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秋月已经哭得稀里哗啦，手里的戒指越攥越紧。祁羽不知道事情的具体经过，无法言语安慰，只好……摸了摸云秋月的头。
云秋月抬起头，用委屈的眼神看着祁羽，一句话也没有说出口，那模样当真是楚楚可怜，像是被雨打湿的花蕊。
“哭，解决不了任何问题，不管是报仇也好，杀人也罢，尽管去做！”
“姐……姐，永远站在你这边。”
祁羽说出口后立马就后悔了，也不知道自己抽了哪根筋，突然带入角色了，甚至还有些感同身受。
“别误会，我不是那个意思啊。”
“我就是想说，别……别哭哭啼啼的，像只小花猫一样。”
单身二十多年的祁羽，根本不知道该如何哄女孩子，越说越觉得不对劲。到最后干脆不说话了，只是一个劲地闷着头吃饭。
云秋羽呆呆的看着祁羽，头上似乎还留有余温。忽地，云秋月噗嗤一声笑了出来，看样子被祁羽这么一逗，心情都好了不少。
“你怎么这么逗啊，哈哈哈……”
祁羽放到嘴中的萝卜都停止了咀嚼，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好。逗吗？确实挺逗的，不仅摸了头，还把姐姐这个角色带入进去了。
惨吗？确实挺惨的。鼓足勇气用尽毕生功力的安慰，换来的却是无情的嘲笑。不过笑就笑吧，自己长那么大，也不是第一次被别人嘲笑了。
一想到这，祁羽也跟着笑了起来，只不过笑得有些勉强。
“喂，你干嘛一副牵强的表情，笑一笑很难吗？”
云秋月泛着红晕的肌肤上还残留着泪痕，可态度却发生了大转变，仿佛刚才回忆起来的过往都已经烟消云散了般。
“额，哈哈哈哈……”
祁羽努力想让自己笑得自然些，可却越笑越奇怪，到最后都有种吃了排泄物的感觉，那笑容着实瘆人。
云秋月的美眸眨呀眨，连忙打断了祁羽，“算了，你笑得我又想哭了。”
“额，好吧。”
祁羽止住了笑容，又继续吃了起来。只不过气氛有些尴尬，二人一时之间都没有继续交谈。
最终，还是云秋月率先打破了沉默，“喂，祁子墨，你是不是连姑娘的手都没牵过？”
“噗……”
祁羽猛地把刚喝入口中的茶水全部喷了出来，接着剧烈咳嗽起来。
“不是吧，还真被我说中了？”
云秋月赶忙过去轻拍祁羽的后背，但嘴角扬起的微笑却把自己暴露了。她正在狠狠嘲笑祁羽。
男人可以没钱，但连女孩子的手都没牵过的话，更让人心酸。可惜祁羽两样都没沾上，失败人士非他莫属。
祁羽将手里的茶杯重重地砸向木桌上，鼻息间的呼吸声越来越重，“够了，我确实没牵过，但那又怎样呢？”
“要么就换个话题，要么就闭嘴。把这顿饭吃完，大家各走各的。”
云秋月有些尴尬地愣在原地，似乎也意识到自己有些过分了，弱弱的问道：“生气啦？”
祁羽没有回答，这种东西和她说了她又怎么会懂。他不用担心买车，不用担心买房，更不用考虑别的被金钱利益所捆绑的东西。
本来就是两个世界的人，注定没有共同话题。
“我和你道歉，我也不知道你这么在意这个东西。”
“那这样，我的手勉……为其难给你牵，你能消气了吧？”
云秋月说出这句话时，脸颊泛起红晕，似乎经过了巨大的思想斗争，但最终还是作出这样的决定。
“没别的事情要说的话，这顿宴席便散了吧，我想知道的也都清楚了。”
祁羽的态度很坚决，面带严肃的开口，但从语气中听不出任何怨气。
习惯了就会变得麻木，麻木过后自然就免疫了。
说到底，祁羽没有对云秋月生气，只是内心的伤疤就这样被揭开，难免有些不好受，但想开了也就过去了，没什么大不了的。
见状，云秋月只好重新回到自己的位置上，耷拉着脑袋，似乎有些闷闷不乐，时不时打量一下祁羽。
可祁羽根本没有往这看的意思，或许今天这一顿宴席，也是散伙宴。
“我走了。”
祁羽将杯中的茶一饮而尽，随即头也不回的离开。云秋月慌忙地跟上祁羽的步伐，“你先别急着走嘛，我还有……有事和你说。”
祁羽停下了脚步，淡淡的开口：“何事？”
“谢谢你。”
听到这三个字后，祁羽最后看了一眼云秋月，随即缓缓离去。
看着那离去的背影，云秋月嘟起了小嘴，“你这家伙，不仅伤我，还让我哭。”
“我可是很记仇的！”
……
走在路上，祁羽时不时感觉脸皮发烫，那是一种没来由的感觉。联想到之前自己的所作所为，真想找个地缝钻进去，永远不再出来。
“我都是干了些什么啊？又是摸头，又是姐姐的。”
祁羽自嘲一番，便只觉得有些凄凉。云秋月说的虽然扎心，却又何尝不是实话呢？自己真的是一无是处啊。
“罢了，罢了，人家也是实话实说而已。”
“反正以后应该也不会再相见了吧。”
走着走着，祁羽又绕回了拥挤的街道。这时候，一队身穿紫衣的人影从天边缓缓浮现，看样子，似乎是向着下方摩肩接踵的人群而来。
“天行长老被暗杀，全城封锁，不放过任何可疑之人！”
一声如洪钟般的声音响彻云霄，瞬间覆盖过人群嘈杂的交谈声。祁羽眯眼看着逐渐接近的执法队。
心里不禁有些鄙夷。虽然他知道事情的经过，并且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凶手还正是自己。
可执法队不清楚啊，他们了解到的消息只是楚天行那种层次的人，被悄无声息的暗杀。那么只要不傻，都知道对方的层次可能不在楚天行之下，甚至已经到达楚界之主的高度。
可他们却仍然选择了封城这种毫无作用的办法，这是明知无用而为啊！
祁羽冷笑道：“看来，这各方势力的角逐果然复杂，到处都是勾心斗角，利益永远摆在第一位。”
正在祁羽思考如何逃出去之时，一位男子正缓缓地向他走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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