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意思是，我们一直调查的人，是这个叫Asher的？”
半晌，才有人问出这句匪夷所思的话。
季子谦神情严肃的点了点头，并且十分贴心的附赠下面的解释：
“我之前调查过他的资料，已经给你们每个人发过去一份了，按照他作案的手法来看，我其实怀疑，咱们一直调查的案子，都有他的参与，又或者是，都是他干的。”
谢淮之二话没说掏出手机开始翻看暗网上能够调查出来的所有信息。
但最先开口的并不是他，而是柳溪：
“消息太少了，不过根据分析，这些案子都是一个人干的，所以我也比较倾向于是Asher，但是......”
她似乎是有些欲言又止，抬头看了一眼季子谦。
一时间不知道究竟要不要说下去。
“你的意思是说，这个人就是戚殊？”
谢淮之听懂了他的意思，接下这句话。
原本还无比确定的季子谦在看到Asher本人发布的这个照片之后，也开始怀疑起来了自己。
虽然这位没有在暗网上暴露出太多消息。
但与他合作过的所有人都赞不绝口。
就连顺位2号的杀手都与他有过私下交易与联系。
“为什么是2号，1号呢？”
叶荣似乎是有些没抓住重点。
翻看半天手机忽然抬头问出来这么一句话。
季子谦嘴角微微抽搐一下，他也想知道1号去哪了。
可在他进入暗网之后，就一直没有见到过神秘的1号出现。
那个人就像是忽然出现，随后又彻底消失了一般。
虽然接任务的时间非常短，也抵不住他这一天接将近十个。
不管是什么身份，不管是隐藏的多好。
“好了，话又收回来，这个Asher第一次出现是在六年前，如果我没记错的话，那时候的戚殊才十四岁吧，怎么可能是他？”
组长明显是比他们更能抓住重点。
资料上记录的任务全是布置凶案现场，这在他们圈子里称为“清道夫”，可十四岁的孩子，真的能做到吗？
就算是心智成熟，提前接触过类似的东西。
清理案发现场也不是一件这么容易的事。
“他父亲之前就是干特殊清洁员的，说不定......”
柳溪说着说着，自己都有些说不下去了。
甚至开始感觉有些急病乱投医。
竟然怀疑戚殊十四岁的时候就开始接手这件事了。
谢淮之默默关掉手机，推了一下鼻梁上的金丝眼镜，忽然开口问道：
“我记得，戚殊的父亲是在五年前死的是吗？”
李光远算是最了解这个情况的，沉默点头。
紧接着就听他继续开口：
“那么我们可以得到这么一个猜测，在他父亲死之前，这个Asher的称号，是两个人？”
意思很明确，怀疑是戚殊父亲帮助儿子进行了第一年的任务。
第二年开始，才是他自己接手的。
“那他也才十五岁。”
柳溪下意识开口。
是啊，才十五岁。
谢淮之能不知道吗？
“既然觉得不是他，那就再调查一下其他人吧。”
这件事一直这么下去也不是个事。
最有效的解决办法就是双管齐下一起调查，“小季，你还是继续查戚殊和Asher之间的关系，有任何发现立刻告诉我们。”
“小谢，你再和他见面的时候，旁敲侧击的问一问，然后和小季交流具体情况，剩下的人，查一查我们有没有漏掉其他人。”
任务分配完成后，众人便散开了。
李光远原本想要再去和自己儿子聊聊新州市的尸体，但想到戚殊还是留了下来：
“我之前见过戚小子的爹，是个非常有学问的人。”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要说这个。
更不知道这件事对案子有什么帮助。
可他还是说了。
或许今天看到的一切都让他有些难以接受。
又或许是想不明白，为什么他们会将调查的重点放在这样一个刚从警校毕业的年轻人身上。
“的确是见过他带着戚小子去过几次现场，但那都是打扫一般的现场。”
没有尸体，没有大片大片的血腥。
只需要处理干净细节就行了。
“老李，我知道你的想法。”
组长缓缓的靠在椅背上，继续说道，
“如果事后调查出来真的不是他，我会向上面申请，给他补偿，但如果是他......这些案子，太恶劣了。”
李光远沉默的喝了口茶，似乎苍老几分。
如果按照现在来看的话，除非是他们能做出什么巨大贡献，否则，等待他的只有死路一条。
明明是警校毕业，真的会做出这样丧心病狂的事情吗？
这件事，他得不到解答。
甚至就连回到自己办公室的谢淮之都在思考。
他反反复复的看着上一次和戚殊的录像，一遍一遍的听着那时候他说的话。
看着他的表情，想要从中找到一丝头绪。
从心理学的角度上来判断。
戚殊在面对他时没有任何紧张的情绪，姿态放松，不像是在时刻防备的样子。
说出来的话，应该大多数都是真的。
他也尝试将问题换个方式问出来，对方都回答的天衣无缝。
也不像是提前准备好的答案。
但有一点，他一直看不明白。
就是戚殊在提起自己父亲的时候，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悲伤和愤怒。
可在所有人眼中，两人的关系非常好。
谢淮之缓缓闭上眼睛，试图将自己带入到年幼时的戚殊身上。
如果他的父亲什么事都管着他，强迫自己走他选择好的路。
甚至在年幼的时候就带他去案发现场帮忙。
他该是什么样的表现呢？
扪心自问，他一定非常愤怒，想要叛逆的脱离父亲的一切掌控。
这才是一个正常人的做法才对。
可戚殊不仅没有反抗，而且还好好的做了这么多年。
不对，他真的没有反抗吗？还是反抗失败了？
一个可怕的念头忽然在脑海中浮现。
难不成，戚殊父亲的死，根本不是意外，也不是什么神秘人干的。
而是......他自己杀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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