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诺丝薇娅想用人类的情绪形容此刻的心境的话，那便是——
骑虎难下！
本来，
牠是准备先请苏轩进来，利用幽闭空间的信息差，连吓带骗收为暗宇宙“打工仔”。
奈何，
不仅没成功，甚至老底都被人抖落出来了。
他是怎么知道这里的实际位置的。
难道是那个天赋？
那也太背了吧。
作为神裔残留，牠的眼界和知识必然不止于此。
可牠毕竟也不是真正的、完整体邪神，现在真拿苏轩毫无办法。
底牌耗尽，诺丝薇娅只能更换交流方式。
“三七开？”
苏轩笑了，身上光芒黯淡少许。
终于说到正事了。
“对！你三我七。”诺丝薇娅微微一笑，媚意横生，就连身上的血色纱裙也变得更薄更通透。
腔室肉壁上，长出一层层油亮黑发，微微卷曲，像是在为自己的话语提供某种力量。
下一瞬。
夺目的光芒充斥着整个腔室，【光之权柄】的威力被苏轩释放的淋漓尽致。
“等等！你想他们都死掉吗？比例可以再谈的呀！”
诺丝薇娅半边身体瞬间被灼烧成漆黑，但牠也同时开启裂缝，将魔音传递出去。
光芒一收，
苏轩没有继续施展力量，因为诺丝薇娅说的没错。
刚刚他察觉到，自己的信仰之力的增长速度骤降。
是那些信徒们再次遭遇灵魂攻击。
而且，刚刚出手也测试出，自己无法秒杀这个玩意。
所以眼下的局面变成了，自己可以暴打诺丝薇娅，但诺丝薇娅同样能暴锤自己的信徒。
真的打下去，是两败俱伤的局面。
“你想多少嘛？小哥哥~”
诺丝薇娅一边修复身体一边问道。
虽然神色没变化，但内心深处却如惊涛骇浪般翻涌。
牠没想到，苏轩的【光之权柄】已经达到如此强横的程度，至少是三分之一的进程！
换而言之，
这小子是【盘】体内的最后一位天选者！
“九一开，我九你一。”
苏轩一开口，诺丝薇娅笑得花枝乱颤：
“哈哈哈，你在逗我？”
“我就是在这烂掉，也不可能接受。”
“古神的尊严，是尔等蝼蚁可以践踏的？”
说最后一句的时候，甜美的声线已变为咆哮！
震耳欲聋。
整颗星球表面的灰雾都在颤抖。
“无能狂怒罢了。”
苏轩淡淡评价道。
砍价的技巧，就是先一刀砍到大动脉上，再拉扯。
看这个反应，这一刀，效果不错。
没成想，
诺丝薇娅怒吼过后，表情恢复冷淡道：
“算了，九一就九一吧。”
“......”
苏轩有点震惊。
早知道应该九九比一的。
亏了亏了。
“哼，要不是看在你上次回来，暗物质收获不错的份上，我是绝不可能同意的。”
诺丝薇娅眼眸中的人性瞬间褪去，仿佛刚刚所做的一切都在演戏。
“你真有办法送我去暗宇宙？”苏轩再次问道。
“有，上次你不是进去过吗？而且，我只能送你进去，不能接你出来。”
“那既然这样，分成比例...”
“闭嘴，本神的耐心也是有限的。信不信我当场爆掉你的信徒，再烂在你面前！”
“额...好吧。”
苏轩想了想，没有再提条件。
好像这家伙看上去已经摆烂了。
嗯，
还是物理意义上的摆烂。
不过，他提了一个新问题：
“尊贵的邪神，诺丝薇娅阁下，你能否为我解释一下暗宇宙。”
“呵，你不说我也会讲。”
一张红色沙发从腔室地面中缓缓升起，诺丝薇娅翘着腿，一屁股坐在上面幽幽道：
“小东西，接下来我说什么都别打断我。”
“我叫苏轩，不叫小东西。”
“我说了，别打断我！”诺丝薇娅苍白的皮肤上泛起紫色青筋。
九一开！
他是想暗物质想疯了！
但希尔德跑了，自己确实也没有其他方式获得暗物质了。
只能先忍忍这小子。
随后，腔室的墙壁上，一层层油亮的各色毛发生长出一幅画：一具庞大的人身蛇尾身体。
“你们把这方世界分为外宇宙、内宇宙和荒宇宙三个部分。”
“实际上，这里都是古神【盘】的身体。”
“你们都是盘体内孕育的生灵。”
苏轩瞳孔扩大！
整座宇宙，竟然是古神【盘】的身体？
简直难以接受，难以理解。
但他强压心头疑惑，继续听诺丝薇娅讲解：
“你们是幸运的，也是不幸的。”
“幸运的是，【盘】是八大古神之首，按道理，你们永远都无法得知宇宙的真相，也无法获得任何特性。”
“但不幸的是，【盘】被我们杀了，所以法则松动，你们获得超凡能量。”
“一旦牠真正死亡，你们也会被分食。”
“甚至，死前都没有感知。”
毛发画面中，【盘】的尸体在不断缩小，周围出现一些奇异形状大大小小的“神”。
无一例外，都围着分食。
像极了蓝星海内死亡的鲸鱼，上面附着无数海洋生物，在上面狂欢。
消息的冲击力，太过强烈，噎得苏轩无法插嘴。
宇宙竟然是古神的尸体。
原以为，古神是以渊星为计量单位的。
没想到，其实是整个宇宙。
所以，自己在宇宙中相当于什么？
相当于人体内一个分子链？
“你难道没有什么问题吗？”诺丝薇娅见苏轩没什么反应，忍不住问道。
苏轩挑挑眉，
“不是不能打断你吗？”
见诺丝薇娅皮肤发紫，苏轩便问：
“那你为什么主动帮我？还有暗宇宙是什么也没说。”
诺丝薇娅放下腿，右脚蹄尖射出一道红光打在腔壁上【盘】的尾巴尖。
“暗宇宙你可以理解为【盘】的尸体，里面的特性都是通过【幽门】泄露出去的。”
“你想获得完整权柄，必须去暗宇宙寻找机缘。”诺丝薇娅露出雪白整齐的牙齿笑着道：
“你应该也察觉到，凭【幽门】剩余的特性，远远不够。”
左脚啼尖再次射出一道红光，在【盘】的身边画出八个庞然大物，每一个体积都只比【盘】小一点。
与此同时，【盘】的轮廓也消失大半，明显是被食用的。
“帮你也是在帮我自己，在牠们的盛宴结束前，我们必须想办法离开这里。”
“否则，生不如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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