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两天,马老爷有点郁闷,这倒不是因为他没有跟着升职,而是一位族侄,来投奔他这位堂叔。
这又有什么可郁闷的?
马老爷是北方人,很年轻时,就来到了南方,因为他父亲曾经是南下干部,后来又回到南方工作,一家人都跟着迁到南方来了,马老爷当时才十几岁。
马老爷的这位族侄,是他堂兄的儿子,他们两家,许多年不来往了的。
马老爷的族侄马有前,三十岁出头了,来投奔他,想要谋点差事做,朝中有官好做人,随便给点什么业务或者项目做,胜过打工许多倍。
马老爷见马有前带来一位十七八岁的漂亮女子,心里面还是很高兴的,这位族侄还算有点用,会来事,知道要先送个小美女…给他拐带来了一个既年轻又漂亮的女生?!
可是,事情并非这么一回事,这让马老爷非常郁闷。
马老爷一问,才知道这个名叫丁香的女生,是马有前偷过来的,是从楼永国他爹的棺材里出来的。
楼永国,之前,马老爷确实是不可能知道是谁,但经过前面这一次两厂拍卖会,马老爷已经非常清楚,是“楼之栋梁”的得意儿子,据说非常的狠…
原来竟然有这么狠,可以给他爹埋进去一个活生生的小女生?
马老爷不郁闷都不行了,怎么会惹上这种事?他这个族侄,真不省心,这不是给他招祸吗?
马有前原以为,自己的堂叔能庇护自己,却不知道,马老爷已经在怪他带来了祸根。
没事你去招惹楼家干什么?
马老爷又不是什么豪门子弟,奋斗了这大半辈子,混到这市组部部长的位子上,容易吗?
他得赶紧设法把这两个人处理掉,不能让别人知道了,与他马老爷还有什么瓜葛。
想了一两天,也没想出一个什么万全之策来。
再说丁有才,收到他老婆袁维兰的电子邮件,他也没有当场打开看。
不料,袁维兰又给他发来了一条信息,要丁有才将邮件里发来的离婚协议书,自行打印一份,签好字。
丁有才看到这条信息,简直不能相信,他不相信袁维兰会想离婚,他们连吵都没有正式吵过一句,什么征兆都没有。
所以,丁有才看过那电子邮件之后,也根本就没怎么上心。
第二天正好是周六,他睡到九十点才起床,见袁维兰又发过来一条信息,问他,离婚协议书签好字了没有?他这才叫小董开车送他回去看看。
丁有才已经记不清,他上一次是什么时候回来的。
女儿丁奕萱生病时,他都没有回来看一看。
一进门,袁维兰的母亲,就客气的招呼丁有才坐,并给他倒了一杯开水,就像招待客人一样。
袁维兰抱着丁圆圆出来,脸无表情,看不出是喜?还是忧?
袁维兰问丁有才:“协议书呢?签好字了没有?”
丁有才却说:“什么协议书?没有!离什么婚?你这又是怎么想的呢?孩子还这么小…”
袁维兰认真地说:“孩子是小是大,跟你又有什么关系?你是带了她呢?还是照顾过她?离婚跟孩子没一点关系,不要把她给扯上了。”
丁有才说:“反正我不同意离婚。”
袁维兰说:“离不离,跟你关系不大,对你也没什么影响,没离的时候,你也没回来睡过,所以,还是离了吧,省得我心烦,还总以为自己有个男人。”
丁有才坐着不作声。
袁维兰又说:“没有协议书也行,口头协议一下就是,等周一上午,去民政局把证扯了。”
丁有才就说:“那你想要怎么样?”
袁维兰说:“我又能想怎么样?打个离婚证就可以了。”
丁有才又说:“那丁圆圆归我!”
袁维兰说:“我就是大胆的把她给你,你敢真的要吗?你是准备饿死她呢?还是打算病死她?你还好意思开口,来跟我要女儿?”
说得丁有才哑口无言的。
丁有才自知理亏,说不过袁维兰,就说:“好吧,那就随你的便,周一也好,周二也好。”
说完,丁有才起身就准备走。
袁维兰说:“你走什么走?这个房子是你的,我可没有想要它,要了你这个旧房子,别人可能还说我,是图你的房子。
我等下叫人来搬一下东西,我的日常用品,我要搬回我那边去,你自己在这里看着,别到时候说我搬走了你的东西。”
丁有才说:“随你怎么搬,谁说你了?”
袁维兰说:“你不说,不等于别人不说,嚼舌根的人,多了去了!”
然后就说到女儿丁奕萱抚养的问题,袁维兰说了,她要上班,孩子主要是她母亲在带,丁有才是不是要考虑一下,给点钱做劳务费用,毕竟她母亲没有任何收入。
丁有才就说了,每个月给女儿两万元抚养费,什么都包括在里面了,直到她18岁。
每个月给两万,他工资才多少,这要是传出去了…
这个时候,都不管不顾这些了。
袁维兰接着又说,那女儿18岁才刚刚进大学,读大学不要钱?
丁有才就又补充说,女儿读大学时,全部由他来负担。
袁维兰也没再说什么别的,她打电话给家政公司,请两个搬运工,过来帮她搬东西。
丁有才感觉没趣,自顾自的走了。
回到韩纷纭那边,丁有才几乎睡了整整一个下午,睡到天黑了,才爬起来。
因为他发现,自己又开始做梦了,被韩纷纭回来的声音所惊醒,就马上爬了起来。
丁有才害怕自己再做那些奇奇怪怪的梦。
韩纷纭没料到丁有才大白天的,一直在屋里睡觉,还睡了这大半天,见他还没有吃饭,就又到厨房里,给他煮东西吃,煮了一大碗羊汤水饺,另外煎了四个荷包蛋。
问了老半天,丁有才终于开口说话,说他离婚了。
韩纷纭本来想安慰他两句,可是,实在又找不到什么恰当的话来说。
要不是丁有才坚持每天住在自己这边,可能也不至于离婚…不过,这也许根本就不是原因…
韩纷纭就什么也没多说,等丁有才吃完了,她将碗筷和桌子收拾好,洗了个澡,自顾自的又出去了。
丁有才正百无聊赖,再睡肯定也睡不着,就关了门,出来散散步,又想着打个车,回他自己新居那边去,回他的个人空间…
正在这时候,马老爷打电话过来,叫丁有才去喝酒。
丁有才没心情,本不想去的,无奈,马老爷说有个事情,想找他帮个忙。
两个人找了个小会所饮酒,马老爷一脸的愁容,只是因为丁有才自己心情也不好,没有察觉得到。
两人闲扯,有一搭没一搭的,说不起一个共同话题来,连饮了两杯白酒,马老爷终于开口说:
“听说你有个弟弟,是个老板?”
丁有才不知道他要讲什么,小心的答:“你说他干嘛?什么老板?他在乡里面没事做,出来搞点苗木,做园林绿化…”
马老爷说:“也没别的事,你不要紧张,就是我的一个远房侄子,父母都不在了,过来找我,想搞点事情做。”
丁有才说:“你是市组部部长,安排个人,那还不是小事情!”
马老爷边斟酒边说:“你搞错了,他只是个民工…”
“民工又怎么啦?你随便把他安插到哪个局里面,不就完事了?”
“不!不!”马老爷有点急了,他说,“他干点粗活还行,你帮我把他送到你弟弟那里,给他找点事情做,随便安排到县区什么地方都可以。”
丁有才一听这话,马老爷是不想他这个远房侄子离他太近了啊?丁有才说:
“这没什么问题,让他去县区的山里面挖树,他应该干得了吧?”
“那这个工作可以,他应该能够干得了!”马老爷边说边与丁有才干杯,然后就又说他的那个什么“弟媳”李校长来。
马老爷说他的这个“弟媳”李校长,人长得很有气质,身材又管理得很好…问丁有才,李校长近期有没有来找过他?
丁有才淡淡一笑:“她找我干什么?”
听丁有才说没有找过,马老爷也就不说了,饮干了杯子里的酒,说他要回去了,回去还有事…
马老爷这人,是怎么想的?
他说给马有前找个事做,先把马有前安排在外面一间出租屋里住。
而就在昨天下午,他说去给丁香找个学校,丁香不敢去,他说可以给她改个名字,然后说带她去省城,找一个熟人帮她改名改办身份证。
然后,马老爷带着丁香,赶到省城直接来找高建英。
马老爷与高建英并不熟,两人也没有什么过节。
马老爷找到高建英,说有个重要情况…
他谎说这边抓到了一名可疑的年轻女子,经过一问,发现很不平常,所以,他带过来了,想交给高建英处理。
马老爷说了说该女子有什么不平常。
高建英问该女子在哪里?
马老爷说就在外面车上,高建英要马老爷先将女子安排到某个馆宾,她马上就过去看看。
高建英秘密的来到该宾馆的房间内,进去一看,很快就确认了:
这不正是自己去年年底,为她的恩人“楼之栋梁”提前准备的生日礼物吗?
当时,高建英颇费了些心思,在那个相对闭塞的小县城,举办了中学生才艺形体比赛,相当于是选美。
经过才艺展示和形体大比拼,又经过严格的体检,才挑选出十名年轻的处子来。
而这一位各方面都很出众,只是家庭条件很差,学习成绩很一般。
高建英通过帮扶和特招,将她送到了京都的某艺校。
“楼之栋梁”的墓被盗,被发现的那天晚上,高建英也是在场的,她没有想到,原来被盗的,是这名女子?
这丁香,重新又落入到了高建英的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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