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芒阵成，一抹暖色照亮了海底，与阳光交相呼应。
“好了。玄宥。试一下。”她清了清嗓子，说道。
他感受着血液里想要毁灭一切的力量，抽出来为她制作了扳指。
“这是有我精神力的扳指，可以运用大海的力量。大海会庇护你。这也是我给你的报酬和保护。”
江希悦像好奇的小猫，眼睛亮亮的：“这段时间就麻烦你了。我住哪？”
“如果你不介意的话，可以在我这里先休息。这里沾染了我的气息，不会有弱小的鱼类来。会安全些。”
“你呢？受了这么长时间诅咒，恢复到巅峰实力也需要时间。”
她沉默了一瞬，说：“我是个很保守的女子，不会对你做什么的。你可以放心住。我白天还可以出去，大海很有趣。”
玄宥的笑声像清风一样凉爽。
“鲛人从来不是任人宰割的种族，我们是大海的强者。你想探险就去吧！”
遇到危险了，那枚扳指会保护你的。
她扬起笑脸，激动地说：“等日落时分我再回来。”
陌生的鱼尾消失在视野中，玄宥眼里的不舍与不解被亲信看到了。
“殿下，为什么不把她送回去？她始终无法适应鱼的世界。那里才是她的归属，是她的安全地。”
他突然冷笑一声，一字一顿道：“你越线了。她转移诅咒的能力是我们鲛人一族所欠缺的。据典籍记载，最近一次出现这种法术是在万年前。她有用。懂？”
更何况她的眼神很懵懂，像刚入宫的母后，一样的没有防备。
“玄尉，他得到了高人的帮助，把诅咒转移到我身上，一个天赋一般的庶子，妄想成为海神。我会花些时间恢复，之后把他杀了报仇。”
阿舒可以成为我的助力。作为神界女子，她的容貌已是上乘。
我不想让她成为一把刀。
他不再去思考其他，专注控制体内的力量。
平和与毁灭共存才是大海的力量。
……
「这些小鱼的话太密了。」
「什么？今天还是鲛人一族的盛会！」
江希悦随手抓了一条小鱼，问：“我是新来的鲛人，听闻今天是鲛人一族的盛会。我想去凑热闹，能不能给我带路？”
“好啊。我们也是要去的。听说今天的海带汤是免费的，还有爆炒小龙虾，好多好吃的。”
「好吃的？」
「我去。顺便还要打探一下二殿下的情况。」
“谢谢你。”
“我叫阿舒，你叫什么名字啊？”她和那条彩带鱼聊了起来。
……
贝壳一张一合，发出悦耳的声音，蝠鲼拿着不知名的角演唱，珊瑚上的餐桌摆满了精美的饭菜。
江希悦一看见吃的，就忘了要打探的事情。或者说，她就是为了蹭吃的来了。
宴会上没有二殿下，她也吃得自在。
「这也没有熟人，我也不想社交。想走了。」
「我现在回去会不会妨碍玄宥？」
“你好？认识一下？”
她看向身旁的人，一头金发金眸，纯真的表情让他看起来像个天使。
“你好啊，天使。可我平平无奇，恐怕您看不上我。我这就离开，不挡你视线。”江希悦垂眸，有些失落地说。
“我不喜欢以貌取人。我看到你美好的灵魂。”
「有什么方法能看到人灵魂？」
她的目光顺着他的目光上移，看见了他的情绪，不像是恶人。
“我叫阿舒，你叫什么？你是个好人，我想交你这个朋友。”
“玄尉。”
她眼睛瞪得贼圆，下意识用灵力传音，声音尖刺：“玄尉！二殿下？”
“怎么？你还听说过我？”
她嘿嘿一笑，解释：“刚听说的。”
「他很干净，不像是会做出伤害玄宥的人。」
“阿舒，食物很合你胃口？”
江希悦眉眼弯弯，说：“嗯。很好吃。你的宴会办的很成功。就是有一个疑问，从宴会开始你就没出现。你是主人啊！”
“我知道大家都在传我伤害我哥的事，还说我继承王位是不合体统的。其实我没有。一切都不是我愿意看到的。”
「他为什么直接说了实话？是因为我值得信任吗？」
她环顾四周，知道这里不是说事的地方。
“殿下，我有些疑惑想请你解答，可以换个地方吗？”
二人离开了珊瑚群。
“你为什么和我说这个？”
“因为你是新来的，在刻板印象还没形成前，能接受我。他们从我出生起就一直在孤立我，还说我是诅咒的产物，不能来到这个世界上。是母后给了我选择的机会。”
“可是母后一死，大家对我的态度十八度转弯。眼里的厌恶快要淹死我了。”
“现在大家都不喜欢我。”
她看到了他背后的悲伤，拍拍他的肩，安慰：“辛苦了。长这么大不容易。”
“我可以抱着你哭吗？”他的泪水已经溢出眼眶，还在极力控制。
「现在的孩子们过得真苦。」
「我真幸福。除了重获新生苦了一些。」
他像是找到了自己的港湾，这一刻展露了自己的脆弱。
“阿尉，做得很好。想哭就哭吧！”
「可怜的娃，但谁知道他说得是真的还是假的。」
「我只能知道他的情绪。」
哭声渐小，江希悦把他稍稍推了出去，说：“这时间也不早了，再不回家，我哥要担心了。”
“阿尉，下次再见了。”
他的眼睛红肿，依依不舍地给了她一个拥抱：“下次见。希望你不要带有色眼镜看我。”
“不会的。我只相信自己看到的。”
她快速游了回去。
“玄宥，你和你弟关系怎么样？”
他脸色有些难看，靠过来逼问：“你身上怎么有玄尉的味道？”
江希悦看着他越来越近的脸庞，忘了躲避：“什么味道？我怎么闻不到。我只是去蹭吃的了。”
“我还给你带了。”她眼里闪烁着激动的光。
「怎么回事？他快要抱上来了！」
“以后离他远一些。他不是个容易看透的人。”他无奈地说。
她还呆愣着，玄宥提醒：“不是说给我带了吃的？”
“嗯。”
她拿出，目光打量着他的身后，是愤怒。
“玄宥，我能问一下，你为什么这么生气吗？”
“我可不想恩情还没报完，你就嘎了。”
「傲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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