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什么?”上官芸转过身,盯着他,“我想的是,你马非这些年在外面胡作非为,我不是没听说过,但我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懒得管你那些破事,只希望你自己把屁股擦干净,别漏得满世界都是屎味儿,可你做到了吗?!”
马非急得指天发誓:“老婆,你听说我,真的没那些事儿,都是别人往我头上扣屎盆子,你千万别相信。”
上官芸冷哼着道:“你们市局政治处的张梅,被你调到政法委去任法制科长。还有户籍科的科长刘妍菲,龙石区分局副局长黄珊珊,都是在床上把你服侍好了,你给提拔起来的吧?
你既然有那胆子,就别让人抓住把柄。要么,就干脆点,别让我从别人嘴里听说这些破事!”
马非脸色惨白,“你说的这些,就是正常的工作接触,最多……最多就是吃饭的时候开了几句玩笑,可能有点过头,让人误会了。我向你保证,绝对没有实质性的事情!”
上官芸冷笑一声:“行了,你就等纪委请你去喝茶吧。你别忘了我是干啥的,你那点破事,都不用我亲自调查,要得到证据轻而易举!”
她顿了顿,语气忽然带上一丝疲惫和嘲弄,“马非,咱俩搭伙过日子这么多年,我拼死拼活干到这个位置,图什么?就图你快五十的人了,还在下面给我惹这种一身骚的破事?”
马非低着头,不敢接话。
上官芸看着他这副样子,心里的火气莫名消了点,涌上来的是一种更复杂的情绪。她想起胡步云,那个年轻、锐利、永远知道自己要什么的男人。对比眼前这个聪明绝顶却又油腻世故的丈夫,一种难以言喻的失落和委屈攫住了她。
她叹了口气,声音软了下来:“老马,我不是不信你。但这事没那么简单。现在是有人想借着搞臭你,来打击步云书记。李国明部长刚上来,改革动作大,触动了不少人利益,步云书记压力很大。你这事,正好撞枪口上了。”
马非猛地抬头:“对,对,就是这个道理,肯定是冲胡书记去的。”
“所以,你这屁股,得擦干净,立刻,马上!”上官芸盯着他,“管好你的嘴,管好你的腿,离那些是非远点。还有,找个机会,亲自去跟步云书记解释一下,道个歉。毕竟是因为你,才给了别人攻击的口实。”
马非一脸为难:“我去找胡书记?这……合适吗?他那么忙……”
“不合适也得去!”上官芸语气斩钉截铁,“态度要诚恳,姿态要放低。就说是你自己行为不检点,给领导添麻烦了,请求组织批评处理。步云书记看在过去的情分上,或许还能拉你一把。”
她说完,不再看马非,转身开始准备晚饭,动作有些重,锅碗瓢盆碰得叮当响。马非杵在厨房门口,手足无措。
晚上,上官芸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她拿出手机,点开胡步云的微信头像。对话框里,还停留在她之前发的祝贺他高升和感谢的话。
她手指在屏幕上悬了半天,打了又删,删了又打,最后只发出去一句没头没尾的话:“给你添麻烦了,对不起。”
发完,她把手机扔到一边,心里空落落的。
她知道自己对胡步云的那点心思,这辈子大概也只能藏在心里了。人家现在是省委副书记,是执棋者,而自己,连同马非,都只是棋盘上的棋子,甚至可能是需要被舍弃的卒子。
自己早已不是胡步云的芸姐了。
几分钟后,手机屏幕亮了一下。胡步云回复了,只有简短的三个字:“知道了。”
上官芸看着那三个字,心里五味杂陈。没有安慰,没有指责,甚至没有多余的一个标点符号。
这就是胡步云,永远冷静,永远知道什么该问,什么不该问。
第二天,马非硬着头皮,通过龚澈约见了胡步云,时间只有十分钟。
在胡步云那间宽大却略显沉闷的办公室里,马非紧张得手心全是汗。
他语无伦次地解释、道歉、表忠心,反复强调自己是清白的,只是行为不够谨慎,给人留了话柄,给胡书记的伟大事业抹了黑。
胡步云一直安静地听着,脸上没什么表情。
等马非说完,办公室里安静得让人窒息。
胡步云终于开口,声音平淡:“你的个人作风问题,我没打算追究,至于你说给我添麻烦,谈不上。我的工作,本来就是在解决各种麻烦。但是,你作为一个老党员,一个市的政法委书记,在这种敏感时期,不能严格要求自己,管好身边人身边事,这就是你的失职。这说明你的政治站位、纪律意识,都还需要提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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