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妖面面相觑，只有青鸾化身的少女疑惑的走来。
看着我怀中火红色的小鸟，有些迟疑，又有些震惊，有些不确定道：
“这...这是朱雀？朱雀怎会在这里？”
我也疑惑了，在场之中，有白虎，有青鸾，有朱厌，有玄蛇，朱雀面对这几位，也很正常啊？
看出我的疑惑，无相柳道：
“龙族和凤族自古以来便生在仙界，苍仙与玄蛇祖上来人间一趟，正值天崩，所以才留在了人间，朱雀应该也在仙界。”
我明白了，随即我又想到山海界中，那至今不灭的梧桐木上沉睡的凤凰。
难道她也是来人间之时，被天崩留在了人间？
我叹了一口气，看来在这里找不到小鸟的家了，我有些苦恼，怎么安置小鸟是个问题。
“不知苍仙可收留一下它？”
却见苍仙闭口不言，几欲张口，却不知道该说什么。
还是无相柳摇头笑道：
“朱雀与青鸾一族自古以来便是仇家，让苍仙收留它，怕是不妥。”
我听后暗道一声罪过，好险，差点将小鸟送羊入虎口。
同样都是凤凰一族，闹什么别扭嘛。
此时天色乍然一亮，我和众妖齐齐看去。
那遮天蔽日的黑云，此时被一剑斩断。
阳光透过剑痕洒在了海面上。
映出一片波光粼粼。
随即黑云缓缓消散，黑云之中，传来一声不甘的龙吟。
而开心踏海走来。
嘴角处，有点点血迹。
想不到开心也受伤了，这由万众妖兽恐惧形成的黑龙，竟然有着散仙的实力。
见泯川之劫至此结束，我便摇摇头抱着小鸟准备离开。
开心却道：
“许兄留步。”
我停下脚步，疑惑的看去。
只见开心摊了摊手：
“我觉得，还是放开泯川之路的限制吧。已经到达渡劫境和化仙境的修士，也几乎走到了头，唯有将千界合为一体，才能在后辈中诞生真正的天才。”
我笑了笑：
“天才从来都不少，只是你们没有发现罢了。”
就如同青稞，如同冯毅，甚至如同齐远山，如同怀中的小鸟。若没有我，有的天才或许会披荆斩棘逆流而上。
但大部分，终究会在百年之后，化为一捧黄土。
“就比如它。”
见我摸了摸怀中的小鸟，众妖和开心皆无话可说。
我说的是事实。
光界并不像万州界那般，广收天下弟子。
像流光山庄一样，只是从自己后代中培养，偶尔从外界招收的弟子，也只能拿着微不足道的资源成为一名普普通通的守卫。
天赋上乘者，才能真正成为弟子。
而天赋一般者，只能沦为平庸，若冯毅来到光界，以他的天赋，只怕也只是一名守卫罢了。
“强者需要血与火的洗礼，而天才需要舞台，若连舞台都没有，天才上哪找去？总不能让这些大修士生吧，多生一点天才出来对抗泯川吗？”
闻言，开心与诸妖尽皆低下了头，眼中有着光芒。
见状我转身离开，顺便留下了一句话：
“那我便将禁制解开吧，好让天下人看看差距。”
.........
流光界的四季变化不算明显，可能是因为流光山脉的阻挡，无论是暖流还是寒流，影响都不大。
又是一年冬，天山已经白雪皑皑，而崖边家中只是有些冷。
青稞只要天气一冷，就爱穿毛茸茸的外套。
今日她并未修行，沦为了我与陈落羽的端茶工具。
“这半山腰的风景，似乎真的比我那山顶要好。”
陈落羽抿了一口茶笑着。
我却摇摇头道：
“山顶有山顶的风景，而山腰有山腰的风景，自有其美。”
陈落羽靠在摇椅上，看似不经意的问，却将内心暴露的一干二净：
“如今，走到哪了？”
我笑了笑，四十九年过去，我与开心的计划已经传遍所有我踏足的世界。
陈落羽自然被我劝下来，如今已经有希望，他也不再有执念，看着青稞，仿佛看到了陈落花。
“还有二十多界便走完了。前些年我已经将新的修行功法传遍人间，如今天才，可谓是如雨后春笋般涌现。”
陈落羽听后，不禁大笑，又扼腕叹息：
“只可惜早生了几百年，若我降生在这个时代，就能与天下天才竞相争锋了。”
我仿佛听见了笑话，大笑起来：
“哈哈哈哈，若你生在这个时代，怕不是一域都走不出，哈哈哈哈哈。”
陈落羽脸上浮现几道黑线。
而此时，青石小路上走来一对璧人。
我见状连忙叫青稞搬椅子过来，青稞瘪着小嘴，小跑着抬过来两张摇椅，放于石桌旁。
“穆长歌，怎滴才来？”
陈落羽不满道。
穆长歌揉了揉眉心，苦笑道：
“父亲已经不再管事，山庄大大小小事宜全都由我一手操办，一个人恨不得掰成两半使，哪像你们二位佛爷整天逍遥自在。”
身边鹿书也笑了。
落座之后，穆长歌不动声色的将我的茶收入自己囊中，随后手一挥，桌上多了几坛酒。
我一脸无语，这穆长歌，每次来都要从我这儿顺走一些东西。
不过这些竟然拿酒过来，于是我便不与他计较了。
两碗美酒下肚，四人皆大笑起来。
一旁的青稞一脸懵，不知道他们在笑些什么东西，也懒得管他们，自顾自的忙着手上的菜。
随后，热气腾腾的菜端上桌，穆长歌露出他那略显猥琐的笑容。
我心中一咯噔，准没好屁。
“我看飘零峰上有些冷清啊，这么大个山，就你们四人，emmmm，实在有些无聊。”
我已经知道穆长歌狗嘴里要说些什么了。
“看你们也实在无聊，不如我将飘零峰里面安排多些人吧，热闹一点，两位怎么看？”
陈落羽摊了摊手自顾自的吃着菜：
“不关我事，许愿才是飘零峰峰主，不关我事，你们聊.....”
我头疼的搓了搓额头：
“我收的徒够多了，别往我这儿塞人了行不？”
穆长歌一瞪眼：
“什么话！什么话这是！我这不是怕你无聊嘛，况且你这么多化身，一个流光山庄的弟子都不收，这像什么话！不管了，如今你是我流光山庄长老，自然有应尽的义务，这弟子你要自然好，不要也得要！”
我张了张嘴，最终只能叹息。
鹿书却好奇的问道：
“许兄，皆知你化身收了一些弟子，但我等从未见过，可否透露一二？或者让我们见识见识？”
见状穆长歌眼神也一亮：
“咳咳，既然是我庄长老飘零峰峰主收的徒，那自然由我流光山庄管，改日你带来让我们见见。”
我翻了个白眼：
“你在想屁吃，看可以，但他们是我化身的弟子，又不是我的弟子，休想收编。”
陈落羽无所谓道：
“明年不就是清风宴了嘛，千界修士都会前往万州界亮相，到时候许愿指给我们看就行了呗。”
穆长歌只能无奈叹息：
“话说，这些年的弟子你一个也看不上？”
我与三人碰了杯，仰头一饮而尽：
“不是我看不上，由你们教导，自然是比我要好的。”
话音一转，在穆长歌可惜的神色中又道：
“不过身具风灵脉的弟子，可以送来，这方面我可以教一教。”
穆长歌一脸惊喜，立马拍案道：
“那就这么定了！哈哈哈哈哈哈！”
青稞在后面托着腮看着我们推杯换盏，畅所欲言，时而开怀大笑，时而扼腕叹息。
有些无语，又有些开心，最后，有着几分悲伤。
我，有点想爷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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