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凌仍旧不解地问道：“就算你说的都是真的，可是这些和圣主有什么关系？那不是你编出来的故事吗？难道说……”
卓凌说到最后，自己也想到了，正是因为初代圣子编造的故事，才让圣主的传说一直流传至今，漫长时间中的所有心愿在此刻得以实现，才会出现空间通道那头的怪异事物。
初代圣子点头说道：“是的，这是我过去错误的遗留影响，当初为了应付追问而编造了圣教和圣主的故事，没想到它们居然流传了那么久，居然能跨越大毁灭继续传播。”
“看来我去清理跨毁灭强者的时候，那些故事传播得越来越广，还越来越真了。上万年的时间，不知多少的信徒，他们对圣主的信仰越纯粹，越强烈，那个虚构出来的神灵越可能变成现实。他们共同的愿望到现在才实现，已经算是来得很晚了。”
“我不知道上面那个东西具体是什么，可能是无数愿望创造出来的，也可能是早就存在，然后被吸引过来的。如果是被吸引过来的话，你刚才清剿纳米集群时可太亮了，就像是信标一样，说不准还有你的一份功劳。”
卓凌顿时觉得有些尴尬，就时间顺序来说，自己释放电磁脉冲清剿纳米集群和圣主出现确实有着明显的先后关系，但当时的自己并不知道强烈电磁脉冲会有这样的后果，即便是电子生命乙一也没有考虑到。
看着地上欣喜若狂的然谷，卓凌没想到这个狂热的信徒真的迎来了自己信仰的神灵，并非所有圣教成员都真心相信圣主的存在，但然谷肯定是其中最相信的那一个。
卓凌焦急地问初代圣子道：“就算知道了那是愿望的产物，现在又该怎么办？我们反过来希望圣主不存在会有用吗？”
初代圣子苦笑着说道：“圣主已经出现了，已经成了肉眼可见的事实，如果你能让数千万人同时希望它消失，或许会有点用，但是世界重组还没有完成，现在除了你我，根本没有其他人了。”
卓凌继续问道：“难道就没有办法了吗？我们克服了那么多困难，挡住了三大计划的遗留，最后却要把世界拱手让给愿望催生出的神灵吗？”
初代圣子的青年形体缓慢上升，背后的空间通道里，其他身体部分迅速汇聚过来，形成一个逐渐膨大的肉球。
青年一边看着上方的雾气眼睛，一边对卓凌说道：“有办法，当年的空间通道是花费了巨大的代价才关闭的，我们现在也不能例外。这件事说起来也容易，但实行起来至少需要两个人，你要好好配合我。”
卓凌严肃地说道：“我一定配合你，快说吧，要怎么做？”
初代圣子一边继续上浮，一边对卓凌说道：“那个空间通道太大了，而且对面的东西会阻止我们关闭通道，所以需要有一个人去通道对面，从内外两个方向同时关闭它。”
卓凌明白了初代圣子的意思，感到一阵恐惧，向他确认道：“去通道对面的人，是不是就回不来了？”
初代圣子仍在上升，同时回应道：“没错，那个空间通道对面可不是什么口袋空间，而是真真正正的另一个世界，和我们现在的世界没有必然的联系，一旦通道关闭，再想开启回到这边世界的通道几乎是不可能的，这是一张单程票。”
卓凌察觉到初代圣子又想牺牲自己，想进入上方的空间通道，连忙也向上窜去，超过了初代圣子，并对他说道：“不行！我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你送死，这件事还是不需要你，我可以分出一半的身体，自己就能同时从两边关闭空间通道。”
初代圣子也跟着加速，反过来超过卓凌，对他说道：“别傻了，分处两个世界足以扰乱你所有的内部联系，还可能让你虚弱到没法关闭空间通道。”
“拯救世界的机会只有一次，我不会允许你拿世界冒险，老老实实在这边配合我！”
卓凌仍未放弃，再次加速，同时说道：“那我就把全部身体都带过去，你已经为这个世界做了太多，我不能看着你去送死。你是重组系统的创造者，这个世界还需要你来守护！”
初代圣子用力撞开卓凌，对他说道：“你给我冷静一点，这又不是领奖，有什么好抢的？”
“这是我犯下的错误，理应由我来修复。你的实力已经超过了我，能替我更好地守护这个世界。”
“你不是保护了很多朋友吗？没有你，谁来放他们出来？而且别忘了，你还有一个朋友在你的身体里，如果你穿过空间通道，就相当于把你的朋友一起放逐了。”
卓凌身形一滞，如果只有自己，当然会义无反顾，但自己之前将许多人带进口袋空间中保护起来，如果自己不去接他们，恐怕不会再有人知道他们的存在，还有融入自己神经系统的乙一，如果自己迷失在另外一个世界，乙一就再也过不上他想要的悠闲生活了。
稍一迟疑，初代圣子就远远超过了卓凌，直奔高空而去。
初代圣子的所有身体部分都集中在了一起，形成其惯用的巨大肉球，青年部分也缩回到肉球内，聚集起所有力量，全力向上飞去。
高速飞行之下，肉球的形状被不断拉长为椭圆，像一颗子弹射入巨大的空间通道。
卓凌呆愣愣地看着初代圣子远去的身影，在卓凌的视野中，那些雾气组成的眼睛也都看向初代圣子，仿佛感到奇怪，为什么会有这么个不要命的小东西朝自己飞来。
此时的卓凌想再追上去已经来不及了，呆呆地愣在原地，耳边忽然传来声音说道：“准备好，等我穿过边界，立刻开始关闭空间通道！”
卓凌猛然转头，发现旁边悬浮着一个微小的肉球，身后连着一条同样微小的触手，穿过一个小型空间通道，不用说也知道，另一头连着正在向上冲锋的初代圣子。
卓凌疑惑地问道：“我怎么知道你穿过了边界？”
回答卓凌的不是声音，而是失去生机，从空中坠落的小肉球。
卓凌猛然醒悟，初代圣子曾经说过，那个空间通道的对面是另一个世界，一旦穿过，和这边世界的联系就会断开，刚刚还在说话的小肉球显然是失去了和本体的联系，说明初代圣子已经穿过了边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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