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德尔，找个没人的地方。”
“怎么了赛维卡，一脸不爽的样子，是不是又赌钱赌输了？”
“去你的，我这次有重要的事跟你谈。”
“哦？这可挺少见。得有多重要啊，才需要你亲自跟我找个没人的地方说。”
“别开玩笑了，范德尔，我认真的，重要到能改变底城。”
范德尔看着赛维卡认真的表情，也收起了玩笑：“你跟我来，二楼有个小仓库。”
这二楼的仓库堆着各类杂货，几乎没处落脚。
靠着窗户，倒是有一张桌子。
范德尔随便拉了两个凳子出来，给自己和赛维卡一人一把，在桌子旁边相对而坐。
范德尔看着赛维卡那紧皱的眉头，给自己的烟斗点燃。吸了一口烟，叼着烟斗，对着赛维卡道：“你说吧，什么事？”
“不是我说，是它说。”
赛维卡将一个档案拍到桌子上。
档案的封条已经被打开了。
范德尔用手指撑开档案，把里面的文件拿出来。
这是一份学术报告。
上面写着：《关于第6xZJ58次会议所提出的586tJ84方案暨256-ZA8-652可行性方案的简要评估》
范德尔鼻子呼出来烟：“这标题可一点都不简要啊。”
赛维卡白了一眼：“别管这个，你看内容”
“256-ZA8-652可行性方案（以下简称方案）的造假程度极低，真实程度极高。其内容具有极高的学术参考价值，应给予高度重视，但其内容有以下不妥之点：违背多方利益……”
范德尔越看越觉得有意思，看这描述，这份文件里指的可行性方案应该是一份非常利好祖安的方案。
“以上为方案的总结与注意点，下面是方案的内容总结……”
范德尔越看越触目惊心：“这方案的内容完全能够改变祖安现状啊！而且代价也不大，写着方案的人是谁，水平很高啊，皮城还有这种人？”
赛维卡撇过头，对着范德尔道：“我说你这人就不能看完再提问？”
“该方案可行性程度高，内容创新性高，可行性高，但对多方利益有短期影响。建议：拒绝此方案。并尝试接触该方案的撰写人林羽。后附林羽个人档案。”
范德尔忽然闭上嘴，不说话，只是抽烟。
他打开档案袋，发现里面除了文件还有一份小档案。
他把小档案倒了出来，上面用密封条封着，密封条上布满了“绝密”二字。
范德尔侧着头，不想让烟斗里的烟熏到眼睛，手里拿着林羽的档案，维持着这个姿势，看向赛维卡。
赛维卡知道范德尔什么意思，小心翼翼的解释道：
“外面这份文件现在就我和你看过了，放心吧。我在皮城垃圾场工作的手下捡到的。最近上城的的焚烧炉坏了，档案馆的文件都拉去垃圾场焚烧。我这手下比较好事，发现这档案还没拆过封，觉得奇怪就给了我。
我后来调查了一下，是那位拖曼议员家族的档案，他从来都是随大流表决的，这档案最后结论也是随大流，他就没拆封，不会有人追过来的。这你还不放心我吗？更何况，我连里面林羽的个人档案都没拆开。”
范德尔听着赛维卡的辩白，脸上什么表情都没有，身上也没什么动作，只是维持着拿林羽个人档案的姿势。
听完赛维卡的解释，他把视线收回，当着赛维卡的面，把林羽的个人档案拆开。
看着里面关于林羽的记载和肖像。
诺克萨斯人，留学，机，左轮手枪，祖安变革方案……
范德尔看完了林羽的个人档案，又看了看大档案袋里，确定没有任何东西了之后。
他拉过来一个烟灰缸，将这些东西放在烟灰缸里，把嘴里的烟斗拿出来，对着里面吹了口气，吹出火星。
然后他把一些烟灰倒在文件上。
再吹一口气，这些文件和档案全部燃了起来。
赛维卡看着他的举动，伸出手：“诶！我还没看呢。”
“没什么好看的。”
“没什么好看的？你那酒保林羽是上城人！他提出了评价很高的改变祖安的方案，你就不好奇他为什么被拒绝之后仍然来祖安吗？”
“你想怎么做？”
“你让我去调查他到底是谁，然后看看能不能把他绑到咱们船上！”
“他现在正在地下室，抱着我的女儿，教她读书。你想怎么把他绑在船上？”
赛维卡感觉到了一种威胁，她立刻闭上嘴了。
她低着头，还是有些气不过，站起身，握着双拳。临到门前，转头对着范德尔道：“你还是小心点吧。”
“多谢提醒。”
赛维卡“砰”的把门摔上。
烟灰缸里的纸张已经全部化成了灰烬。
范德尔向着烟灰缸里吹了一口气。
灰烬飞的到处都是，再也没有任何档案和文件了。
他叼着烟斗出了仓库，来到楼下的吧台后面。
赛维卡已经走了，估计是生气之后赌钱去了。
这时候，林羽走出了地下室，来到了上面。
“林羽！”范德尔对着林羽招了招手。
林羽看了看左右，走到了吧台前。
范德尔正擦拭着酒杯，对着林羽道：“来杯苦艾酒怎么样？”
林羽淡然的微笑：“当然没什么不可，怎么了这是？”
“没什么，就是想跟你喝两杯。”
“好啊。不过你也知道，我酒量不行。”
二人一起将苦艾酒饮下。
苦涩难言的滋味回荡在嘴里。
范德尔咂咂嘴：“林羽，你说我能不能一辈子守着这酒馆？”
林羽没有说话，脸上的笑容不减，似乎喝的有点多了，正在品味范德尔的话，一脸笑容的看着杯子里荡漾的酒。
但是心中已经警铃大作，他知道自己上城的身份早晚被范德尔知道，只是没想到会这么早？还是范德尔只是突然感伤？
“不能。”
“为什么？”
“等你老了，蔚长大了，她估计就得给你这碍眼的老人踢出去，让你露宿街头。”
“哈哈哈哈！你知道我是谁吧，她肯定不敢的，也不会的。”
林羽见插科打诨不行，换了个方案。
“没人能守着一个地方一辈子，这是个伪命题，你知道为什么吗？”
“为什么？”
“因为这世界是在变化的，你总是要跟着变化的，如果你一成不变，你其实就是变化最大的那个，而这样你就会特别显眼，这时候周围的人就会强迫你变化。”
林羽的话说的很大很空，他盯着范德尔。
范德尔这时候不再纠结在这个问题上，他换了个话题：“爆爆和蔚她们，她们还好吧。”
“她们很好。爆爆进步很快，她要我讲的导论我马上要讲完了。蔚嘛，我刚刚还偷着跟蔚一起去杰利克的肉摊吃烤肉来着。”
范德尔也盯着林羽的眼睛。
林羽身体慢慢的向后躺过去，双手在身前交叉，摆弄着手指上破戒指。
“你就这么出卖她们？”
“我不会告诉她们我告诉了你的，我也相信你不会告诉她们。”
范德尔举起酒杯：“最近辛苦了林羽，晚安。”
范德尔跟着自己的话将酒一饮而尽。
林羽也跟着一饮而尽，随后转身出了酒馆。
“系统，查看范德尔好感度。”
【范德尔：50（信任）】
【也许是因为你是他女儿的朋友，也许是因为他伟大的性格。他还是选择了信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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