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谁跟他说钓鱼很简单的来着？
只要把杆子往水里一甩，等着鱼自己咬钩就行了。
自己这是哪个流程错了么？
戚殊有些自我怀疑的盯着河面半天，最后认命的躺下继续等待。
这么看的话，他昨天就算是装了钩子也没事。
笑死，根本钓不到。
真他妈的。
虽然一晚上没睡，但这一次只要钓不到鱼，他还就不起来了。
但很明显警局的电话比鱼要更先到来。
“喂，小戚，在哪呢？”
“钓鱼。”
张岩有些诧异的看了一眼现在的时间，七点整。
按理说这个时间，这小子还没起呢。
虽然只是短短的两个字，但他还是听出了语气里满满的不开心，强忍着笑意询问：
“你不会钓了一晚上吧，钓到几条了啊？”
对面久久没有回答，半晌，才传出来一声带着几分哑意的声音：
“张哥，有什么事直接说吧。”
“行，你当时坐上车的时候，死者是没有喝酒的，对吗？”
那边也不含糊，直接开口询问。
戚殊垂眸点了根烟提神，应了一声。
没喝酒都这个状态了，喝了酒指不定怎么超雄呢。
“好，那你钓鱼吧，我就先挂了。”
将电话放回口袋，戚殊继续发呆般的盯着水面。
如今警方的进度估计还在调查究竟是谁杀了司机。
他就算是有想法，也不能直接说出来。
而且，就算是他自己都不能保证，这几件事究竟是不是巧合。
现在的他暂时没什么事情干，只能等计书和计挽那边传过来消息。
王彩静，和那个律师之间究竟有没有关系？
昨天死的那个司机，又和柳溪的事有没有关系？
戚殊缓缓的吐出一口烟雾。
是不是应该让院长给自己找一个脑子好使一点的人物？
这样他就不需要动脑子思考这件事了。
想到这，戚殊忽然掏出手机，点开陈平安的聊天界面：
【小道士，在吗？】
【戚兄弟你说。】
他刚准备询问这件事的前因后果，但想了想，还是打消了这个念头。
直接换了一个说法：
【我最近，是不是运气不太好？】
【......戚兄弟，我是个道士，不是神仙。】
在什么都没有的情况下，把他杀了都算不出来这么多。
戚殊似乎也刚意识到这个问题，只能作罢。
这个年代，好像也没有之前那个世界的网上六爻排盘来着。
看来需要找时间去一趟魔都了。
这么想着，戚殊再次聚精会神的盯着自己面前的鱼竿。
如果陈平安在身边的话，他一定会让对方算一算今天究竟能不能钓到鱼。
如果对方说不能，他......
估计也会继续钓。
尊严。
“小伙子，再过一会天都亮了，你还不回去啊。”
旁边的大叔一晚上的收获不小，见他没有任何离开的意思，调侃一句。
戚殊看了看自己空空如也的鱼护，又看了看他正在扑腾水花的，沉默两秒，摇了摇头。
今天他就不信这个邪了。
大叔笑了笑，感叹一句“年轻人真有毅力”转身和朋友聊天去了。
不过意外来的总比计划快。
太阳还没升起来，雨水就比它先到了。
种种事项表明今天都不能再继续下去了。
戚殊在回车里拿伞继续钓和就此回家两个想法中间摇摆两下，最后还是决定。
回家。
还有十天就到十二月了，下了雨的早上，穿着外套都觉得冷。
不过还好他出来的时候足够机智，穿的冲锋衣。
防水效果很好，不然就这突然下大的雨，就要和其他人一样淋成落汤鸡了。
东西丢在后备箱，坐上车后单手握着方向盘，另一只手再次抽出一支烟点上。
可惜的看了眼那根被雨淋湿的烟，真心疼啊。
懒洋洋打个哈欠，发动汽车。
既然出来都出来了，倒不如去吃个早饭。
所以并未直接回家，反倒是拐向了之前闲逛的时候看到的早餐店。
或许是今天下雨，店里没有什么人。
点餐根本不需要等。
只不过吃饭的时候却进来一个，浑身脏臭的流浪汉。
没等他皱眉，早餐店老板就立刻走了出来：
“去去去，别耽误我做生意。”
流浪汉眼巴巴的看着那一个个包子，祈求老板给他一个。
但得到的只有嫌弃和白眼。
被赶出去之后，也淋着雨站在门口不愿意走。
戚殊：“......”
他看着自己手里的包子，有些吃不下去。
这味儿，实在太冲了。
基本上没受过什么委屈的戚殊第一次觉得，这事儿没法解决。
总不能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杀了他吧。
沉默片刻，起身去买了几个包子，走到门口递给他：
“拿去吃吧。”
流浪汉愣了一下，接过包子就想要下跪。
“停，去吃吧。”
出声阻止后，就回到自己座位上坐着了。
离近了，味道更难闻。
“谢谢您，我一定会报答您的。”
流浪汉深深的鞠了一躬，拿着包子离开了。
殊不知，戚殊心里念叨的是“你能赶紧走就是报答他了”。
善心，还真的算不上。
甚至不能归于他的“日行一善”里。
单纯的嫌人家味道难闻想让他早点滚而已。
不过不知道为什么，身后的老板，看他的表情似乎有点奇怪？
戚殊不动声色的用余光瞥了眼。
确认早餐店老板是一直在看着自己。
眉头微微皱了一下。
这又是发什么神经？
自己把人给他赶走了不耽误他做生意，怎么还露出这种表情？
“装什么啊......”
一个小到不能再小的声音忽然传入耳中。
戚殊喝粥的动作一顿。
“有钱人都找保姆自己做饭去了，还来我这吃，屌丝。”
“？”
这下子，粥算是喝不下去了。
本来因为没钓到鱼心情就郁闷的戚殊慢条斯理的抽出纸巾擦了擦嘴。
原本还在低声念叨的老板看到他准备付钱，立刻又换了一副嘴脸：
“一共15，你扫这个就行，走好啊。”
戚殊付完钱，又看了他一眼，笑着点了点头：
“嗯，再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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