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2章 找到姐夫
高歌发现，李阿姨的孙子和沈阿姨的外孙女都还不错，更是坚定要帮他俩的决心。便叮嘱袁丽娜和小陶，找机会接触他俩留下电话，回永陵再做安排。
马月娥一直在难过，靠在高歌肩上喃喃自语：“高歌，如果你哥能有一点点好，我也不会离开他。他并不是生来就这样，如果不是你妈作恶多端，他今天说不定正和你携手打天下呢，我是为他可惜啊！”
高歌何尝不是如此呢？在劝慰马月娥的同时也是在劝慰自己。
饭后返回灵堂，发现母亲已是双眼红肿，想必刚才应该是哭了一场，可又有什么意义呢？母亲也没什么胃口，仅仅吃下半盒饭便扔了。她今年75，身体倒是还算硬朗，仅仅是白发过半。
晚上十点时，由姐夫开车送母亲、沈阿姨和李阿姨回家，其他人皆乘坐出租车离开。袁丽娜和小陶娇柔坐在高歌身旁，将两位年轻人的电话给了高歌。项峮提醒高歌，应该在德沅市有一处住房，德源分公司金达家园还有两套住房空着，不如装修一套。高歌马上拒绝，他根本就没有这样的打算。
彭大喜抽完一支闷烟，谈及此次的旅行见闻。
“高歌，这次我俩旅游时看到一处工业区，因好奇心作祟与几位老板吃了一餐饭。酒后吐真言，一个个还真是各有各的苦。因工作时间超过八小时又无周末休息，有时又因资金不能及时回笼导致工资拖欠，已形成一种恶性循环。工人背地里骂老板是资本家剥削工人，可老板一年下来除开房租水电、税收罚款、摊派打理、资金被占，已是无利可图，大多数都是保本或是微利延续，有的是明显亏损，最终还弄得个里外不是人，有的干脆关门大吉。
唉，看了很多，我忽然想到若不是你及时出现，今天的我就是他们其中一员了。就我那条千万级别医药经营部小舢板，在这样的风雨飘摇中不支离破碎才怪。所以呀，不仅是我要感谢你，全体金达集团员工也应该感谢你。我们虽然没做到双休，可大多数员工皆是七小时工作制，员工的待遇和福利在私有企业中可谓是罕见。一句话，我对你是真正佩服得五体投地。高歌，请问我们金达集团还有未来吗？”
这个问题确属于简单而复杂，高歌思考很久才叹道：“努力活着吧，只有活着才有希望。”
袁丽娜和小陶听后很难受，共同起身轻抚高歌和按摩。她俩怎么不明白，如果没有高歌的支撑，娅翠大酒店根本不可能正常经营，随便一个检查就会让你吃不了兜着走，随便几个小混混来闹事也会令你头痛万分、损失惨重。
小德哥和项峮紧随长叹一声，无言沉默。姐姐姐夫也是理解高歌的艰辛，高虹更是为过去对弟弟的冷漠而内疚。
见气氛不对，高歌马上转移话题，谈起聚义村的欣欣向荣，并叫彭大喜和马月娥安排宵夜，大家边吃边聊。
次日上午，安葬完高进的骨灰，也到了分别的时候。哥哥的墓与父亲很近，但愿他俩在另一个世界能有个好的开始。返途中，想到昨晚整夜守灵，袁丽娜和小陶坚持要求在德沅市停留一天，疲惫的高歌觉得也好，便去了一家五星级大酒店。
三人相拥而眠睡到晚上七点才醒，精神大为改观，洗漱后便去了餐厅。
前些年，小陶刚回永陵时，有次见高歌留宿别墅，当晚就溜进姐姐袁丽娜房间。高歌对袁丽娜姐妹一直是欣赏加同情，尤其是为几人失去生育能力而痛心。早在十多年前，袁丽娜拗不过小陶纠缠，偷偷将高歌的种子给了她几次，哪知一直没有结果，去医院检查才知道患上不育病症。
不能像姐姐那样拥有高歌的孩子，已是小陶终身的悔痛。早在高歌堕落时期，小陶就视他为男神，以与他尽欢为大幸，最大的心愿就是陪伴他走完今生。之所以随姐姐去广东，也是看到高歌正处在十字路口，极有可能需要巨资开创事业，她怎么不想助男神一臂之力？在广东重温旧梦时，她就开始了净身，与姐姐袁丽娜一道期盼高歌来临。
然而人算不如天算，高歌却快速将事业做得如火如荼、蒸蒸日上，姐妹俩辛苦积攒的几百万如同废纸。总之，对高歌的事业不仅没提供任何帮助，回永陵还被他强行注满八百万存款。姐妹俩因此常在一起感叹自嘲，认为过去的选择不仅造成思念积累，还白白浪费大好年华，宛如一场竹篮打水。想起今年姐姐袁丽娜满46，自己也有38，深感岁月匆匆、芳华不在。到底是选择失误还是被命运戏弄一场，也不是那么重要了。
晚餐结束，高歌见两姐妹心情不佳，大概知道其中原因，便邀请她们去聚义村看看。自从去年沈秋怡退休，年底又告别做正常女人，高歌已将主要精力用在家人身上，每天在办公室最多只有四小时，所以也不急于回永陵。
来到聚义村原址，发现一点残留痕迹也没有，全变成一栋栋高耸的黑影，这种基建速度确实令人惊叹。街道行人稀少、干净整洁、门店寂静，与以往一长条喧闹繁华、人声鼎沸的摊位孑然不同。三人兴趣骤减，驱车去了步行街，在空荡荡的春天百货服装城挑选几套服装，便打道回府。
一夜春宵、琴瑟调和、雨露滋润，看着面若桃花的姐妹俩，正如李白畅言：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
本是想三月时去寻找出狱的姐夫，不如趁时现在就去寻找，顺便多陪陪袁丽娜和小陶。
姐夫梁道成出狱有七个月了，看破红尘的他拒绝随接他的孟姐和儿子梁浩然回家，在省城租房独居不到一月便销声匿迹、了无音讯。高歌通过省城分公司派人寻找多日，才得知他去了一个与邻省交界的偏远山区，离德沅市约180公里。
袁丽娜和小陶皆愿陪高歌去寻找，只要和心爱的人在一起，去地狱也是一大快乐。
尽管有详细地址，三人驱车在山区还是辗转了一个小时，多次询问山民才找到姐夫居住的一栋泥砖茅草房。好在天气良好又临近春季，四周景色实为山清水秀、绿意盎然、静谧安宁。
刚来到土屋前坪下车，一条凶猛的大黑狗便从屋内窜出龇牙狂吠，吓得姐妹俩慌忙躲到高歌身后。几只鸡倒是无所谓生人出现，继续它们的悠闲觅食。从小与土狗打交道多年的高歌面无惧色，微笑伸手叫唤它过来，大黑狗如同感觉到这种友好，犬吠变调摇尾走近，再咪眼享受着高歌的抚摸。
依然无人出现，厨房门倒是敞开着，一股股淡淡的青烟飘然而出，三人一狗便走向厨房。进入厨房，一位坐在矮木椅看书熟悉又陌生的侧影出现，旁边是个小方桌，前面是个土瓷火盆燃烧着一小堆柴火。
“来了，自己找凳子坐，我估摸着这些天你就会出现。”姐夫也不看高歌一眼，继续看他的书。
放心的高歌哪会在乎这些，随手摆好三个大小不一的木凳招呼袁丽娜和小陶坐下，再给火盆加上几棵柴。“一盆火、一壶茶、一条狗、一本书，姐夫，好意境呀。不是桃园胜桃园，返璞归真赛神仙。两耳不闻天下事，往日峥嵘皆青烟。”
梁道成合上书放在小桌上，仰道：“既往不恋，当下不杂，未来不迎，心则自静。小子，接我走可以，但必须满足我三个条件。”
“你说。”高歌看向姐夫。
“其一，我女儿已大学毕业，你负责把她安排在金达集团工作；其二，给我在聚义村偏僻处建一栋茅草土房；其三，做好你姐和浩然的工作，每月只许看我一次。”
高歌毫不犹豫答应，也知道姐夫需要一种特殊的宁静，只是好奇他的女儿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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