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嵩示意差役上前敲门,半晌才见一个睡眼惺忪的汉子探出头,见是官差,吓得腿一软:“官爷……这大半夜的,有、有何贵干?”
黑白猛地窜上前,隔着门缝往里嗅,喉咙里发出威胁的低吼。陶巅指着铺子道:“搜。”差役们立刻撞开虚掩的门,只见屋内堆满了各式动物腰子,墙角一个黑陶瓮敞着口,里面盛着半瓮浑浊的液体,散发出与停尸院死者身上相似的腥气。
“这是什么?”王砚指着陶瓮问。那汉子脸都白了,结结巴巴道:“是、是腌腰子用的料水……”黑白却对着陶瓮狂吠不止,前爪搭在瓮沿,险些将瓮掀翻。
“不对,你们把这瓮给我搬开,搜哪里自己看着办。”陶巅居高临下地看着那萎缩的汉子命令道。
“是侯爷!”大理寺的衙役赶快就搜寻了起来。结果找了好半天,都没找到有何不妥之处。然后众人就开始挖这瓮的地面。
正挖着的时候,有个一直在触摸缸底的衙役突然动作一顿,一下就拽出来了一小包东西。
衙役用白布巾遮住口鼻,熟练地打开纸包,旁边负责验毒的赶快上来查验,然后便十分肯定地对王砚说道:“大人,此中的粉末却是与那草纸包里的毒一般无二。”
王砚立刻就命人尽量收声地将这家铺子一干人等全部带走,同时铺子查封,派人把守。
而陶巅则已经跟着黑白大狗继续向前搜寻了起来。那巨犬低着头,走了一段路以后,转头冲向街尾,速度比先前更快。穿过两条街,它在一家挂着“裕昌商行”灯笼的客栈前停下,对着二楼一扇窗猛吠。差役们翻墙而入,在那间客房的床底搜出个油纸包,里面的粉末与大理寺验过的毒物色泽气味又是一致。
“这房住的是谁?”张敬之厉声问掌柜。掌柜颤巍巍地翻着登记簿:“是、是个穿青布衫的男子……”,陶巅在房中转了一圈,便让衙役将男子接触过的床单等物全都装入了几个油纸袋里封存。等到走出客栈时,黑白又朝着街对面的“醉仙楼”奔去。
酒楼早已打烊,黑白却径直绕到后厨,对着院脚一处覆盖着草皮的土地狂吠。差役们刨了几锄头,就又发掘出了一个小陶罐,那陶罐里竟然也包着清一色的毒药。
陶巅是不会留下来听他们对酒楼的审问,他只是跟着黑白继续向前搜索,那黑白刚开始还在小步走,之后便循着街道越走越快,最后几乎是飞跑了起来,四爪踏在青石板上发出“哒哒”的脆响。陶巅骑着白龙马紧随其后,眼看它越跑越急,直奔一处而去,最后却是在一座挂着“刘府”匾额的府邸前停了下来。
陶巅看了看那府邸,只见府邸的朱漆大门紧闭,门环上的铜狮在月光下闪着冷光,这里正是户部左侍郎刘岚的府邸。
黑白对着门扉低吼了一声,鼻尖抵着门缝,尾巴因愤怒而剧烈摆动,连陶巅都能感觉到它身上爆发而出的戾气。
“嗯,这么大一座府邸,看来,这毒的源头就在这儿了。”陶巅勒住马缰,声音里带着一丝笑意。
而他身后的三司官员脸色却变得十分的凝重——谁也没想到,这狗竟真的一路追到了户部大官的府邸,这场毒杀案,远就比他们想像中的更为复杂。
李嵩对着衙役一使眼色,那衙役便上前一步,对着朱漆大门拍门。不一会儿朱漆大门被人打开,一个小厮刚露头出来,就被外面的阵仗给吓到了。他关上门转身就跑回去找管家了。
又过了片刻,李嵩听到里面有脚步声向着这边急匆匆地走来,就对着院内朗声道:“三司会审查京市署毒杀案,循线索至此,需入府一查,还请通融。”
门内沉默片刻,铜环“哐当”一声被拉开,户部侍郎刘岚身着藏青便袍立在门内,鬓发梳理得一丝不苟,脸上不见半分惊慌,反而对着三司官员拱手道:“深夜叨扰,不知诸位大人有何凭证要搜查我府?”
李嵩将搜查令递了过去:“刘大人,办案犬只循味至此,还请刘大人允我等入府查验。”
刘岚扫过文书,又看了眼陶巅脚边低吼的巨犬,淡淡道:“既为查案,自当配合。只是府中女眷众多,还请诸位约束手下,莫要惊扰。”说罢侧身让开,引着众人往里走。
府邸内亭台错落,黑白却径直奔向西侧别院,在一座太湖石假山前停下,前爪疯狂刨着假山底部的窟窿,喉咙里的咆哮震得落叶簌簌作响。差役们搬开假山石,从窟窿里掏出个锦盒,打开一看,里面整齐码着十余个油纸包,拆开后,粉末与先前搜出的毒药分毫不差。
“刘大人,这如何解释?”张敬之目光如刺。刘岚俯身看了眼锦盒,眉头微蹙:“此乃府中废弃别院,我已有半年未曾踏足,竟不知何时藏了这等东西。”他转向管家,“去查查,近期谁来过这别院。”
管家刚要应声,院外忽然传来锁链的拖拽声——大理寺差役已将那卖腰子的汉子和刚才那个酒楼的管事押了进来。汉子一见院中的阵仗,腿一软就跪了,被张敬之厉声一问,最终哭嚎着道:“是、是一个青布衫男子!给了我一百两,让我把药下到京市署的肉食里,还说事成之后再给二百两……我根本不知道那是毒药啊!”、
而那管事则道:“我也是,我也是贪图了银子,这才借机将毒药下到一些铺子贩卖的吃食里。我也不知道那些都是毒药,以为就是些让人泻肚的药而已。大人饶命啊!!!”
陶巅在一旁啧了一声:“啧,看来那青布衫男子才是关键。”说着示意差役将客栈里拿来的床单和汗巾等物一一递到黑白鼻尖。
黑白嗅过之后,立刻便朝着府外狂奔。陶巅紧随其后,穿过三条街,最后竟在一家花楼的后门处停下。它对着二楼一间挂着锁的厢房狂吠,差役撞开门,只见里面有个只穿中衣的男子正要向窗户上爬,黑白冲过去,一口咬住其衣襟便将其给拽了出来。此人正是客栈登记簿上的青衫男子住客。
将这人押回刘府时,那男子兀自挣扎:“我什么都不知道!你们抓错人了!”陶巅却早有准备,趁乱给这男子射了一根可让人说实话的毒蘑菇针。于是等他被带到李嵩面前的时候,那男子眼神便开始涣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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