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定命运真的不可改吗？”赛女士幽幽的反问。
李子木沉默不语，很明显的是，赛女士画了一个靶子，让他去射。
这就叫既定命运不可改。
至于射靶子的路径是直线，还是曲线，那就是他自己的事情了。
这就叫既定命运真的不可改吗？
看她的样子，似乎也是不能将这话说清楚。
狗血的说出来就不灵了那种？
“天机不可泄露是吗？我大概是理解了。”
李子木点点头。
尹道插嘴问道：“你理解什么了？”
“没什么，有些东西说出来反而不会再发生了。”李子木随口解释道，心情莫名的有些低落，一股宿命感油然而生。
虽然不知道是个什么宿命，但总归是有了一丝无奈的宿命感。
“的确，有些事情，不论你怎么去做改变，结果是不变的，这就是既定的命运，你懂了吗？”
赛女士看向李子木，虽然他理解的不是很透彻，但已经足够了。
“说说吧，您给我的既定命运是什么？”
“拯救世界。”
“我就知道，事情到了这一步，一定会落入狗血的套路，无非就是拯救世界，消灭大魔王之类的。”李子木呵呵笑着，有些无奈的耸耸肩膀。
没办法，不是毁灭世界就是拯救世界，虽然俗套，但至少是个故事。
“事情其实挺复杂的。其实我很忙的。”
赛女士说了两句看似不相干的事情。
也不等李子木和尹道插嘴，便继续开口说道：“你知道盘古开天吗？”
啧，又来？李子木不禁有些厌烦，当初玄香可是有讲过那个神话故事，但无论怎么看，等级似乎都不够高的。
赛女士张口闭口诸天万界宇宙，盘古这种地面文明无论怎样也不像是她会随意谈论的。
更何况，上一句是要拯救‘世界’，李子木不认为玄香讲述的盘古能和赛女士概念中的‘世界’有什么关系。
“如果你说的是这里为人族‘开天’的盘古神话故事，我是知道的。我还知道另外一个开天的神话。”见赛女士一直不说下面的事，李子木无奈只好开口回答。
“嗯，那我们再说个你不知道的盘古开天。”赛女士随口说道。
李子木深吸一口气：“到底有几个盘古开天？”
“那要看具体到盘古这个人，还是说开天的精神，还是开天的象征了，这些细枝末节你不需要考虑。”
赛女士笑笑，伸手将桌上的水果推到一边，手掌一翻将一个琉璃碗放在桌上。
碗中盛着水，水中静静的漂浮着很多白色小颗粒，水面平稳如镜。
“在更为古老的时间里，早到我还没有诞生。”
“等等。”李子木一听这话，顿时觉得不对，对于赛女士来说时间不是没有意义吗？怎么还会有她没诞生的时候？那她是不是可以验证一下祖父悖论这个推测？
“您不是说时间对于你来说没有意义吗？而且你可以在时间里任意穿梭，怎么会有不存在你的时间？”
“嗯，果然是有些小聪明的。”赛女士漫不经心的夸赞了一句：“但是，你不会以为我是凭空诞生的吧？不会以为我诞生之后就是现在这种境界吧？”
“我也是一步一步爬上来的，连神都要努力赚取信仰，维持自己的神位不跌落，我又凭什么会比神的出身要高贵呢？”
你说的好有道理啊，但是，你这么厉害的人物，出身会很平淡吗？李子木默默的在心里吐了个槽，想了想还是没有继续开口。
这事情本就不该是他这种小人物去思考的，什么时空长河，什么更加古老的神话故事，超纲太多了。
“呵呵，我的出身其实很平淡，就是那么一对凡人夫妇，欢天喜地的迎接来了一个血脉后代，没什么可考究的，你不需要考虑这个问题。”
赛女士像是看透了李子木的内心一样，淡淡的解释道，随后又继续讲述古老的神话。
“在更为古老的时间里，最初的宇宙还未诞生的时候，万物都处在绝对静止的状态，既没有熵增，也没有熵减，嗯，甚至于不存在时间这个概念。”
赛女士说完，转头看向一旁的尹道：“你不必知道何为熵增，何为熵减，这种事情一时半会也解释不清。以后，你会有机会知道的。”
尹道张了张嘴，最终还是选择闭上了嘴，这前辈好像有读心术。
“我没有读心术，只是看到了你问出之后的结果，那是一个没有意义的结果，所以我打算从源头掐断它的发展。”
赛女士不知从哪里拿出了一粒白色的晶体：“你可以把它理解为‘盘古’。”
轻轻的投入到刚刚的那碗水中，水面激起道道波纹，水中悬浮的白色颗粒晃动不休。
或有几颗沾附在一起，形成更大的颗粒，或者被撞的粉身碎骨弥漫在水中，时而更大的颗粒解体再与其他颗粒沾附。
“在那绝对静止的宇宙里，某一个瞬间，某个渺小的粒子发生了震动，并由此引发了雪崩一般的连锁反应，打破了这份永恒的寂静。
无垠的混沌中亮起了光芒，产生了声音，万物有了形状变化，有了质量、有了温度，于是也便有了时间。
这是一切的开始。”
李子木微微皱起眉头，逼格更高了，更加超纲了：“等等，我先捋一捋，在之前说的多元宇宙更早的时间里，一切归于一个绝对静止的，呃，姑且叫它混沌宇宙，对吧？”
见赛女士点头，李子木继续顺着话题说道：“所以，一个叫盘古的，嗯，粒子震动了一下，破开了混沌宇宙。所以是宇宙大爆炸理论吗？我不是很理解。还有，盘古的震动，是靠着您扔进去的那一下，或者说是外力才产生的吗？”
“盘古的震动，是个巧合，也是必然。”赛女士既没有肯定宇宙大爆炸也没有否认，只是继续平淡的讲述着后面的事情。
“万物从永恒不定的静止，变成了永不停歇的运动，在永恒的熵增中不断的膨胀震荡，震颤的波纹将混沌拱起了一个大泡泡。”
嗯，好的，又回到泡泡了，所以下面泡泡就该破碎了吧？李子木看着碗中不断震荡的白色颗粒想道。
不停运动的白色颗粒果不其然最终聚集在一起，形成了一大团凝胶状物体悬浮在水中，随着不停波动的水逐渐扩大随后又再次破裂成几团。
这水有问题，那么小一颗晶体掉下去，怎么会一直震颤到现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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