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巅指尖捻着大夫桌上的一颗药草,听到他这话,笑意就更浓了些,转头看了看万璁已经带人将屋里的人都弄了出去,此时药堂里只有他与老大夫,于是他向身后的椅背上靠了靠,追着问:“除了青蛇堂、影卫营这些,还有哪些人掺和进来了?总不能就这几拨吧?”
大夫眼神发飘地掰着手指头数:“多了去了……先说‘落雁盟’,这群人最是阴损,不按常理出牌,惯会用迷香和机关。
前几日在城南,为了抢你可能会去哪儿的消息,愣是把‘快剑门’的两个弟子迷晕了,套了人家的消息走,还把人家给扔在大街上,着实的不地道。
“快剑门是干嘛的?也是想杀我?”陶巅挑了挑眉问道。
大夫嗤了声:“嗤~~~快剑门的少门主上个月赌输了钱,欠了一屁股债,听说抓你能得百两金,眼睛都亮了,带着门下十几个好手刚想夜袭程府,结果还没去,就被‘毒蜂寨’的人给阴了一把。
‘毒蜂寨’的婆娘在他们的酒里下了软筋散,等他们瘫在地上,还往他们身上扔了把痒痒粉,愣是让他们在酒楼后巷滚了半宿,丢尽了颜面。”
还有‘夜隼阁’,”大夫又道,“这伙人最是神秘,没人知道他们的阁主是谁,只知道他们的人个个都是高手,擅长在夜里动手,悄无声息的。
前几日‘断魂谷’谷主断腿那事,就有人说是‘夜隼阁’干的,说他们是想给那些敢抢他们功劳的人一个警告。”
他顿了顿,又补充道:“对了,还有‘牵机坊’,这坊子的人不擅长打打杀杀,却最会用计谋,他们能买通人,能伪造消息,前几日‘鬼手’秦三买通小厮那事,就有人怀疑是‘牵机坊’故意放的消息,想借秦三的手探探你的底,也想看看谁会先动手。”
陶巅听得眉梢微动,这才发现,围绕着他的竟有这么多股势力。落雁盟、快剑门、毒蜂寨、夜隼阁、牵机坊,再加上之前的青蛇堂、影卫营、断魂谷,简直是把整个杀手界的大半势力都卷了进来。
怎么自己一点儿都没感觉到这些纷纷扰扰呢?他们就,这么对自己垂涎欲滴吗???
想着这些他又问道:“那这么多势力挤在一块,就没打起来?”
“怎么没打?”大夫摆了摆手,“昨儿个在城西的乱葬岗,‘落雁盟’和‘毒蜂寨’就撞上了,两边为了争一个能入你府中的机会,打了半个时辰。
结果‘落雁盟’的盟主被‘毒蜂寨’的寨主蛰了一下,胳膊肿得像个馒头,‘毒蜂寨’也折了三个好手,最后两边两败俱伤,还让夜枭阁的给抢先去了。”
陶巅看着这讲得眉飞色舞的老大夫,他是真没想到,这杀手界的暗流涌动,竟比市井里的闹剧还要热闹上几分。
他故意往大夫身前凑了凑,声音放软了些:“那他们就没想想,我要是真这么好抓,还能活到现在?”
“怎么没想过?”大夫咧嘴笑,牙上还沾着点方才喝茶时的茶渍,“可架不住好处多啊!你是没见那悬赏令,用朱砂写的,贴在杀手界的‘消息桩’上。
旁边还挂着你的画像。那丹青是鬼手画的,画得和你真人一模一样,尤其是那双眼睛,都说是不能直视,看完以后,人就会神魂颠倒,忘乎所以的。
有那专门收尸体的组织,还出了大价钱要你的尸体呢,当然活人就更好了。”
“我艹……恁妈的。这么恶毒变态?”陶巅一个没忍住,一句话就骂了出来。
“所以啊,”大夫忽然松开了他的手腕,抬手揉了揉发疼的太阳穴,眼神里多了些茫然,“现在杀手界分成两派,一派红着眼想抓你,一派缩着脖子不敢动,还有些人在暗地里观望,想等别人先出手探探虚实。
昨儿个我还听说,‘血猿’秦三买通了程府里的人,想要摸清你的行踪,结果那人当晚就被人发现死在护城河上,手里还攥着秦三给的银子,谁杀的都不知道。”
听够了的陶巅站起身来,拍了拍老大夫的肩膀:“老登,你讲的很好,侯爷我很是欣慰,就是你这老胳膊老腿的,就别跟着人出来这么折腾了。”
陶巅说着,一手刀就打在了那老大夫的后颈上,瞬间老大夫便倒在桌上,万璁带人熟能生巧地将这老头给绑了起来。
陶巅走出药堂,对着发射出温暖阳光的太阳伸了个懒腰,然后又溜溜达达地拐过去几条街巷。这次他要去抓的是个卖糖人的。
拐出巷口,人来人往的大街上,一个卖糖人的老汉正在给糖兔子画眼睛,画了几下,他嘴里还念叨着:“小兔崽子的眼睛画歪了,得重画。”将刚在石板上凝固的糖画刮回到锅里,他重新舀了糖汁,手腕转得慢悠悠,可画到兔子耳朵时,眼珠却向着远处走来的陶巅的方向转了转,
陶巅看都没看地走过去,一颗毒针准准地射入到老汉的肩上,那老汉动作迟缓了一下,刚想站起来,可又神情恍惚地重新坐下。没一会儿就一下子地倒在了地上。
陶巅不管,反正万璁能善后。他只顾着去揪这些洞里的老鼠。
这些老鼠不会有什么大能耐,可是揪出来以后,所有想害他的就知道自己已然是在警告他们了。
又走出去很远,其实都是围绕着程府在转大圈的。
前面就是一家豆腐磨坊。
磨房的后生正往磨眼里添豆子,磨盘“咕噜咕噜”转着。他的眉头皱着,因为刚才收到了一个扔进院里的纸条,纸条告诉他见机行事,不行就跑。
而其斜对过开布庄的眼神不太好使的老太太,也动了动。她正摸着块绸缎辨别里外的纹理,一个女孩进来,热情地和她寒暄了几句后,她捏绸缎的手指松了松,随即又握紧了,因为那里正握着一张同样的纸条。
这老太太偷着看罢手里的纸条,嘴角牵了牵,就问身边的小丫头:“丫头啊,听说前面动静挺大的,可知道是哪家子又吵嘴了?”她声音里带着点老年人的絮叨,“前儿个王裁缝家也吵,说是丢了把剪刀,吵得街坊都听见。”那小丫头应了句:“不知道,听说是一家面铺里面打起来了。”
这老太太闻言便也没再问,只是继续摸绸缎,指尖在绸缎上划着,但是动作却着实地有些心不在焉。
陶巅此时敲开了豆腐坊的院子,进去没谈两句,那后生看看四周没人,将门关好后,不经意地拿起一个棒槌对着旁边的铁竹敲打了一下,院子里的两间小屋突然就蹿出了几个人。
“呦呵!这几家我都走了,就你家最暴躁?”陶巅说完,也没动,任由那几个人劈头盖脸地砍砸了下来。
而那几个人也是没想到,刀剑落下的瞬间,陶巅的身影就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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