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尹子阳他们离开的背影，许渊澈看了看四周，这里几乎只剩下他和柳纤芸两个人。不对，后边好像有三个鬼鬼祟祟的家伙。
“咳咳。”颜青山他们三人从后面悄悄溜过来，三人脸上都带着心照不宣的笑。叶琛向前一步走来，手里拿着一个纸袋子。
“你的衣服在这儿呢？”叶琛说着指了指袋子，又挤眉弄眼地暗示了一下。
许渊澈接过袋子，看了一眼便心领神会，一会儿要用的花束藏着衣服下面。
“那我们就先走啦。”颜青山说完，三人相视一笑，仿佛在想着什么坏主意，之后便准备转身离开。
“对了。”走到一半叶琛转过头笑着说，“如果你们要出去，记得走东门，北门的大爷认人，晚上不回来他第二天也记得你！”
“还有，去酒店记得自己准备东西，那里不一定有的！”说完，三个人笑着就跑了。
“不是，说什么呢？”许渊澈又羞又恼道，“把我当成什么人了，又是夜不归宿又是去酒店的。”
说完，又转头看着柳纤芸，微微低头，掩饰着脸上溢出的喜悦。
终于等到这一刻了，其他人都离开了，只有我们两个，现在就是绝佳时机！
柳纤芸看着他的反应，忍不住小声地笑出声来。平时大多数同学都不知道的是，柳纤芸的笑声就像银铃般的清脆悦耳。
过了一会儿，许渊澈说：“别听他们乱说，我才不会那样呢。”
“确实，很显然你没那个胆子。”柳纤芸少见地开玩笑道。
“你是在说我胆子小吗？”少年有些不服道。
“这不是显而易见吗？”柳纤芸轻笑道，“如果不是某人胆子小，为什么憋了这么久，到现在才说。”
“我，那我现在可说了。”一边说着，许渊澈的一只手已经伸进纸袋里。
“你打算在这里说啊？是不是太随便了点。”
两人环顾四周，这简陋的后台，除了随意堆放的杂物，空空如也。
“确实，哈哈。”少年摸着脑袋干笑两声，“那要不跟我去个地方？”
说是这样说，但其实根本没想到要去那里，至少先去一个人少的地方。
“跟你走？”柳纤芸抱着双手，嘴角微微上扬道，“你忘了我什么身份？我怎么会轻易跟你走。”
许渊澈一愣，有些疑惑地看向眼前的女孩。也就是这时，他才想起眼前的少女，可是出了名冷酷的高岭之花。
或许是这些天跟她相处太顺利了，以至于都快忘了这个事。
“呃，这个。”许渊澈似乎被眼前的强大气场震慑，有些说不出话来。
但事已至此，自然没有退缩的道理。只见少年心一横，眼神坚定地看着柳纤芸就要开口。
“跟我来吧，我们边走边聊。”柳纤芸朝他一笑，便转身就要离开。
“诶？等等我啊！”许渊澈微微一愣，随后也来不及多想就赶紧跟上去。
这似曾相识的感觉，好像经历过相似的剧情。
看到身后快步跟过来的许渊澈，柳纤芸得意地笑了，心里感觉很满意。
这算是一个小小的警告和玩笑吧，性格高冷孤傲的少女，在恋爱上也习惯主导地位。
……
两人一路走着，穿过校园小径，往体育场的方向走去。
柳纤芸走在前面，离开前她换下了那身礼服，换上棒球服外套，还是这么穿自在些。
许渊澈乖乖跟着她身侧后半个身位的地方，一手拿着袋子，一手拿着歌手比赛的冠军奖杯。
“你刚才想说什么？不妨现在说呗。”
“还是等会儿吧。”许渊澈无语，小声地嘟囔道，“你明明就知道。”
柳纤芸当然知道，只是偶尔想逗逗他。
两人来到操场，或许是今晚天气变冷的缘故，来夜跑的人少了很多。
“不如就这吧。”二人来到体育场观众席的一个角落，柳纤芸转过头，笑着看向许渊澈。
“有什么话快说哦，今晚有点凉，待太久小心着凉了。”
“好吧。”许渊澈笑了笑，呼出一口气平复心情，伸手进袋子里拿出那束准备已久的勿忘我。
夜风微微吹过，体育场观众席中只剩微弱的灯光。空旷的场地只剩下二人，皎洁的月色下，少年将向少女献上自己一生的承诺。
“纤芸，我喜欢你，从第一次见到你就很喜欢你。”
即使脑子里已经演练了无数次，这一刻真正到来时许渊澈还是忍不住心突突地跳，声音控制不住地微颤。
“我知道，我也早就知道了哦。”柳纤芸温柔地回应。
听到对方的回应，许渊澈惊喜地抬起头来，开心得像个找到宝藏的小男孩。将手里的花送到她面前。
“那你愿不愿意，做我的女朋友?”
柳纤芸笑了，调皮地眨眨眼故意使坏道：“怎么?你在那儿练习了这么久，就想到这么普通的表白方式吗？”
“啊？你，你看到了?”许渊澈一惊，心里瞬间涌起一股羞耻感。
看到他有些窘迫又可爱的样子，柳纤芸忍不住大笑起来。笑得前仰后合，完全不顾自己的高冷形象。
“你笑什么啊？”
“哈哈哈，不好意思啊。”柳纤芸好不容易才止住了笑意，缓了缓说道，“我不是说了嘛，我一直都在关注你哦。”
“我早就看见啦，只是想等你亲口告诉我。”柳纤芸笑着接过少年手里的勿忘我，看着花说道。
“对了，还有这束花。你们几个藏东西的技术确实不怎么样。”
“唔……”许渊澈不好意思地挠挠头，“那你花都收下了，就是愿意咯。”
“傻瓜。”柳纤芸噗嗤一笑，举手轻轻敲了一下他的脑袋，“我愿意，很久以前就愿意了。”
“真的吗，好诶!”许渊澈开心极了，兴奋地原地蹦了一下，却不小心一下踩空，差点摔了。
柳纤芸见状连忙扶住他，“笨蛋，至于这么兴奋嘛。”少女娇嗔地拍了许渊澈一下，二人相视一笑。
秋夜里的凉风习习，但此刻二人之间的气氛却格外温暖。
两人并肩而坐，手牵着手。仅仅是一个对视，就胜过千言万语。
柳纤芸笑着看向身侧心爱的男孩，心里除去甜蜜，还有些感慨。
她最后还是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地抓紧他的手，十指相扣。
几年前的遗憾，两人早就彼此明了却迟迟未能挑明的心意，所有的一切，终于在今天有了完美的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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