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你这是要去哪？”月瑶见凌清玥往前厅的方向去，就知她又要如往常般去向凌老夫人他们请安。
那伙人没一个好东西，整天就知道哄骗姑娘。
“我去向老夫人和叔叔婶婶们请安。”
看吧，她就猜到了。
“姑娘，其实老夫人那边你可以不用日日去请安的...”月瑶本还想说些什么，却突然意识到凌清玥对凌老夫人的称呼变了。
这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以往姑娘可一口一个祖母祖母挂在嘴边的。
“我去去就回。”扔下这句话，凌清玥便徒留月瑶月琼留在原地，自己去前厅了。
当凌清玥刚迈进前厅大门，原本充斥屋内的欢声笑语便戛然而止。
“老夫人，二婶婶三婶婶，小五来向你们请安了。”
少女悠扬婉转的嗓音在屋内环绕，却无一人接话。
还是二夫人李玉双率先将这凝滞的气氛打破，“五姐儿，这都日上三竿了，也难为你有心还来给我们请安了。”
话里话外便是数落凌清玥不通礼数，睡到这般晚才起。
凌清玥在心中哼笑一声，面上却毫无波澜。
上辈子她或许还听不懂李玉双的话外之音，如今看来，倒是明显得很。
“二婶婶这是哪的话，这都是小五应该做的。”
李玉双闻言微微皱眉，这小蹄子，怎么嘴皮子变得这么灵光了。
凌老夫人此时也反应过来凌清玥对自己称呼的变化，就算她在心里也没将凌清玥当作自己孙女，可她这乍一时改口，也叫她心生不快。
“五姐儿，怎么，这一晚上过去，连声祖母也不愿叫了吗?”
“老夫人说笑了，小五哪敢啊。”可这分明是不愿意改的意思。
凌老夫人见凌清玥这态度，刚想发作，便被站在身旁的李玉双拦下。
“好了，小五。你没什么事便回你自己院里去吧。”
“二婶婶，小五确有一件事，望老夫人和两位婶婶成全。”
凌清玥此话一出，众人视线都聚了过来。
“五姐儿，你有什么说什么便是，只要不是什么不合规矩的事，大家伙儿也不会为难你的。”三夫人赵芷映笑道。
“其实，小五想和其他姊妹们一同去学堂上学。”
凌清玥说完这话，便不着痕迹地观察每个人的表情。
果然，几乎前厅里的所有人都神情大变。
“五姐儿怎么突然想去学堂了？为你单独请来教书的秦先生不好吗？别的姐妹可都没有。”
“不好。”
李玉双也没想到凌清玥竟这般直接便驳了自己的话，一时间还愣住了。
“那个秦先生不仅书教的不好，也不教我礼法。婶婶们也知晓，现在京城里都在传，说凌家的五小姐是个愚笨不堪的花瓶...”
说到这，凌清玥还哽咽起来，“城中风言风语如此，小五，小五也是想证明一下自己。”
凌清玥此话一出，前厅顿时鸦雀无声。
她们哪能不知道城中的谣言呢，那谣言分明就是她们传出去的。
“可是五姐儿，就算你如今贸然入学，也怕是跟不上学堂的进度啊。”
赵芷映试图打消凌清玥的念头。
“三婶婶，方才可是你说只要不是什么不合规矩的事便不会为难小五的。小五只是想同其他姊妹们一道去上学，这难道也不合规矩吗？”
这话说的，假若李玉双几人不答应，还倒成了她们的不是了。
“五姐儿，你这说的是什么话。三婶这怎么能算是为难你呢？你还小，不懂长辈们的良苦用心...”
“三婶婶，我不小了。”凌清玥直接打断赵芷映的话，“我都已经及笄了。”
“五姐儿!”凌老夫人呵斥一声，“怎么跟你三婶说话的！真是一点规矩都没有。”
“老夫人，正是因为没人教，小五才这般不通礼数。今日，就算是父亲在场，也肯定会允诺小五，让小五去上学堂的。”
凌清玥这下直接搬出凌风来，凌老夫人她们就是不答应也得答应了。
毕竟现如今凌家的显赫也都是靠威武大将军的名号才壮大起来的。要是哪天凌清玥向凌风告了状，说他们苛待她，凌风发了火，那他们也是担待不起的。
这也是为什么这么多年来二三房和老夫人不敢正面和大房一家撕破脸的原因。
“既如此，那便随你吧。”
凌老夫人发话了，这事也就这样定下了。
“那老夫人，二婶婶三婶婶，小五先退下了。”
达到目的，凌清玥哪还会想在这待呢。
待到凌清玥走了，前厅众人面面相觑。
这还是那个蠢笨不堪的凌清玥吗？
“五姐儿这鬼丫头，什么时候变得这般伶牙俐齿了？”李玉双面色不虞。
“就是，保不齐是有人教她了，否则她怎么可能一夜之间性情大变。”
赵芷映此时哪还有方才的泰然自若，话里话外都是对凌清玥的不满和鄙夷。
“好了，你们两个。就五姐儿那个样子，就算去上了学堂又怎么样。就她那个蠢丫头，去了学堂也只会沦为别人的笑柄。到时候她再把花瓶的名号坐实 ，倒不是更趁了我们心意。”
“娘说的是。”
她们就等着看凌清玥笑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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