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郝明见都喝了酒，不能开车。”陆祖宁觑一眼旁边，正盯着他的一人一狗，“烟烟，你来接一下吧，其他人接屹南，我不放心。”
电话那边，温灵烟静了几秒，才缓缓问：“他助理呢？”
陆祖宁换了个坐姿，“他助理早就下班，回家陪老婆了。”
温灵烟“哦”了一声，说：“那找找代驾吧。”
陆祖宁看正侧身躺着的男人。
周屹南伸出一根手指，指指拉米。
陆祖宁内心叹息，“拉米也不怎么舒服，代驾…”
温灵烟皱起眉头：“拉米也喝酒了？”
“……”陆祖宁只好瞎扯了，“没注意，好像舔了一点酒液。”
“……”
周屹南是不是有毛病，给狗沾酒？
温灵烟从床上坐起来，掀被子下床，“地址给我，我去接。”
“蓝妖姬39号VIp包厢。”
她拿外套的手顿了顿，简单应声：“好。”
下楼，匆匆往门口走，正靠在岛台喝水的涂亦清看到她，放下杯子，上前问：“这么晚去哪儿？”
“你怎么还没睡，我去接一个人。”她这才发现他，想到什么，有些不好意思，“亦清哥，你能把你车借我用用吗？”
涂亦清不可能让她一个女孩这么晚出门。
他拿上钥匙，“走吧，我帮你接，一个人不安全。”
今天已经很麻烦他，温灵烟不想再麻烦他，推辞：“没事的，你借我用用就可以，我会开车，你早点睡觉。”
涂亦清没理会她，径直往外走，提唇：“要是被我妈发现，我放任你自己出门，她肯定要把我吊起来打。”
“……”温灵烟见男人已经不由分说地打开了副驾驶，她只好坐上去，由衷说，“谢谢你，亦清哥。”
她在涂家住的这几天，都没见过涂亦清出门工作，好奇问：“你现在是在养老吗？”
“……”
涂亦清还是第一次被人这么说，不由得笑了，“我年纪很大吗？”
她连忙摆手，“没有的，周屹南比你还大呢。”
“……”涂亦清微微诧异，“看不出来，他长相很年轻。”
温灵烟心道，可不是吗，多看人家姑娘一眼，姑娘脸就红得像苹果。
但她说：“他可老了，比不上你。”
“……”
涂亦清失笑，跟她解释最近都在家待的原因：“我公司总部在美国，我被外派回国拓展海外业务，在国内的公司大楼在建了，我暂时在研究国内市场，做产品调研。”
她点点头。
难怪，他老待书房，看电脑看资料。
拐弯时，他视线落到她的侧脸，意有所指：“不出意外，以后一直会待在国内。”
温灵烟正发呆，闻言下意识看他，在昏暗处，对上他的目光。
她恍惚一瞬，涂亦清在某些角度，有点像年轻的温父。
涂亦清问：“怎么了？”
温灵烟尴尬错开视线，摇摇脑袋。
他笑了一下。
到了酒吧，涂亦清停下车，知道她接的人是周屹南，识趣地没动，“你进去吧，有事打我电话，我在这儿等你。”
这感觉真像司机。
温灵烟心里更觉得抱歉，小声说：“亦清哥，我改天请你吃饭。”
他点点头，打趣：“那我这几天少吃点。”
“……”
温灵烟循着位置往酒吧里面走。
蓝妖姬经理早早就等着了，见到她，喜笑颜开：“太太，这边请。”
温灵烟瞥他：“这次不怕我诈骗，把你骗去缅甸呢。”
“……”经理的笑绷不住了，显得僵硬，“哪里的话，是我有眼不识泰山，您别放心上。”
温灵烟裹紧外套，“哦，我是小土坡。”
“……”
经理也不敢阿谀奉承了，把人直接领到39号包厢，“周总在里面等您呢。”
温灵烟睇他：“不是叫妖老板？”
“……”经理垮脸道歉，“对不起，太太，上次是我嘴贱。”
温灵烟轻哼一声，推开了门。
包厢里只有几簇紫蓝的氛围灯，暗影绰绰，沙发上只仰躺着一个身材欣长的男人，狗子扒在茶几上玩空酒瓶。
拉米听见动静，转头敏锐地扫视过来。
温灵烟带上门，也看它。
拉米像是在昏暗里，抓到一束光，眼珠子发出奇异的神采，踩着脚丫子，腾腾跑到她脚边，往上扑到她膝盖。
她蹲下来，看着它只套了项圈、再无他物的脖子，心里涌出一阵阵物是人非的情愫。
她摸摸它脑袋，它用力拱她掌心。
她轻声：“最近过得好吗，拉米。”
拉米呜呜咽咽。
“不好，饿死鬼一样，连我的酒都抢。”
“……”
周屹南仍是那副醉醺醺的模样，似是随时要闭眼，柔若无骨地对她招招手，“老婆，扶我一下。”
温灵烟却还在观察拉米，“你喝了多少酒？”
周屹南装模作样地揉揉脑壳，“不多，二十杯吧。”
“……”她噌的站起来，抱起拉米，就要往外走。
周屹南视线凝固一秒，冷幽幽追随她，“干嘛去？”
她急道：“你竟然给拉米喝了这么多，你还是不是人，当然要赶紧去宠物医院。”
周屹南坐起来，桃花眼气笑了：“温灵烟，是我喝二十多杯。”
温灵烟身子定住，和拉米对视两眼，也没把它放下，“哦”了一声，说：“那走吧。”
周屹南又往沙发上躺，气若游丝道：“老婆，我走不动。”
温灵烟转身晲他，认真提醒：“谁是你老婆，别乱叫。”
“……”周屹南就知道，她总会精准气他。
他好死赖活地捂住脸，“我好难受。”
温灵烟终于肯走过去，“稀罕，与其难受，不如去死。”
“……”一口血都要冲上嗓子了，周屹南烦得不行，“请闭上你的樱桃小嘴。”
“……”
感受到她越来越近，他伸出手。
伸了半晌，温软的触感迟迟不来，周屹南直接长臂一捞。
温灵烟没准备，人往前扑，双手被迫撑在他劲健的胸膛上。
拉米热滚滚的肚子贴上他的脸。
“……”周屹南薅走狗子，忍无可忍低骂了一声，“温灵烟，这狗就这么重要，你抱它抱上瘾了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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