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珊珊早上一般上班都挺早。今天却故意磨蹭了半天。
钟母还和往常一样按时上班了。钟父前脚出门，后脚又回来了。
“珊珊，我得叮嘱你几句。这几天你一定要低调啊。别人说什么，尤其是那个穆洋，不管她说什么，你都先答应着。切记切记，这叫以柔克刚。”
钟珊珊一边照着镜子整理衣服，一边回答道：“我知道。不过也不能什么都答应啊。”
“其实你不说话就行。”钟父又替她想了一个办法。
“知道啦，这几天我上班晚点去。穆洋一般上午要去新区转悠一圈，我晚点去，等她回静心斋的时候，我再去新区办公室。先避开几天就好了。你放心吧，我有你的真传啊！”
钟珊珊镇静地回答道。
“嗯，这也行。那我也走啦。”钟父想了一下，觉得这样更稳妥。
钟珊珊卡着点，估计穆洋已经去了新区办公司，这才进了静心斋。
一进门，就看到大厅里一群人，赵海生正和这些人在讨论着什么。
“这么说来，我们做的工作，都没有自己的独立性了吗？一切都是按照你的判断来写的啊？那么多信息，你都没有具体了解，怎么就知道会导致大熊解体呢？还有一句老话叫‘百足之虫，死而不僵’，大熊家大业大，一时半会很难说解体就解体啊。”
一个戴眼镜的学生对赵海生说道，旁边其他人也纷纷点头。
“我们好歹也算是学者啊！不能什么都听你的。”
钟珊珊看到赵海生站了出来，先看了几眼周围的人，这才说道：“你们不要想多了。这本书，阐述的就是我的观点。你们不用质疑我的观点怎么来的。不要忘记了，你们是拿钱办事。因为多种原因，我现在没有时间自己进行详细的、学术性的研究。但是我对这个结论充满了信心。”
赵海生说到这里，笑了一下，这才继续说道：
“你们可以说我是一个天才。相信我，在相对合理的材料之上，整理出正确观点，我在这方面还真是一个天才。我的大纲你们也看到了，大部分都是一些结论性的叙述。材料补充不够完善，这些确实是一个力气活。”
“不过，今天我最后说一次。这个力气活，你们谁不想干，现在就可以退出。不退出就好好查资料，尽可能完善我的观点。以后咱们还是一周汇合一次，我看看你们的进度，有问题咱们再讨论。好了，就这样。不要想那些有的没的。我的话说完了，月亮，来发钱。”
赵海生说完了之后，靳迎春就端着一个大盘子出来了，上面放了一堆现金。
要是以前钟珊珊会觉得赵海生这样有点粗鲁，现在却越看越欣赏。这才是大将风度嘛！
赵海生拿着这些研究生们这几天写的东西，准备查看一番。一抬头，看到钟珊珊正倚靠在门边，微笑地看着自己。连忙招了招手，准备过去。
钟珊珊连忙摇摇手，指了指上面自己的房间。示意赵海生不用过来。
赵海生也没想过去，穆洋和白静茹正在上面守株待兔呢，自己过去就是添乱，也不知道她们三个会怎么谈。反正自己应该是暂时过关了，吧？剩下的事情，就让穆洋、钟珊珊几个人忙吧。
想到这里，赵海生收拾情绪，放心地看起资料来了。
钟珊珊上了二楼，来到自己房间门口，还没开门，就感到背后有人，回头一看，白静茹正气鼓鼓地看着自己。
“洋洋姐有请，来吧。小声点，别乱喊，楼下都是人！”白静茹低着嗓子说道。
听到这句话，钟珊珊心里就笑了。
跟着白静茹进了赵海生房间，看到穆洋正躺在摇椅上，轻轻晃着。
钟珊珊连忙过去和穆洋打招呼，装作没事一样问她为什么没有去新区办公室。
“现在那边也没有多少事情，再说等会汪风要录歌呢，还要求现场合奏，这个可太难得了，我肯定要看看的。”
穆洋淡淡地解释着，什么都没问。这让钟珊珊有点慌，好在这点城府钟珊珊还是有的，而且刚才赵海生一点都不慌乱，钟珊珊判断应该没有什么大事。既然穆洋不说，自己也乐得装糊涂。
虽然双方都没说话，钟珊珊根据白静茹的表情做出判断，穆洋肯定知道了，至少不愿意吵闹出来。这样的话，事情就好办了。
穆洋和钟珊珊一句一句地闲聊着，从两个人认识那天谈起，一直说到两人亦师亦友的友情，再说到在东声唱片公司一起创业，两人越聊越投机，还不时说笑几句。
白静茹本来准备质问钟珊珊的，又担心楼下的人听到。然后看到穆洋和钟珊珊聊得热火朝天，穆洋甚至还让她给钟珊珊倒茶。
“我就不喝茶了，听说喝茶太刺激了。我和洋洋一样，也要养身子呢。”钟珊珊淡淡地回答，说完自己又有点后悔，感到不该说这些，这样显得自己比穆洋沉不住气，心里不由得有点气馁。
怪不得赵海生能把唱片公司所有事都交给穆洋呢，这份城府真是了不得。
穆洋没有接钟珊珊的话，抬头看了看墙上的钟表，说道：
“时间差不多了，海生应该已经去录音室了，咱们也去看看吧。”
白静茹虽然想说什么，但看到穆洋没说话，也就忍住没说。而且去听录音，她也十分高兴，一路蹦蹦跳跳在前面开路。
“今天录的是海生写的一首英文歌曲，叫《November rain》，就是一十月的雨，这首歌歌词很有意思，有一句歌词大意是：没有什么事情是永恒不变的，我们都知道心也会变。”
穆洋说到这里，不由得笑了。
“这首歌里，他还写道：如果你想爱我，就不要压抑自己。但我总觉得这家伙不老实。哎，不过搞创作的人，很多都是这样。但是你也不能太压制他，要不然，也许他就永远写不出好的歌曲了。”
钟珊珊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地点头。
“你也许不懂，海生的这张英文专辑写得太好了，你不懂音乐，可能理解不了他有多厉害。等会你听了就明白了。”
赵海生和汪风等人在录音室一起合奏，这首《November rain》已经排练过多次了。赵海生弹主音吉他，在这首歌里飚了一大段独奏，即使钟珊珊这种不怎么懂音乐的，也听得热血沸腾。
一曲终了，钟珊珊和穆洋在录音室外面，看到赵海生和汪风等人正互相拍手庆贺。
“理解了吗？”穆洋问道。
“确实很厉害。”钟珊珊回答道。
“那咱们俩再慢慢谈吧。不能毁了他，知道吗？”穆洋突然有点严肃。
“我都听你的。”钟珊珊乖巧地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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