不是一路人。
只是邹建春的种种行径,就像一根尖锐无比的刺,狠狠地扎进他的心里,让他如鲠在喉,不吐不快。
但是, 这次象州系列问题的爆发,就像一面镜子,让路北方彻底看清了邹建春的真面目。从干部受贿成风,到安全事故频发,再到邹建春否定自己的决策,将那抗旱的果农抓起来。这每起事件,都像一记记响亮的耳光,狠狠地打他的脸。
路北方想到这些,不由无名火直冒。
也因此,在阮永军递过眼神时,路北方便接过话道:“乌书记,对这事情,我原本不想多说什么!但是,邹建春的所作所为,实在让我无法再沉默下去。”
“我们身为省委领导,本身就肩负着全省人民的期望与重托,可邹建春在象州任职期间,却出现如此多的严重问题。若省里不能秉持公正、严肃处理,那以后其他地方干部若都效仿,出了事,再想着靠关系、靠过往成绩蒙混过关,那还了得?所以,我坚决支持永军同志的建议,对邹建春和许其然依规依纪严肃处理,给全省干部群众一个清晰明确的信号,让大家知道,纪律红线不可触碰,责任必须担当!”
乌尔青云一看众人态度坚决,心里又气又急。
他再次强装镇定地道:“路北方,那你觉得,他们要怎么处理他们才合适?”
路北方呵呵一笑,笑声中带着几分不屑与鄙夷道:“我这个人,向来一就是一,二就是二,来不得半点马虎。我不在乎别人是怎么看这事,但是,我知道,当领导干部,若履职不力,就必须要承担责任!现在,全省干部都在看着我们,老百姓也在看着我们。我们更要公正无私、铁面无私地处理这件事……”
接着,路北方微微扬起下巴,声音更为洪亮道:“若这事情,仅仅是诫勉谈话和记过处分,我认为,简直就是隔靴搔痒、敷衍了事!邹建春和许其然作为象州市委领导,对象州发生的问题,有着不可推卸的领导责任。如果给他们一次诫勉谈话、一次记过处分,那和纵容包庇,又有什么区别?这无足轻重的处分,我们真的会在意吗?”
“我们身为领导干部,手中的权力是人民赋予的,我们的职责,就是维护公平正义,保障人民群众的利益。要是对这样严重的失职渎职行为,都如此宽容,那我们以后还怎么要求其他干部严格遵守纪律、认真履行职责?全省的干部队伍风气,又怎么能得到净化?”
此时的路北方,早就少却了应对省委书记的怯弱!
他必须将自己的想法,淋漓表达出来。
“因此,我认为,对于邹建春和许其然的处理,和永军同志一样!必须根据党纪国法,给予严肃且恰当的处分,该撤职就撤职,该调离就调离!该移送司法机关,就移送司法机关,绝不能手软。只有这样,才能给全省干部群众一个交代,才能让大家看到我们省委整治干部队伍、推进廉政建设的决心!”
乌尔青云见路北方这态度,他那脸,绿得如同一根苦瓜。
他真没想到,路北方到这时,会如此旗帜鲜明地提出如此强硬的处理意见,更没想到,这路北方和阮永军,就像同穿了条裤子。
这无疑是在众人面前直接驳了他面子,更让处理邹建春这事,没有转圜的余地。
现在,他不想处理,也必须处理。
不然,这路北方第一个不同意!
阮永军也会不同意。
既便如此,乌尔青云嘴唇微微颤抖,恼羞成怒道:“永军,北方,你们说话,不要这么极端嘛!这撤职、移送司法机关,是咱们轻易就做出的决定吗?邹建春在象州任职期间,也做出过一些成绩,咱们不能因为出了问题就一棍子打死啊!”
路北方毫不畏惧,直视着乌尔青云,目光中满是坚定与决然道:“乌书记,他的成绩,固然重要,但功过不能相抵!在原则和纪律面前,任何成绩,都不能成为逃避责任的挡箭牌。象州的问题如此严重,已经造成不可挽回的损失和恶劣影响,若不严肃处理,如何平民愤?又如何服众?我们身为省委领导,还不能做到公正无私、铁面执纪,那以后还怎么开展工作?我们的党、我们的政府,又如何在人民群众心中树立起威信?”
乌尔青云听着这丝毫未有半丝胆怯的话,他心都碎了,仿佛被无数把利刃,切割得支离破碎。他感觉自己陷入了一个前所未有的孤立境地,仿佛置身于一片黑暗的深渊,四周没有一丝光亮。
这让他,几乎都不想再听季丰年来表达意见了,而是直接扭脸转向乌金敏道:
“那这事儿,纪委该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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