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都某破旧工厂。
小弟缩着脖子，“飞哥，那小子钻进老城区就像泥鳅一样，怎么找也找不到。”
“废物！”
飞哥一脚把旁边的矮凳踹飞。
但因为动作幅度太大，腹部中弹的伤口在不停的冒血。
“嘶——”
他捂着伤口，面目狰狞。
“找，继续给我找，一定要在条子找到之前找到他！”
“活要见人，死要鞭尸！”
老城地下水道。
男人瘫软在墙角，身上有无数的苍蝇环绕。
他手里紧紧拽着一个黑色的小U盘。
那里面是所有魔都贩毒的路线和联络人。
孟革指尖微动，感受到掌心的东西还在后松了一口气。
“操，这地下就是冷……咳，咳。”
他垂着眼，看着汩汩渗血的伤口和溢出的大肠，面无表情。
他盯着良久，良久。
久到他把这一生都想了个遍。
爸妈最在乎的人是……弟弟。
爷爷……心系大局，不会难过太久。
啊颜……她值得更好的男人。
朋友……交了。
八卦……听了。
这辈子……值了。
他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把手里的东西塞进嘴巴。
然后艰难的痛苦的咽下去。
他闭上眼睛，任由身子缓缓倒下，嘴里低声呢喃。
“值了……”
“这辈子值了……”
——
魔都人民医院骨科。
正在给病人翻身的陈天突然心一悸，像是发生了什么不好的事情。
上一次感觉这样还是因为他爷爷去世。
“小雪，帮个忙，我去上个厕所，很急。”
他拦住过来换药水的护士，急匆匆跑去厕所。
奶奶……你可千万不要出事。
“接电话啊，怎么不接电话……”
陈天在厕所急得团团转，终于在第三次接通了。
“喂，奶奶？你没事吧？”
电话那头不知是什么动物的叫声，听得有些渗人。
“额……我能有什么事，放心，奶奶一个人好着呢。”
陈天松了一口气，“那就行，还有半个月就到爷爷祭日，到时候我给他多买些蜡烛和金元宝……”
“没什么事就先挂了，我还要午睡呢。”
看着被挂断的手机，陈天小声的嘀咕了一句，“我奶什么时候有午睡的习惯了？”
可能人老了，觉不够吧。
重新回到病房，陈天发现小雪正在被新入院的病人刁难。
“护士妹妹，轻点，弄坏了我可是会找你算账的哟。”
小雪满脸通红的站在原地，不知该如何是好。
这还是她第一次碰到插尿管***的人。
“怎么了？吓到了？”
男人笑容淫荡放浪，“嘻嘻，看你没见过世面的样子，给你摸一摸。”
小雪不小心瞥了一眼，眼睛就像是被灌了一车的垃圾，又熏又嫌弃。
“你，你不要脸。”
她一个没男朋友刚实习的护士，根本没见过这阵仗，只会又羞又气的杵在那儿。
“妹妹，这话说的就不对啦，哥哥好心给你——啊——”
陈天再也看不下去，戴上手套，直接上手。
动作利索，夹杂着泄愤的惩罚。
“痛！痛！痛！”
男人缩着身子半坐起，瞬间护住下半身。
“你谁啊！？”
“我啊，就是一个没见过世面的男护士。”
陈天把那人的手挥开，风轻云淡的瞥了一眼，阴阳怪气道。
“就这？还大宝贝？”
“你怕也是没见过世面啊。”
男人噎了一下。
当他看到一旁的小雪捂着嘴巴笑时，当即就怒了。
“我让你弄了吗？我要漂亮的护士妹妹弄！”
“你护士长呢？把你护士长给我叫过来！”
他冲着门外嚎，“痛死了，你们护士怎么干活的？护士长呢？！”
每一张病床都有床帘，做涉及私处的护理时护士都会把床帘拉开，保护病人的隐私。
当然，也妨碍了病友们吃瓜。
“里面在干嘛？”
“发生了什么事？”
“我也不知道，好像在说什么大宝贝……”
陈天闻言很轻的笑了。
他抓着蓝色的床帘，似笑非笑的威胁道，“再嚎，我就让大家都看一看你那堪比牙签的……”
男人的声音戛然而止。
他慌乱的拿被子盖住下半身，确保清白安全后恶狠狠的瞪了陈天一眼。
“我要找护士长投诉你！服务差劲！”
服务？
“对你好声好气，还真当我们是服务员？”
陈天白眼翻出天际，“你是皇亲国戚？还是资产过亿？”
“想要服务，去私立医院！找家庭医生！别来这里脏我们的眼！”
话音刚落，床帘突然被人撩开，身后传来韩护士长温柔的声音，“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
隔壁老王【人间男人的**都是这么小吗？】
嘻嘻哈哈【这个护士长好，讲道理，比楼下那个好多了】
歪七扭八【撩骚别人老婆都被打进了医院，腿都断了还不忘撩护士，这男的是有多缺女人啊？】
发财发大财【典型的穷鬼相，没女人很正常】
新郎不是我【其实太大了也不好，遭罪】
天下第一棒【什么遭罪？遭什么罪啊？】
隔壁老王【……你和你那位换个体位就不遭罪了】
艳杀四方【？！】
艳杀四方【我辛苦熬汤，你就是这么报答我的？】
隔壁老王【哎哎，错了错了，赶紧把你女儿抱走！】
回护士站的路上，小雪凑近，小声的说了一句，“谢谢你，陈天。”
“没事，以后他的护理，都交给我。”
——
莲花山。
一头发花白的老人把手机揣口袋，从背篓里拿出一把刀，“蛇胆得趁热吃，不然没效果。”
那蛇腰身粗堪比百年大树，头上隐约冒出了两个肉角。
老人上前一捅，精准的掏出蛇胆。
篮球大小的蛇胆还冒着热气，就进了她的肚子。
“味道不错，不错……”
话音刚落，林子里就响起了扑簌簌的声音。
声音由远到近，由小到大。
老人摸了摸鼻子，心虚的把刀扔进背篓，辩解道，“是它自己撞上门的，不能怪我啊。”
声停片刻。
远处传来一道幽幽的叹息，“赶紧回来吧，我的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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