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2章 兴师问罪
老书记的几个子女除了老大左一凡都火急火燎地赶回来了。左一凡当时接到母亲的电话也急得不行，愤怒得不行，临出发他却打了退堂鼓，他太没脸回老家了。
他们回来一是探望父亲，几个都是村里出了名的孝子，老父亲被打成这样，心里的滋味可想而知。在他们的记忆里父亲被人欺负被人殴打还是第一次。父亲是个老好人，事事与人为善，又是个村干部，村里人也都一直敬重他，不要说与人打架斗殴，就是红着脸和人说话也很少见。临了，都七十多岁的人了还被人欺凌遭此无妄之灾，兄弟几个心都碎了，一路上伤心欲绝，泪眼婆娑。
二是回来报复。在乡下，养儿不仅为了防老，更是为了支撑家庭的场面，有了儿子别人也就不敢轻易欺负，尤其是多子多孙的家庭别人更是会忌惮三分。打架时，不要说出手了，就是一排排地站在那里，对方也会掂量掂量。左一凡兄弟五个，虽说从来不好勇逞强，其中两个还是个读书人，可老三三害从小到大都是出了名的狠角色，一个人能干翻几个人，所以村里人也都不敢轻易招惹他们家。
这次大狗居然不知好歹吃了熊心豹子胆把他们老父亲打了，而且打得那么严重，他们岂能善罢甘休。
三害在车上就发誓，说：“大家到时候别缩手缩脚的，往死里打！死了，老子偿命！要赔钱，老子倾家荡产都无所谓。”
连做医生的老四也说：“对！血债血偿，天经地义！”
妹妹却说：“教训教训是应该的，可千万不能闹出人命！和这种人拼命不合算！”
三害说：“我知道。”
他们赶回到老家已经是夜里了。他们没有直接回村，先去了医院。
母亲一见他们就“哇哇”地哭了起来，女儿抱着她也“哇啦哇啦”地哭着。
几个儿子都围在父亲床前抹眼泪。
父亲脸上青一块紫一块的，他试图坐起来，三害连忙按住他，说：“你别动！你躺着。”
父亲说：“我没事。都别哭了！别人听见了以为死人了呢。”
他又问：“你哥呢？”
老二说：“他没回来，他抽不开身。”
妹妹说：“什么抽不开身？他没脸见人！”
母亲说：“不回来也好，丢人现眼！把你们大大害成这样！”
父亲说：“怎么是他害的？主要是大狗太不讲道理了！”
三害马上说：“他现在在哪？我们找他去！”
说着就要起身。
父亲一把拉住他，说：“三害！你不能做傻事啊！我本来不想告诉你们，你姆妈偏偏不听我的。我就怕你们回来不冷静，把事情闹大了。”
母亲说：“什么闹大了？难不成白挨打了？养这么多儿子不就是这晨光派用场？现在黑灯瞎火的，要去也是天亮了去。”
父亲说：“去干嘛？再打回来呀？派出所已经处理过了，大狗答应赔偿医药费，人我让派出所放了。”
三害说：“我们缺这点钱吗？你也真是，太好讲话了！肯定不行！我肯定要找他算账！”
父亲说：“既然你们回来了，去吓唬吓唬他也行，不然还以为我们怕了他，可千万别真动手。大狗就是烂命一条，把他打伤了，他正好赖着你，把你们当作摇钱树了。你们要是有个什么好歹什么闪失就太不值当了！”
几个儿子都说：“我们心里有数。”
天一亮，兄弟几个就雄赳赳地回到村子里。他们拿着家伙，直接去了大狗家。在外面喊了半天，里面没动静。
昨天夜里三害他们回来，大狗已经听说了。他知道他们是找自己算账来了，一顿暴打是免不了的。俗话说一拳难敌四手，他们弟兄五个，自己这边只有他和大毛子，更何况三害打起人来是不管人家死活的，大狗年轻的时候就吃了他几次亏。
有人劝他赶紧跑路，去浙江躲几天。
大狗虽然嘴上还是硬梆梆的，说老子怕他个鸟啊，心里早就慌乱成一逼。实际上他在殴打老书记的时候也就想到了这种后果，所以下手不敢太狠，只是装模作样地摆出凶狠的样子。警察开始说要拘留他的时候，他心里还有点高兴。老子在拘留所里，你们能拿老子怎么办？等老子出来，你们早回苏州了。可警察后来又说老书记求情把他放了，他心里反而忐忑不安。
他打电话给小狗，让他回来给自己助助阵。小狗说：“这时候想到老子了，老子回来有鸡巴用？只是白白挨打！你和大毛子平时对老子不是狠天狠地的吗？这时候遇到外人就一泡尿撒在裤裆里认怂了！老子不回来！”
大狗又说：“你不回来也得回来！姆妈病了，病得很厉害，恐怕活不了几天。”
小狗连忙问：“什么病？老子怎么没听说？”
大狗说：“你小盒子怎么还会有脸说？平时一个电话都没有。老子也是刚刚才晓得的。听说还是那个，那个什么啊，就是上次那个要死人的病。”
小狗说：“那个新郎官病毒是吧？不是说好了吗？怎么又不行了？”
大狗说：“好个鸟啊！说是后遗症，身体本来就有病，一天到晚念叨二盒子，不病才见鬼呐！”
小狗说：“那赶快去医院治啊！在家里等死啊？”
大狗说：“治个鸟！你拿钱呐？”
小狗说：“怎么要老子拿钱？你没钱啦？他们自己不是也有钱吗？”
大狗说：“两个老不死的不肯呐！说那钱是二狗的，等二狗出来了要还给二狗。两个在作死！让她去！”
小狗说：“老子还是不回去！回去有鸟用？真要死了，到时再说。”
大狗恨恨地把电话挂了。
大狗当晚没敢在自己屋子里待，他和大毛子住到了父母的家里。
三害几个人还在大狗的门前叫嚷着，说：“不开门我就砸了！躲是躲不掉的！做缩头乌龟也没用！”
有人告诉他们大狗不在家，在他父母那里。
他们又一窝蜂地去了德安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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