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沙滩真不错，”
一对情侣的说话声顺着海风飘过来，女的手里拎着双拖鞋，赤脚踩在沙上，
“不知道总领说要把这儿划进灵涡，是不是真的？”
“那还有假？”
男的笑着搂过她的肩，两人的脚步声越来越近，
“早上听巡逻的黑蛇众说，总领带着女朋友在这儿玩呢。”
说话声就在遮阳伞外，几乎要贴到伞布上。
云冥心头一紧，下意识抬手召出黑雾 —— 墨色的雾气像被倒扣的铁锅，“唰” 地罩下来，将两人严严实实地裹在里面，连阳光都透不进半分。
他的身体顺势前倾，双手撑在清澜身侧的垫子上，膝盖抵着沙粒，堪堪没碰到她。
可咫尺的距离里，清澜发间的海盐香混着防晒霜的甜，像藤蔓似的缠上来，让他的呼吸都乱了半拍。
清澜刚闭上的眼又猛地睁开，黑暗里只能感觉到他覆在上方的气息，温热的，带着点急促。
后背的肌肤似乎能透过空气，触到他靠近的体温，心脏 “咚咚” 地撞着胸腔，和他的心跳声在狭小的黑雾里撞在一起，分不清是谁的更急。
“云冥……”
“清澜……”
两人同时开口，声音在雾气里撞了个满怀。
清澜下意识地想坐起身，后脑勺却 “咚” 地撞上云冥的下巴。
“唔！”
云冥吃痛，支撑在两侧的手猛地一滑 —— 他来不及撑住身体，整个人重重压了下去，胸膛贴着她的后背，膝盖磕在垫子上发出闷响。
“好重……”
清澜的声音闷在臂弯里，带着点气音。
云冥慌忙想撑起身子道歉，腰间却忽然被什么东西轻轻抵了下。
紧接着，他听见清澜的声音在耳边响起，细得像缕烟，却烫得惊人：
“好烫…… 它、它……”
黑雾里的空气瞬间凝固了。
云冥的脑子 “嗡” 地一响，浑身的血液像被点燃，顺着血管往头顶冲。
他能清晰地感觉到两人相贴的地方，能感觉到她身体瞬间的僵硬，还有自己不受控制的反应 —— 那点滚烫的热度，在黑暗里成了最刺眼的光。
“对、对不起……”
他的声音发哑，手忙脚乱地想撑起身子，却不小心碰到她解开的泳衣搭扣，布料滑得更松了些。
清澜的呼吸骤然急促，后背的肌肤绷得像张紧弦的弓，却偏偏没推开他。
黑暗放大了所有感官，他的心跳声、他急促的呼吸、他压在身上的重量，还有那点让人脸红心跳的滚烫…… 都在雾气里发酵，甜得发腻，又烫得心慌。
外面情侣的脚步声渐渐远了，只留下隐约的笑闹。
可黑雾里的两人却像被钉住，谁也没再动 —— 只有彼此的心跳，在寂静里擂得震天响，像要把这片刻的慌乱，都敲进发烫的空气里。
“继续？”
云冥的声音在黑雾里发沉，带着点试探的沙哑。
他屏住呼吸，等着清澜的嗔怪或是推拒，掌心的防晒霜还带着未散尽的凉意。
却没料到，黑暗中传来她细若蚊蚋的回应，尾音裹着点发颤的软：
“轻、轻一些……”
那声音像根羽毛，轻轻搔过心尖，痒得人指尖发麻。
云冥又挤了些防晒霜在掌心，乳白的膏体在漆黑中泛着微光，他双手合十揉开，才缓缓覆上她的后背。
这一次没有顾忌，黑雾像层密不透风的茧，将所有声响都锁在里面 —— 清澜没有再捂嘴，只偶尔泄出几声轻哼，像被风吹动的风铃，细碎地撞在云冥的耳膜上。
他的手在黑暗中摸索着涂抹，指尖不经意滑过一片柔软。
云冥的动作顿住了，心跳漏了半拍，却发现清澜异常安静，连呼吸都放轻了，不像刚才碰到痒痒肉时那般雀跃。
好奇心驱使下，他的指尖轻轻捏了一下。
“唔！”
清澜的闷哼声里带了点气，下一秒，云冥的大腿就被狠狠掐了一把 —— 力道又急又重，带着点羞恼的警告。
“嘶……”
他倒吸一口凉气，这才反应过来自己碰了哪里，脸颊 “腾” 地烧起来，手忙脚乱地移开，在她后背上胡乱抹着，只想赶紧结束这窘迫。
黑雾里的时间仿佛被拉长了，防晒霜的甜香混着两人的呼吸，在狭小的空间里发酵。
直到云冥将最后一点膏体抹匀，指尖从她尾椎骨轻轻滑开，才松了口气。
恰在此时，外面传来银侍的声音，带着点困惑的试探：
“教主大人？您在这儿吗？刚才还在来着……”
云冥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连忙收了黑雾。
阳光 “唰” 地涌进来，刺得两人都眯了眯眼。
清澜早已背过手扣好泳衣，只是趴在垫子上，脸颊埋得更深，连耳根都红透了，青蓝色的长发遮不住脖颈上的薄红。
云冥站起身，拍了拍裤子上的沙，声音还有点发紧：
“在这儿。”
银侍抱着两瓶冰镇果汁走过来，看见两人的模样，忽然露出了然的笑，把果汁往旁边一放：
“那什么，属下就是来送点喝的，没别的事，你们继续，继续……”
说完转身就走，脚步快得像怕打扰什么。
遮阳伞下又恢复了安静，只有海浪声在远处起伏。
清澜慢慢坐起来，不敢看云冥，只是低头拧开果汁瓶，冰凉的液体滑过喉咙，却压不下心头的烫。
云冥看着她泛红的侧脸，忽然觉得，这瓶冰镇果汁，好像比刚才的防晒霜，更能让人清醒些。
日光浴的暖意透过遮阳伞的缝隙渗进来，像层薄纱裹在身上。
两人在躺椅上眯了阵子，海浪拍岸的声音成了最好的催眠曲，上午套圈时的疲惫、涂防晒霜时的慌乱，都被晒得暖洋洋的，散进了海风里。
“清澜，走了，下一站。”
云冥从躺椅上坐起来，骨节舒展时发出轻响。
他伸手去拉她，掌心还带着阳光晒过的温度。
清澜被他拽得晃了晃，坐起身时还别着脸，青蓝色的长发垂下来，遮住了半张脸，像是还在为刚才的事闹别扭 —— 耳根却悄悄泛着粉，藏不住那点羞赧。
云冥正琢磨着该说点什么哄她，手腕忽然被轻轻回握了一下。
他低头，看见清澜已经转过头，脸上带着浅浅的笑，眼里的光比海面的碎金还亮：
“那…… 出发吧。”
指尖相触的地方传来她的温度，软乎乎的，带着点防晒霜的余腻。
云冥松了口气，心里像被塞进颗糖，甜得发胀。
他抬手指向远处的临时港湾，那里停着几艘白色的快艇，帆布在风里猎猎作响：
“去冲浪怎么样？”
清澜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快艇旁有几个冲浪者正扛着冲浪板往海里走，浪头卷起来时，他们踩着板子腾空，像贴着水飞行。
她的眼睛亮了亮，用力点了点头，拽着云冥的手就往那边跑：
“好啊！快走！”
沙滩被晒得发烫，两人的脚印在沙上连成串，又被风卷来的细沙悄悄填平。
清澜的裙摆随着奔跑扬起，像只展翅的蝶，笑声脆得像风铃，混着海浪声，在午后的阳光里荡出老远。
云冥被她拽着，脚步都轻快了些。
看着她跑在前面的背影，青蓝色的长发在风里飞扬，比起刚才那些脸红心跳的瞬间，这样牵着她往前跑，迎着海风和阳光，好像更让人贪恋。
临时港湾的风里带着咸湿的气息，快艇的马达声远远传来。
清澜已经松开他的手，凑到租冲浪板的摊位前，指着块亮黄色的板子眼睛发亮：
“这个！我要这个！”
云冥看着她雀跃的样子，忽然笑了。
让她开心的，竟是这么简单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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