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上有专管过秤的人。
比我大十多岁。
我管叫他亮哥。
亮哥拿出早已准备好的杆秤，与对面船上过来记账的人寒暄着。
顺道还递了一支烟过去。
不多时鱼货全部卸了过来。
品种呢只有鲅鱼与刀鱼（带鱼）。
我不时的记录每一次过秤的斤重数。
最后再用计算器打出了鱼货的净数。
4斤以上大鲅鱼不多，只有103斤。
15块一斤，共付出2008块。
小鲅鱼2278斤。
价格7块5一斤，共块。
刀鱼36斤。
30块一斤，共1080块。
总计付了块钱。
我顺手给了那个过来记账的人两包香烟。
这个季节的刀鱼没有太小的。
基本都是一斤以上，大的有四五斤。
这东西现在可是抢手货，到码头之前就被人预订了。
物以稀为贵，越少越值钱。
而且利润还大！
就这36斤带鱼就能挣1400多块。
我们的船离开了这艘生产船。
继续去收下一艘船的货。
而刚卖完货的这艘生产船也加足了马力重新放网去了。
就这样一直忙活到了下午2点。
整整三四个小时。
才将这周边所有放网船的鱼货卸完。
船上带的那20万全部花完不说，还外欠5万多块钱的货款。
全都给打了欠条。
我大体估算了一下。
一共收了300多斤刀鱼。
大鲅鱼1500来斤，小鲅鱼3万来斤。
船舱里已经装不下如此多的货。
我们只能先将值钱的大鲅鱼与刀鱼装进舱里。
装不下的200来箱小鲅鱼就堆在甲板上。
加上冰，再盖上篷布。
上下全部密封起来防止进风。
因为长时间被风吹的话，鱼皮就会脱水变色，失去光泽。
最后在篷布上面铺上厚棉被，既防晒又保温。
而我早已经给家里汇报了收货的数量。
老爸听后很是高兴。
夸我是个福星，带财童子。
他说家里那条船也已经加上冰开出来了，明早到达海区收货。
我听了很是高兴，心里大体一算就知道这趟肯定挣的不少，不会低于六万块。
经过一夜航行。
船在第二天早上四点左右平安进港。
还没靠上码头，就见码头上已是人山人海了。
今天进港发货的船只有我们这一条。
那些船都是昨天发完货今天还没走的。
船回来的正是时候。
那些等候在码头的小贩们在船靠岸的瞬间全都涌了过来。
有四五辆厢货直接开到了船边停好，打开车门只等装货了。
老爸早已在码头等候。
帮忙接过船带头后，就自顾着去招呼鱼贩去了。
船长此时比较清闲。
他特意下了一壶好茶，等我老爸一会过来喝茶。
价格谈好后开始卸货。
我背了个皮包跳上岸去准备收钱。
结果这刚一上岸，脚下站立不稳。
“噔噔噔”的差点摔倒。
还好有人扶了我一把。
原来在船上时间长了，刚回岸时有些不适。
我感觉码头都在旋转一般。
直到过了差不多一分钟，才慢慢适应过来。
老爸则去驾驶室找船长聊天喝茶去了。
董叔是收购带鱼与大鲅鱼的，很多人都找他帮着收货。
他自己也有个门头，常年倒腾高档货。
这种好货没有关系的话，一般的小贩很难拿到。
基本都被一些常年拉大货发市场，或本地一些有实力自己存货供应福利的人拿走了。
有时为了抢货鱼贩之间还会大打出手。
“海生，让小工先把刀鱼和大鲅鱼卸上来，我已经跟你爸订好了。”董叔说道。
他与我爸早就认识，关系很好，一直喊我爸二哥。
刚才我爸也已经告诉我，刀鱼和大鲅鱼都给他。
我让人先把他要的鱼货卸上来。
这些货也不太多，一共不到两千斤。
不到十五分钟就过完秤装上了车。
随后就开始卸小鲅鱼。
由于回来的快，鱼货质量相当的好。
临近五一。
今天又缺货，小鲅鱼的价格涨了五毛到了9块一斤。
大鲅鱼涨了两块，27块一斤。
刀鱼直接涨到了80块一斤。
这比昨天的价格好多了。
小鲅鱼卸得很快。
光是四个发市场的大贩子就分了近两万斤。
余下的一万斤，不到一个小时也被码头的小贩们抢购一空。
价格比大贩子稍高两毛钱。
这一万斤鱼又多挣两千来块钱。
等到全部鱼货都卖完时。
我的包里也已经快要装不下了。
卸完货不久，加冰车就来了。
一共加了两车十吨冰。
记得那时一吨冰才六七十块钱，现在都涨到二百六七到三百块了。
随后就是各种物资。
面、油、菜等。
再之后就是加柴油，这一趟只烧了1吨多柴油。
记得当时油价才2200来块钱一吨。
我与老爸回了一趟家，老妈在家做了饭菜，让我们吃了饭再走。
趁着吃饭的当空我将包里的钱全部点清。
并用皮扣一沓沓的绑好，每沓一万。
全部数完后，一共收回现金多。
外面还欠我十多万。
这一趟毛利八万九千多，去掉各种费用，净收入至少八万四。
真的是出乎意料啊，从来没有想到赚钱会这样容易。
难道真是我有海运不成？
老妈一听也很高兴，一直往我碗里夹鱼夹肉。
原本想叫船长一起到家里吃饭。
但他说今天中午吃过饭还要出海，在船上吃方便一些。
老爸便骑车买了酒肴送到船上，陪着船长在船上喝。
一个能挣钱的船长，码头养船的老板都盯着呢！
所以最好还是注意些，别让人挖了墙角。
嫉妒会让人失去理智。
老爸去船去吃，我想肯定也是抱着这个目的。
我急匆匆的吃完饭，惹得老妈一个劲的说我吃太快，对消化不好。
但我哪里听得进去。
跟老妈打了声招呼，出门去书店租了两本书。
因为你不知道收货是否顺利。
有时碰上天气不好刮大风或者鱼货少时，可能会在海里待好几天。
这时看书打发时间才是最爽的，要不然能憋死你。
随后又捞起电话。
给我的女同学（当时还不算女朋友）打去了电话。
一番没营养的闲聊后，约她有空一起吃个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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